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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25-28

*本章大量便当丧心病狂派送!求别揍!*饺子和蒜蓉的梗来自粉红,向老大致敬二十五 仿佛是弹指之间,时间便在我们的手心中涓涓的流走了。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以让瀚文从孩童变成少年,足以让沐橙从清纯的少女变成风韵的女人,足以让我和喻文州从如胶似漆变得细水长流,足以让中国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为自由而战、受人尊敬的战胜国。 我已记不得三年里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叶秋殉职了,在间谍身份暴露以后,至死也没有吐露出丁点关于党国的情报;喻伯父最终没能看到日本投降的那一日,他的病是多年操劳积下的顽疾,临终时我和喻文州陪在他身边,是笑着走的;我把母亲接来了上海,她老了,痴了,不认得人了,但见到我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笑,边唤我的乳名。 八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翌日叶修便受到戴笠的任命,直接领了军衔升任了司令部长官。苏沐橙在燕京大学读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坐火车回上海为他庆祝。她、叶修,叫上我和喻文州,四人一块吃了顿饺子。饺子是喻文州和苏沐橙一起包的,荠菜香菇猪肉馅,还放了虾仁。我执意要蘸蒜蓉,叶修要蘸甜辣酱。苏沐橙死活不同意我蘸蒜蓉,却许叶修蘸甜辣酱。我对剩下两人抱怨没天理,一个懒洋洋的挖苦我,一个胳膊肘朝外拐,但笑不语。 我想,叶修这辈子是真的无憾了。房子娘子车子位子票子样样俱全,倒也不知他后半辈子要怎么打发才好。 苏沐橙说,她打算一毕业就和叶修结婚。我和喻文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便打趣她,以后可是要在家做全职太太。姑娘一撅嘴,说,叶修本就鲜少出门,她再不出去,可不成蜗牛了。再加上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面疮痍百废待兴,自是要人人出力建设才好。 喻文州听了点头称是。他留在苏沐橙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他说,经过这些风雨,他明白了教育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做一个老师,是世上最有意义得工作。卢瀚文却是老大不乐意。他做女中的老师,便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喻老师的课了,这怎么得了?我听了怒斥他,你在家天天让喻老师给你开小灶,还不知足?我都没这个待遇!…… 芳年华月,前程似锦。以为日本人败退、便能天下太平的百姓,却是要失望了。表面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却酝酿着史无前例、暗潮汹涌的大海啸。 王杰希先找上了我们,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我们和叶修快些断了关系。 我诧异,上峰一向不多管党员的私交,只要不影响工作便睁只眼闭只眼。王杰希却说,这是他作为朋友,私下的建议。 “还记得我上次说甚么吗?”他点了根烟,不对称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有些瘆人,“双十协定就是一张废纸,军政大权在蒋介石手里,他想撕就撕。叶修这几年打鬼子颇受戴笠赏识。这人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国共拗断……”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想和文州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我斩钉截铁的说,“打日本人还好说,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这种时候,没那个心思。”我说罢用胳膊肘顶顶喻文州,“是吧?文州?” 可喻文州却沉默不语。他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少天,我……”他欲言又止。 我无言,片刻后,我强颜欢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阿呀,我晓得啦!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真的要动刀子,我也不会心软的。” “难说。”王杰希道,“要你对文州动刀子,看你下的了手不?” 我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的承认,“下不了。不过,叶修不是文州。” 喻文州听了,面上浮现一丝感动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平日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从那以后,喻文州却变得反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哪怕是床事上,他亦是一副心事满腹的模样。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 喻文州对我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我心里想着,不禁感到一丝委屈。   二十六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我给文州扣上西装的扣子,说道。他摇摇头,“你自己先回去罢。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最后缓缓的放下。 喻文州叹了口气,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喻文州这几天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哪怕是双休日也不知在何处。甚至,还会彻夜不归。 但是每次我问他在做些甚么,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的避而不答,要么就干脆沉默到底,然后用他那海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他难得回来后也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一次房事做到一半,竟然睡着了。我怔怔的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发愣。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们便仿佛一直黏在一起,分别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一个礼拜。然而现在,尽管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第一次感到我离他那么那么的遥远。 这几天马路上随时可见GuoMin政府派来的接收大员们。他们开着豪车,搂着美女,进出高楼大厦,魏琛不屑的说,那些接收大员们都是来接收日伪政府的资产。若那资产是日伪政府从老百姓手中夺去的呢?不管,照样接收。 对那些官员不满的,并不只有魏琛。许多茶客也颇有怨言。“照他这个说法,在沦陷区待下来的,都是汉奸。因为不愿做‘伪人民’的人都已经死了。”胡叠兰恢复了人民日报记者的位子,却不见的有多开心,“他们也不想想,老百姓盼了八年总算将他们盼来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却和日本人一般无二。” 我不做声,但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认同。 我身边的GongChan党员们也一个个都神秘消失了。有些是知会过我的,事先离开了上海;而另一些的人间蒸发,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叶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带着妹子串个门儿。虽然也忙的不见人影,但他是军统的人,战后的事务又多又乱,闲着才不正常。 周泽楷也已经许久未见了。他和喻文州应是保持联系的,但日本投降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几个月后再次见到周泽楷的时候,他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两具身体是被一块抬出来的。那荒废的厂房似乎是GongChan党用来堆积武器和机密文件的基地,不知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上海地区的负责人周泽楷,不得不单枪匹马的迎接百十个秘密警察的包围。 但稀奇的是,那百十个警察并没有对他动手——须知,他们只需一人一发子弹,就能把周泽楷打成筛子。但他们的头儿,在面对有“枪王”之称的周泽楷时,却选择了单枪匹马的决斗。 那个人便是叶修。 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或许是对学生时代故友的告别,亦或是对有“枪王”之名的男人的尊重。周泽楷此前为了看守武器,几天没合眼,最后还是输给了叶修。他输的并不公平。如果是完美状态下的周泽楷,论单打独斗,叶修能不能敌的过他,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修可以一对一决斗聊表心意,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优势以求一个虚妄的名声。最后周泽楷被他开枪击毙了——那孔洞分毫不差的开在了眉心,如同仕女图上的一点朱砂。 叶修自己也被周泽楷在心脏差一寸的地方开了个洞,不得不进了医院。 革命军和解放军的战斗日趋激烈,中原那一带战火燎原,倒是让GuoMin党占了不少便宜。GongChan党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潜入山区,企图故伎重演,用对付日本人的老办法——游击战,来对付GuoMin革命军。 这样一来,在外地的地下党员们便更加辛苦了,情报的传递、物资的运送……无论是哪个任务,在GuoMin党的辖区之下,要做的隐蔽工作绝不会轻松。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于锋,周泽楷,和许多死去的战友。他们经过我,却视我为无物。无视我的警告和拉扯,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跳下前方的尸山血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毫无办法。 然后梦醒了。我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空的。喻文州不在的时候,我竟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变的没有用武之地,就仿佛一头剪去利爪的猛虎,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圈子外面。我想,这定然和我当初说不愿战斗的话有关。可我现在却也忍不住后悔了,我想帮他们。我不愿、也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让周泽楷、于锋他们的死没有一丁点价值。 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如何向文州解释、道歉,让他重新接纳我。喻文州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只要是情理之中的要求,他就从未拂逆过我的心愿。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只要我重新加入,便能再回到过去并肩战斗的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替他分担任务,也不必再为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而苦恼。 可是喻文州听到我的要求,却是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不要再说了。”面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声音变的严厉,“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 “拜托,少天。”他忽而又变的疲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要管我,也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拜托。” 他无意的拉扯自己的领带,使得衬衫的领口大开,再搓揉自己的头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候的表现。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随后不再挪动,一边深呼吸,一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目光却是明亮的,“我们先去你的家乡,去看望方老爷子。然后去英国,带你去看我的大学。看完了,我们便去澳洲,去新西兰,去希腊,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坐船去凡尔登大峡谷,到俄勒冈去看冰冻瀑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天天下饺子,你可以随便蘸蒜蓉……” 这倒是一副奇景。平日里一直是我口若悬河,喻文州侧耳静听;而现在,喻文州滔滔不绝,我却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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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叶喻黄】山河戏 25-28

*本章丧心病狂大量便当派发,不能接受的不要看,看了也别捅我……*饺子和蒜蓉的梗来自粉红,向老大致敬 二十五 仿佛是弹指之间,时间便在我们的手心中涓涓的流走了。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以让瀚文从孩童变成少年,足以让沐橙从清纯的少女变成风韵的女人,足以让我和喻文州从如胶似漆变得细水长流,足以让中国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为自由而战、受人尊敬的战胜国。 我已记不得三年里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叶秋殉职了,在间谍身份暴露以后,至死也没有吐露出丁点关于党国的情报;喻伯父最终没能看到日本投降的那一日,他的病是多年操劳积下的顽疾,临终时我和喻文州陪在他身边,是笑着走的;我把母亲接来了上海,她老了,痴了,不认得人了,但见到我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笑,边唤我的乳名。 八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翌日叶修便受到戴笠的任命,直接领了军衔升任了司令部长官。苏沐橙在燕京大学读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坐火车回上海为他庆祝。她、叶修,叫上我和喻文州,四人一块吃了顿饺子。饺子是喻文州和苏沐橙一起包的,荠菜香菇猪肉馅,还放了虾仁。我执意要蘸蒜蓉,叶修要蘸甜辣酱。苏沐橙死活不同意我蘸蒜蓉,却许叶修蘸甜辣酱。我对剩下两人抱怨没天理,一个懒洋洋的挖苦我,一个胳膊肘朝外拐,但笑不语。 我想,叶修这辈子是真的无憾了。房子娘子车子位子票子样样俱全,倒也不知他后半辈子要怎么打发才好。 苏沐橙说,她打算一毕业就和叶修结婚。我和喻文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便打趣她,以后可是要在家做全职太太。姑娘一撅嘴,说,叶修本就鲜少出门,她再不出去,可不成蜗牛了。再加上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面疮痍百废待兴,自是要人人出力建设才好。 喻文州听了点头称是。他留在苏沐橙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他说,经过这些风雨,他明白了,教育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做一个老师,是世上最有意义的工作。卢瀚文却是老大不乐意。他做女中的老师,便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喻老师的课了,这怎么得了?我听了怒斥他,你在家天天让喻老师给你开小灶,还不知足?我都没这个待遇!…… 芳年华月,前程似锦。然而,以为日本人败退、便能天下太平的百姓,却是要失望了。表面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却酝酿着史无前例、暗潮汹涌的大海啸。 王杰希先找上了我们,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我们和叶修快些断了关系。 我诧异,上峰一向不多管党员的私交,只要不影响工作便睁只眼闭只眼。王杰希却说,这是他作为朋友,私下的建议。 “还记得我上次说甚么吗?”他点了根烟,不对称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有些瘆人,“双十协定就是一张废纸,军政大权在蒋介石手里,他想撕就撕。叶修这几年打鬼子颇受戴笠赏识。这人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国共拗断……”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想和文州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我斩钉截铁的说,“打日本人还好说,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这种时候,没那个心思。”我说罢用胳膊肘顶顶喻文州,“是吧?文州?” 可喻文州却沉默不语。他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少天,我……”他欲言又止。 我无言,片刻后,我强颜欢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阿呀,我晓得啦!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真的要动刀子,我也不会心软的。” “难说。”王杰希道,“要你对文州动刀子,看你下的了手不?” 我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的承认,“下不了。不过,叶修不是文州。” 喻文州听了,面上浮现一丝感动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平日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从那以后,喻文州却变得反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哪怕是床事上,他亦是一副心事满腹的模样。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 喻文州对我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我心里想着,不禁感到一丝委屈。   二十六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我给文州扣上西装的扣子,说道。他摇摇头,“你自己先回去罢。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最后缓缓的放下。 喻文州叹了口气,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喻文州这几天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哪怕是双休日也不知在何处。甚至,还会彻夜不归。 但是每次我问他在做些甚么,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的避而不答,要么就干脆沉默到底,然后用他那海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他难得回来后也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一次房事做到一半,竟然睡着了。我怔怔的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发愣。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们便仿佛一直黏在一起,分别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一个礼拜。然而现在,尽管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第一次感到我离他那么那么的遥远。 这几天马路上随时可见GuoMin政府派来的接收大员们。他们开着豪车,搂着美女,进出高楼大厦,魏琛不屑的说,那些接收大员们都是来接收日伪政府的资产。若那资产是日伪政府从老百姓手中夺去的呢?不管,照样接收。 对那些官员不满的,并不只有魏琛。许多茶客也颇有怨言。“照他这个说法,在沦陷区待下来的,都是汉奸。因为不愿做‘伪人民’的人都已经死了。”胡叠兰恢复了人民日报记者的位子,却不见的有多开心,“他们也不想想,老百姓盼了八年总算将他们盼来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却和日本人一般无二。” 我不做声,但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认同。 我身边的GongChan党员们也一个个都神秘消失了。有些是知会过我的,事先离开了上海;而另一些的人间蒸发,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叶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带着妹子串个门儿。虽然也忙的不见人影,但他是军统的人,战后的事务又多又乱,闲着才不正常。 周泽楷也已经许久未找寻过我了——不如说,他从日本投降以后,便再也没有找过我。他和喻文州应当是保持着联系的。 而我几个月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两具身体是被一块抬出来的。那荒废的厂房似乎是GongChan党用来堆积武器和机密文件的基地,不知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上海地区的负责人周泽楷,不得不单枪匹马的迎接百十个秘密警察的包围。 但稀奇的是,那百十个警察并没有对他动手——须知,他们只需一人一发子弹,就能把周泽楷打成筛子。但他们的头儿,在面对有“枪王”之称的周泽楷时,却选择了单枪匹马的决斗。 那个人便是叶修。 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或许是对学生时代故友的告别,亦或是对有“枪王”之名的男人的尊重。周泽楷此前为了看守武器,几天没合眼,最后还是输给了叶修。他输的并不公平。如果是完美状态下的周泽楷,论单打独斗,叶修能不能敌的过他,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修可以一对一决斗聊表心意,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优势以求一个虚妄的名声。最后周泽楷被他开枪击毙了——那孔洞分毫不差的开在了眉心,如同仕女图上的一点朱砂。 叶修自己也被周泽楷在心脏差一寸的地方开了个洞,不得不进了医院。 革命军和解放军的战斗日趋激烈,中原那一带战火燎原,倒是让GuoMin党占了不少便宜。GongChan党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潜入山区,企图故伎重演,用对付日本人的老办法——游击战,来对付GuoMin革命军。 这样一来,在外地的地下党员们便更加辛苦了,情报的传递、物资的运送……无论是哪个任务,在GuoMin党的辖区之下,要做的隐蔽工作绝不会轻松。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于锋,周泽楷,和许多死去的战友。他们经过我,却视我为无物。无视我的警告和拉扯,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跳下前方的尸山血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毫无办法。 然后梦醒了。我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空的。喻文州不在的时候,我竟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变的没有用武之地,就仿佛一头剪去了利爪的猛虎,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圈子外面。我想,这定然和我当初说不愿战斗的话有关。可我现在却也忍不住后悔了,我想帮他们。我不愿、也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让周泽楷、于锋他们的死没有一丁点价值。 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如何向文州解释、道歉,让他重新接纳我。喻文州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只要是情理之中的要求,他就从未拂逆过我的心愿。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只要我重新加入,便能再回到过去并肩战斗的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替他分担任务,也不必再为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而苦恼。 可是喻文州听到我的要求,却是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不要再说了。”面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声音变的严厉,“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 “拜托,少天。”他忽而又变的疲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要管我,也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拜托。” 他无意的拉扯自己的领带,使得衬衫的领口大开,再搓揉自己的头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候的表现。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随后不再挪动,一边深呼吸,一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目光却是明亮的,“我们先去你的家乡,去看望方老爷子。然后去英国,带你去看我的大学。看完了,我们便去澳洲,去新西兰,去希腊,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坐船去凡尔登大峡谷,到俄勒冈去看冰冻瀑布,我天天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天天下饺子,你可以随便蘸蒜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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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15-24

 十五 那一日终是到来了。 从八月中旬,日本人将船停进黄浦江开始,战火硝烟终于从北方散播到了S市。三个月的僵持和激战,连天烽火,兵戈扰攘。在这白骨露野、赤地千里的惨象前,上海终是溃败了。 日本人的军队进城时,喻文州和我都站在人群里。我们身边,有人瞋目切齿,有人惶惶不安,也有人如丧考妣。死一样的沉默在蔓延,随着军队前进的步伐愈来愈甚。 终于,一个年轻人怒吼着冲出人群。他喊着,“日本人滚出去——” 他很年轻,还是个学生,纯白的衬衫衬着黑色的领带,中分头梳的整整齐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细边眼镜。 可他话音未落,便在一声枪响中倒地了。带头的日本人放下枪,人群惊慌的攒动起来。 天阴阴的压下来,黑蒙蒙的似要下雨。有人黯然神伤的小声哭泣,有人义愤填膺的大声喝骂。我无法忍受这哀哀欲绝的郁抑气氛,转头往人群外围冲去。 我是牵了喻文州的手,可人潮太剧烈,三两下便被冲散了。我站的不稳,被撞的一个趔趄。 “唔!” 我听得一声男人的惊呼,许是被我踩到了脚。我刚要道歉,一回头,却蓦地一愣。 那男人叼着烟,胡子拉碴眼神涣散。他愣愣的看着我,连嘴里的烟掉了都毫无知觉。 尽管过去十数载,成千个日夜,那被封尘已久的回忆却叫我一眼认出他来。 他是叶秋。 “少天!” 喻文州急急忙忙追过来了,我却置若罔闻。叶秋的眼神太过熟悉,那是我自从十四岁后便再未曾见到过的,熟悉到刻骨铭心的疯狂的温柔。 十六 我沉默不语的坐在喻文州身边,对面坐的是曾朝夕相对又弃我如敝履的男人。我们在一家酒楼包了个小包间,那人随便点了几个菜,便打发小二下去,顺带捎上了门上的帘子。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尴尬的咳嗽,摸了支烟,“我叫叶修,修身齐家的修。” 我眉头一动。记忆里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我却抓不住分毫。 “叶秋,是我的弟弟,他在军队给苏司令做副官,我在社里给戴老板做事。”他说,见我们都不抽烟,便讪讪把刚点燃的烟戳进了烟灰缸里。 “我十二岁去广东探亲,遇上风暴和父母失散,在少天家里借住了六年。后来我来S市打拼,遇到我双胞胎弟弟叶秋,就被介绍跟着戴老板进了个特训班,出来后便在社里打个下手。” 他瘦了许多,轮廓却更成熟了,当初的少年全然变成了男人。他的胡子没有刮干净,眼圈青灰,看的出过的是深居简出,或是说,昼伏夜出的生活。 他将这几年经历说的轻描淡写,而闻者却听如天方夜谭。 记忆里的细节全部串联在一起了。生辰的误差,苏沐秋的隐瞒,名叫叶秋之人的冷漠和拒绝……我想起当日苏沐秋那一声“叶修”——他分明是知晓的。 “……你骗我?”我道。他沉默,道:“对不起。” 我却仍是追问,“为甚么用假名?” 他不再说话,良久方道,“我注定要进入地下世界,用叶修这般稀少好认的名字,会给你和大家带来麻烦。” 我语塞。 这解释看似合情合理,然而他这几年带给我的痛苦,却真的能一笔勾销吗? 喻文州对他的事也是略知一二的,他沉下脸揽住我,锋芒毕露的对叶修说,“少天来S市找过你,还在蓝雨唱戏,你分明是知道的;为何你从不去找他?” 叶修不答。 喻文州冷笑,“可是为那苏沐秋?” 我惊叫,“文州!” 叶修却点点头,“确是为他。” “为了仕途套上了苏沐秋,现在他死了,又想来吃回头草,哪来这么好的事儿?”喻文州笑了,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叶修的脸色蓦地一变,枪口瞄准了喻文州的脑袋。后者镇定自若,门口蹬蹬蹬出现了数个持枪的男人,一排枪口齐齐对准了叶修。 “叶秋……叶修!”我怒道,“放下枪!” 叶修手一抖,犹豫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变的清明。刚要放下枪,喻文州却不依不饶的挑衅,“是我杀了那苏沐秋,我现在便坐在你眼前,你可有本事杀我为他报仇?” 叶修的嘴唇抖了一下。我注意到他的眼神迅速变了,教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不敢?”他笑了,那骨节分明的手十分稳当,一如以前教我用弹弓打鸟。他再一次瞄准喻文州的额头,手指威胁的慢慢扣住扳机。“喻队!”门边的男人们大叫,喻文州摆摆手,叫他们不要紧张。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我却觉得足有一世纪。叶修最终悻悻的扔下枪,坐了下来。他点了根烟,自顾自的抽起来,再未看我俩一眼。 喻文州摸了块大洋在桌子上,拉着我的手说,“少天,我们走吧。” 他不由分说,紧扣着我的手离开了包间。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叶修的头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十七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喻文州对叶修的巨大敌意。而这敌意是不是因我而起,我却不得而知。 “他这般欺负你,还不许我嘴上占他点便宜了?”喻文州笑盈盈的刮我鼻子,我暗道,你这哪是嘴上占点便宜,你这是刀刀戳他要害。人家没提枪跟你拼命算是好涵养了,你这心黑鬼。 “阿呀,原来少天竟这般抬举我,看来本心黑鬼得做些实事才能不辜负这个名号。” 耳边是喻文州的调笑,我惊觉自己竟又把腹诽说出了口,当下汗颜,却面不改色的瞎扯道,“文州说笑了,依在下愚见,心黑鬼你当不得,你这等三从四德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如狼床下娇娘,为夫怎舍得作弄你,我那老丈人可不得砍了我……” “当得当得。”喻文州笑的愈发灿烂,脸却一下子黑了。喻文州笑的愈欢,便气得愈大,但若他不笑了,便是真恼了。我故意去逗他,便是让他出一口气,来消他的闷火。 他跟叶修闹得这般僵,自然是不好的。国共合作刚刚开始,S市军区今后的活动少不了要与他合作。叶修此人我倒是了解,为人并不记仇,不至隐私废公。至于薄情寡义那是另算。 过了几日,喻文州便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我惊奇,他对这类汇聚商贾政要的纸醉金迷之地向来不感兴趣。他却说,是要带我见个人。 我从衣柜里翻出蒙灰许久的西装礼服。我一穿这类洋人的玩意儿便浑身不舒坦,奈何这些有钱人偏偏派头大,事儿也多,在喻文州的调教下我还能勉强不出洋相。可喻文州自己却是个衣架子,长衫穿的古声古色,西装也穿得人模人样,高脚杯一端,便能上生意场冒充商界名流了。 那酒店位于沿江的公共租界,坐落于林立的万国建筑群中。来这里的,无一不是政界商界军界的代表人物。喻文州能弄到请柬倒是不奇怪,他的父亲作为中国学术界的代言人,未少受过各界青睐,但老爷子对这群人向来不抱好感,教喻文州替自己出席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自在的走下白色宾利,替喻文州打开车门。我们一同迈步走入那白色大理石铸成的华美建筑。他内部的构造更是富丽堂皇,金色的吊灯垂在我的头顶,教我不得不担心他会掉下来。身边走过的人无一不西装革履,时不时有人跟喻文州问好,他便也温和的笑着打招呼,还将我介绍给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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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01-14

*叶喻黄=喻黄+叶黄,修罗场大三角注意避雷 *肉是喻黄的,注意避雷 *写完了,请放心跳坑…… 一 旧历的年底往往是深冬,人们却家家户户的忙起来了。我那时年幼,不晓得人们奔来跑去,是为了准备年终的大典;也不懂得那送灶的爆竹噼噼啪啪,发出震耳的响声。娘亲为了唬我,便说是那妖魔鬼怪来抓不听话的小孩,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指望我帮忙准备,却也不要添乱。 我小时顽劣,教我闲下来不要跑,可不去了我半条命。正逢冬天,书塾是不开张的,我的伙伴们也定是被一个个关了禁闭。娘亲不管我,我爹又常年在外地,我便只好一个人溜出去,寻思着捉几只蛐蛐蚂蚱,养在院子里陪我说话,也算有个念想。只是冬天莫说蛐蛐蚂蚱,就连只蚂蚁都难寻见。转了几条巷我便饿了,去对门蓝嫂的包子铺掏了两个包子解馋,蓝嫂识得我,只是远远的叫,“给记在你娘的账上了!与她说得一声……”我只是掏掏耳朵,权当没听见。 天色还早,我又不想回家受那烟火气,便走到书塾方老爷子的园子里头。这是老爷子祖上传下来的地儿,夏天的时候是极好看的。菜畦是碧绿的,蝉在树叶间不断的鸣叫,我常常约镇东头的阿晓和阿远逃了功课一块来掏鸟窝,若是被方老爷子捉到,少不得挨一顿板子。 现在这里应当是一片荒芜了罢。——我这么想,三跳两跳便上了我们平日专去的墙头,刚站稳,忽然一个趔趄,竟是一头栽了下来。这墙不过一丈来高,虽是不打紧,却也跌的我头昏眼花。 睁眼却见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小孩笑盈盈地看着我,想来我方才跌倒便是他干的好事。 这小孩看起来是外乡来的,一身寻常人家的粗布衣衫,在这冬天却是极不合衬。他的脸色青白,虽然带着笑意,嘴唇却冻得发抖。 我气恼的爬起来。他盯着我手中刚出笼的两个包子,眼睛里是希冀的神色,我见他这模样,倒是不好意思了,说,“你可是饿了?要不先拿这两个包子垫垫?” 他也没客气,接过包子就狼吞虎咽起来,象是饿了许多天。我嫌他安静,有点不自在,便说,“你从哪来的?怎的一个人在这里?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呢?——” 娘亲常说我一开口就没个完儿,镇里人从不敢主动和我唠嗑。提起我,便说“黄老爷家那个碎嘴儿小话唠”。这小孩看似落魄,却未见不耐烦。咽下一个包子后,他喘了口气儿,道,“你这小孩儿。说与你听也是白费唇舌,便不说了。” 我急了,“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快说,我怎的帮不了你了?” “哦——我今年十二,从北方来的,路上碰到大雪,和我爹娘失散了。”他几个字说得随意,我却吓到了。 “那你岂不是无家可归?” “是阿。” 我看他把那两个包子吃掉,脑子转得飞快。“我是说,若是你使得——”我小心翼翼的想着说辞。大典不知要多久才能完,要是天天闲着不做事,我便没命等到春天来了。 “你可要来我家做帮工?” 那人吓了一跳,咬了一口的包子掉到地上。他赶紧心疼地去捡,我踢了他一脚,“你来我家,这东西要多少有都少。” “你又不知我底细,就不怕我偷你家东西?”他迟疑的说,我冷哼一声说,“那也要你有本事偷得!我爹在S市做将军,有哪家不长眼的偷儿能把主意打到我家头上!” 我说罢,观察他脸色,未见不愉,才继续道,“你看,你现在也没个落脚的地儿,还不如在我家住下,等过了冬天,再替你去寻你爹娘,不好么?” “好是好。”他又笑嘻嘻的说,“只是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怕是做不了什么重活儿。” “我们家的佣人,个个一个顶你五个。”我说,“你只要陪本少爷讲话就可以了,这可不比做重活儿轻松。你叫什么名儿?……” “……叶秋,一叶知秋的叶秋。” “阿呀……?那是甚么?看不出来你还读过几本书啊?来来,你得陪本少爷好好唠嗑唠嗑……” 我们回去不久,天上便下雪了,那时恰逢除夕前夜,家家张灯结彩,在雪花中庆祝团圆,给予新的一年以美好的祝福。 二 我当时收留叶秋时,并未想到他这一住就是六年。 我最终也未能寻到他父母,他却不以为意,只道是随缘,便在我家赖了下来。 叶秋一总是懒洋洋的,没精打采,好象大家都欠他钱似的,着实不讨人喜欢。可是他也不在意,我娘亲见我欢喜,便也由得我去。后来处久了,见他勤恳能干,聪明伶俐,便不再多说甚么了。 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肯干活,也不是能替我做功课,而是他是一个好听众。不插嘴,不打断,听的认真,每每让我说的痛快。阿远叹道,幸好有叶秋,我们不用再被黄少喷口水了,引得我按住他一顿揍。 可是叶秋却不给我机会听他讲话。直到他十八岁离开,我知道的也只有他有个弟弟,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和他的生辰。他童年的经历,我从来一无所知。 就连他的生辰,我问时,他亦不讲,说“不重要”,被缠烦了,才道是五月廿九,我也不知是否是他编来糊弄我。 内战爆发那一年,我十四岁、叶秋十八岁。 “少天,等你长大,你可要学你爹参军打仗去?” 我未作多想,“阿?我做那个干甚么。我爹给我留的钱够我吃喝玩乐一辈子了。不过,真的说干甚么吧……我将来呢,还是想唱戏。”我这个念头,倒不是说笑。小时候,有个戏班子来镇上唱曲儿。一首梁祝,哀愁婉约,袅袅婷婷,余音绕梁,教我三日魂不守舍。那以后我就跟着书塾的方老夫子学戏,听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上海滩有名的旦角儿,把我恶心的够呛。 这些事儿,叶秋也是知道的,我却不知他此时旧事重提又是何意,道,“你呢?你想做甚么,总不能给我当一辈子小厮吧。”我本是开玩笑,他脸却忽的一沉,道,“少天,我要走了。” “阿?……” “现在北洋政府倒台了,日本人在东三省猖獗,我们自己却打个不停。”他说。我似懂非懂,方老夫子给我讲戏的时候也会扯上几句,面色饱经沧桑,正如叶秋此时的精疲力竭。 “少天,你可知道,人为甚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不等我回答,便自语道,“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要参军,我要保护我们的国家不受人欺负。我要让所有国人堂堂正正的活在这片土地上,让中国成为受人尊敬的国家。” 他的目光变的很长,很远,越过我看着什么远在天边的东西。 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我不懂他的眼神,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离我很远。但我直觉那很重要,便不再多言,道,“那会让你开心吗?” “会。”他坚定的说,一字一句,声如磐石,“会让你也开心,方老夫子也开心,所有人都开心。” 我强颜欢笑,走过去拍他的肩,“那我便支持你!男子汉大丈夫,既来了这个世界,便要堂堂正正走上一遭!”那是我从方老夫子的小说里学来的,恰好用上了。 “谢谢。”他难得温和的笑了。 “不过,好歹等到你十八岁生辰过了吧?也好让我替你做个别。”我又说。 “那是自然。” 他说完便不再做声。我凑过去,看着那红彤彤的嘴唇,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 叶秋的唇是软的,好比镇西头白大娘卖的糖人儿,酥酥软软,又香香甜甜。 他吃惊的看着我,我却倔强的迎上他的目光,说, “叶秋,你要活着。”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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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Paro】战曲终结时 08

*存稿发完了,暂且停更一段时间……这篇文有姑娘在看吗?有就……吱一声嘛………L(:3」∠)_ 第八章 一将功成 高英杰是在大厦对面的F*milyM*rt找到自己的老师的。 当值的女店员已经吓傻了。 半夜三更闯进一个拿着扫帚、满脸是血的男人,还二话不说就昏倒在地板上,能把尖叫憋在喉咙里已是极不容易。 高英杰用怯怯的微笑安抚了她,然后架起王杰希的胳膊,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地走出门去。 一等到脱离店员的视线,高英杰就脸色凝重地将王杰希的身体放下,查看他的状况。 魔力透支…… 高英杰的目光落在王杰希的手背上,上面的三道刻痕,此刻仅仅剩下了两道。 光凭重伤下的一日休息,怎够支撑一夜的战斗?走投无路下,王杰希也只能借用令咒中蕴藏的巨大魔力。 王不留行之所以能够流畅的战斗,是因为令咒的力量。 而此刻,令咒之力也即将耗尽。 看来今夜就到此为止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高英杰却也是懂的。 “老师,走吧。” 王杰希的眼皮蝉翼般抖了抖,慢慢睁开。 看到高英杰出现在自己视野的刹那,微草家主整个人都放松了,大呼了一口气。 尽管还在敌人的地盘范围内,但对方也元气大伤,暂且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了。 他扶着高英杰的脖子颤巍巍地站起身,内脏如同被打碎一般剧痛,他顽强地忍耐着撕裂般的痛苦,想要挪动脚步。 忽然,前面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形。 那人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看起来不是一个强壮的人,但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师徒俩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头的警钟隆隆地敲响,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如果来人不怀好意,他们此刻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而对方却只是站在那里注视了他们一会儿,便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 “魏老大!你振作一点啊!魏老大!” 还是那人间地狱般的操控室,碎裂的控制台、玻璃窗和满墙的血迹,而房间里仅剩的“人类”,也沦为了地狱里的恶魔。 黄少天目眦俱裂,拼命地从魏琛破坏的魔力源里给他输入魔力,汗水从他的脑门流下,在他灰扑扑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然而一个魔术师的命脉被掐断,纵使张新杰在场,怕是也无回天之力。 喻文州风尘仆仆地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魏先生……” 他愣住了。 魏琛被黄少天的魔力勉强吊住,百般费力地抬起头。他的脸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看到喻文州,蓝雨家主复杂地叹了口气。 喻文州不知道魏琛看穿了多少。尽管在肖时钦面前,为了让他放下戒心、拉上自己的战车,他对魏琛百般贬低。然而对自己来说,魏琛对他的恩情并不亚于黄少天的。 出生于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家族,喻文州的魔术天分稀松平常,光靠刻苦的磨练和过人的智计,在阴险的魔术界里一路跌爬滚打。被大家族继承人们百般侮辱嘲笑练就了他超人的忍耐力,以及极度自卑和自尊的矛盾混合体。 直到他遇见魏琛和黄少天。 他引以为傲的面具,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魏琛戳穿。 在教会学校里,他凭借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成为了那一带少年魔术师的头头。许多人不服他的力量,却不能不服他的手段,并皆是蠢蠢欲动。 然而总有几个不怕死的,借口调走了喻文州的保镖们,想在他落单的时候好好教训他。其中不乏有人心藏杀机。 尽管知道不敌,喻文州却没有放弃,而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地和那群人硬拼到底。可是即使是一流的魔术师,在一对多的情况下也鲜有胜算。很快他就被对方擒下,殴打和脚踹纷纷落在他身上,而就在对方想要用手杖戳自己眼睛的时候—— 所有人都飞了出去,魔力形成的漩涡将他们吹到一起,然后一个个跌的东倒西歪。 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太阳闪耀的金光刺得他直流眼泪。 “小子,没本事就认怂,逞什么英雄!”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粗野,却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我没有……”喻文州下意识地争辩。 “放屁!”对方骂道,门口传来的声音忽近忽远,“弱就是弱,承认弱有什么丢脸的!明明弱还要逞强,才最丢脸!落下残疾或者连小命都保不住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喻文州呆呆地看着门口进来的那逆光的一老一少的身影。 那个老的把一身高贵的魔术师袍服穿的乱七八糟,脸上的表情却看起来意气风发。他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喻文州,仿佛打破别人十几年的生存守则只是戳破了一个肥皂泡泡。 而强行破坏了生存障壁,在人家错愕不知所措的时候,黄少天便如同阳光一样,霸道不容拒绝地入侵了那封尘多年的领域。 那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蹬蹬的跑过来,喻文州下意识地躲开,然后吃惊地关注起那少年从头到脚的行头。这明明是一个贵公子,而且级数比他们学院的任何一人都要高! ‘你叫什么呀!我先跟你说我是黄少天这个猥琐的老头叫魏琛别看我们这样我们可是蓝雨的哦他是蓝雨的老大哦哎你多大看起来跟我差不多怎么一副阴死阳活的样子你平时喜欢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讨论讨论………………’ “一边去,臭小子!”魏琛毫不客气地把黄少天拍到一边。彼时的男人还没有满下巴邋遢的胡茬,年轻的脸却早早沾上了老成的痕迹,他点起一根烟,打量着回过神来,倔强地抓着礼装随时准备攻击的喻文州。 “小子,想要变强的话,就跟我来!” 彼时还是青年的魏琛叼着烟,傲慢地对少年喻文州伸出手,“虽然我不能给你魔术,但可以给你发挥魔术以外能力的舞台。” 那是蓝雨带给他的崭新的未来。 喻文州敬畏地望着那只强壮而布满老茧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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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Paro】战曲终结时 07

*给老魏发了便当 第七章 峰回路转 黄少天好像被蛰了般缩了下脖子,惊叹地张大嘴注视着窗户外面噼噼啪啪的巨响和火花。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实战,又是两个神级Servant对决这样的大场面,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黄少天可不是一般人,他激动起来,旁人可就遭了秧,亏得魏琛早早安排好把他打发去看守微草的小俘虏。 “微草小鬼你们居然召唤出了王不留行?真行啊这样的老古董你们都能找到他的圣遗物啊?哦不对他到底是你们微草的要找到还是找得到的,不像我们这两位都老的风化了要弄出来可不容易………………” 高英杰楚楚可怜地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竭力想让自己离那个聒噪的发声源远一些。他的手腕上戴着抑制魔术能力的手环,因此无法施展任何魔术。尽管知道黄少天受命来看守他,他却仍然愿意不时的作出一些回应,希望藉此套出一些关于他们英灵的消息。可是黄少天虽然话多却也不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知道的,在关于蓝雨的事上口风甚紧,高英杰至今还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话说,你不是微草的继承人吗?怎么会跟王大眼一起来打仗?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会死人的吗?魏老大可是很恐怖的哦?一不小心就死了哦?” “不是大眼,是王杰希老师!”高英杰倔强地顶了一句,刚说话就想抽自己嘴巴子,自己在说什么呀! 黄少天却很感兴趣,笑嘻嘻的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哎哎没事这种事情就不要在意了!”他看似无意地一弹指尖,“就你们王大眼这种水平,现在在楼下被我们魏老大吊打呢!” 说罢,他也没有留意高英杰的反应,自顾自地拨弄着手指。 “你胡说。”高英杰沉默了一会儿,恼怒地说,站直了身子。之前兔子般羸弱胆怯的他好像忽然消失了,具有压迫感的气势从那具瘦弱却挺拔的身躯中无尽地迸发出来。“王杰希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尊敬的老师。”他一字一句地说,“魏琛这种人,绝对,动不了他一根汗毛。哪怕有夜雨声烦,结果也是一样。” 听到高英杰提起魏琛时嫌弃的口气,就知道王杰希平时肯定没少给他的弟子灌输这位魔术师前辈的卑鄙无耻。 虽然这绝算不上是诬陷。 黄少天也不再笑了。和王不留行打到现在,夜雨声烦的身份暴露倒是没什么好吃惊的。但是高英杰挑衅的话语,让他沉下了脸。 “魏老大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最尊敬的父亲。”黄少天冷冷地说,夹杂着魔力的气息不管不顾地朝高英杰压去,浑然不顾人质的脸色苍白,“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他一个字不好,我现在就杀了你。”他眼中光芒凌厉,杀气绝非作伪。 高英杰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却不禁失笑。 “干什么。”黄少天沉声道。 “没什么……”少年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望着看守,“我只是在想,你和我其实也挺相似的。” “你说什么……” 咚。 黑暗降临,房间里一片寂静。 慢慢响起的,是通讯器的滴滴声。 ++ 尽管为人猥琐无下限,魏琛在魔术方面的造诣却是不可小觑。王杰希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目前的局势极其不妙,他一边要战斗,一边又要供给王不留行魔力——那可是与三骑士的Saber战斗的魔力啊! 身边已经围绕了三个死灵缠绕,王杰希全靠一手出色的飞行技术才堪堪躲避,好几次更是将将划过那绵延不绝的黑色触手,惊险万分——他是被完完全全的压制了。 “王大眼,就这点斤两还敢一个人上门来送死,挺佩服你啊!”魏琛得意之余更是垃圾话大开,“有什么想不开的呀?人生如此美好何必如此自虐?” “你要是今天过了还能笑出来,算我佩服你。”王杰希也回敬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喷垃圾话的人,但是现在,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所以他不介意和魏琛耍耍嘴皮子。 微草的魔术师摸了摸耳朵——里面的无线耳机让他心情复杂。 普通信号在魔术工房里会被屏蔽,这是由擅长魔术道具制作的微草技术部特意改良的通讯器——尽管如果可以的话,王杰希一百个不愿意去使用它。 “哈哈,没啥本事,嘴挺硬,这点我欣赏!干脆跳槽来蓝雨吧,啊,不过我们蓝雨可不养废人!你就带着你的扫把来给我们扫厕所吧,月薪2000还有年终奖拿噢!”魏琛哈哈大笑。 王杰希恼恨地擦了擦滴到眼睛里的汗。他很想现在就把魏琛的嘴缝起来,然后把他整个人塞到熔岩烧瓶里面去。 然而,越发危机的情势不允许他再无谓地YY了。第四个死灵缠绕被他触发,附带的还有一个六星光牢——尽管他险险避过了大半,他的腿却被两根光柱卡住了。周围传来魏琛的长笑声,眼看黑色触手就要将他拖下泥潭,王杰希的双眼骤然瞪得一样大—— 啪嗒。 只是一瞬间,所有的攻击忽然全部消失。 王杰希的胸脯,从疯狂的跳动,瞬间平缓了下来。 他大喘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赶上了。 好样的,英杰。 魔术师喘息着跌落在地,撩起汗湿的刘海。 ++ 哐啷! 书房的窗户被从外面打穿。一个鬼魅般的黑影穿窗而过,匆匆落在地上。 结界被破坏,他这个Servant却不在Master身边……还真是讽刺啊! 索克萨尔阴郁地想。 操控室的结界十分完美,却也不能切断他和魏琛契约的联系。在感觉到异样的第一时间,他便赶来救援,却发现他的Master被结界隔离开来。 结界?想到这里,索克萨尔恍然了——结界的布置和制造,可不是Caster的看家本领吗! 他和夜雨声烦都密切地关注着王不留行,在战斗中他绝对无暇他顾。因此,这个结界是一开始就布置好的,他们还是太大意了,不如说,微草的人,计划的太周到了。 因此,他只能留下夜雨声烦牵制王不留行,自己从书房破窗而入。因为——撇去王杰希,和被他们拖住的Caster,剩下还有能力对魏琛造成威胁的人,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 高英杰果然是一张好牌,然而,这张牌却是从对方的手里打出。 索克萨尔如大海般深邃而危险的目光扫视了房间一圈,最后落在角落里被捆成一个粽子的黄少天。 黄少天毫无疑问已经醒了。他双手被缚、连嘴都被堵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术士打了个响指,仿佛有看不见的利刃割断了蓝雨少主的束缚。 重获自由的黄少天打了个踉跄才站起身,神色心急如焚! “我们小看那家伙了!”他恨恨地擦掉由于合不上嘴而残留在唇边的唾液,“高英杰那家伙,根本没有失去魔力,他只是在扮猪吃老虎!他假装没有魔力,还偷偷和王杰希联系,最后趁我不注意把我撂倒了!”“我们太大意了!太轻敌了!”他恼怒地喊道。 索克萨尔可没闲心听他抱怨:“快走,他找上Master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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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私服

这种炫富又秀恩爱的混蛋就应该拖出去烧一百次啊一百次……(图上这身行头抵我半年生活费了,有小伙伴能认出几个牌子呀(别闹(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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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Paro】战曲终结时 05-06

第五章 三马同槽 杏雨梨云,风和景明。 即使汇聚了各方暗涌的势力,q市的景象也和往常一般无二。热闹的市中心依旧熙熙攘攘,人们在权利和欲望的都市中穿梭着、奔波着。 然而近几天来,有人渐渐注意到,q市黄金区域的某个角落,却远不及它的周边那么喧嚣繁华。 那里坐落着一座高大华丽的教堂。 哥特式的中世纪建筑看上去有些年代,墙壁上留下了岁月的沧桑痕迹。与它豪华的外表相对的是门可罗雀的寂寥——就连旅游团,也被市政府的紧急政令,以装修为由,禁止进入这片区域。 名义上是几十年前西方殖民者留下的痕迹,实际上是握有整片大陆教会势力的源头,同时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仲裁之所——圣堂教会。 此时此刻,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午后,两个年轻人正面对面坐在石凳上下棋。 “将军。”很快,其中一名年轻人落下了绝杀之子。对面的青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苦笑出声:“文州还是那么厉害,我在你手下根本走不了三招啊。” “呵呵,时钦别谦虚了。”喻文州温和地说,“我也就能在棋面上占你点便宜了。” “……还在郁闷魏先生不让你上场的事?”肖时钦仔细打量着好友,对方的头低着,表情埋在深浅不一的刘海下。 自己的好友是个极少外露情绪的人,因此听到喻文州叹了口气,年轻的神父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刚想出言安慰,对方却道:“你看,时钦,这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自都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一般想要参加圣杯战争。”“你可知是为什么?” 肖时钦道:“不是为那万能的许愿机?” “的确有,但不全是。”喻文州抿了口茶,借以滋润因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而变得干涩的嘴唇,“7组主从,胜利的机会只有1/7,不到万不得已,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赢下’它。我指的,是‘参加’它。” “你说的是……” “是的,‘参加’这个战争的过程。”喻文州抬起眼,肖时钦注意到他的眼睛里褶褶生辉,穿过眼镜紧紧盯着自己:“哪怕没有得到冠军,凭借出色的战略、魔术,提升自己的地位和知名度,对于一个组合、一个团体来说,比单纯的胜利意义更加久远。” 肖时钦道:“你说的,是退而求其次的目标。如果有争冠的实力,为何不直接向圣杯提出‘提升地位和知名度’的愿望呢?” 喻文州微笑着摇摇头。 “因为拥有夺冠实力的家族,追求的都是那套魔术师的陈词滥调。”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比如魏琛。” “文州!”肖时钦惊叫。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挚友在说什么。 二人同窗多年,神父早就察觉到了,喻文州对所谓“魔术师的使命”一说不以为然。可是那也是私下说说罢了,他并不认为喻文州胆大到足以挑战这御三家代代相传的传统。 蓝雨家族长魏琛的目标,从来都是这个使命——“到达根源”。 根源,乃是传说中魔术的发源之地,也是魔术师们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到达的所在。 圣杯战争的目的,即是御三家为了这个目标,而开发出的巨型许愿机。经过了代代的加工,才演变成如今这样的7对7捉对厮杀。 蓝雨作为御三家之一,毫无疑问地追随着这个传统。黄少天和魏琛都有流传了几十代的魔术师血脉,因此他们的魔术回路格外强大。过继来的喻文州不仅没有蓝雨家族的血缘,还缺少魔术师的血脉。他的祖上只有三代的魔术血统,对于根源的追求,远没有魏琛他们那么狂热。 喻文州目前这一番话,却明明白白的露出了他隐藏许久的獠牙。 “魏琛的战斗,更多的是依靠魔力,而不是控场的节奏和策略……这对Assassin来说是一种浪费,因为这不是一个以魔力见长的职介。”喻文州沉吟道,“可能平时,他能够凭借魔力上的绝对差距获得优势。但是在圣杯战争中,面对和他实力相同、甚至更高的对手,这绝不是一个好主意。” 肖时钦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此刻并不需要他出声,而只是整理一下思路,以及—— 将自己拉下水。 “你就不怕我告诉魏先生吗?”肖时钦皱眉道,他的眼镜发出一道凌厉的反光。 喻文州抬了眉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时钦,你当初给蓝雨的第二个名额,难道是用来给魏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东西上的吗?” 圣堂教会在圣杯战争中,理应担当绝对公正的监督者的职责。 然而,在前两次战斗里,都有教会私下帮助某对主从、而得到好处的先例。肖时钦能够年纪轻轻当上最高教会的神父,自然也不能免俗。 “那自然不是。”年轻的神父道,“可是,你能保证你们蓝雨的那张王牌,能听从你?在你……”他端起杯子作为掩饰,“……干掉了对他有生养之恩的老师之后?” “我能保证。”喻文州的表情只僵硬了一瞬,很快用使人信服的声音说道。 肖时钦扶了一把自己的眼镜。 与其和别的他不熟悉的Master定下不牢靠的契约,还不如帮自己朝夕相处的同窗一把。等到喻文州当上蓝雨家族长的时候,便会给予他承诺好的利益,不论为公为私,他都有理由这么做。 神父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 而他那时候并不知道。 和喻文州做交易,那是在与虎谋皮。 ++ “呼……” 城市里最发达的交通要道,往往是地下错综复杂的下水管道。 由于环境的关系,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因此也成为了某些住不起或是不能住宾馆之人的绝佳休养之处。 就在离高塔不远的一座阴井盖下方,正坐靠着一个男人。那人的气息极其紊乱,凌乱的刘海散在眼前,他却没空去撩一撩,被满脸的薄汗沾在时青时红的脸上。他的喘息声十分粗重,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爆体而亡一般。 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就是王杰希。 “咳咳……”他咳嗽着吐了一口血痰,鲜红的粘稠物落在散发着恶臭的污水里,震开一圈圈涟漪。面前复杂的法阵发出一阵阵晦暗不明的光,此刻才如同接触不良的电灯般悄悄闪了闪。 王杰希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本来,区区一个叶修以外的少年战斗法师的攻击——还是个人类——他并不放在眼里。 他本来的打算,乃是借着那魔术火龙扰乱了叶修的视线,趁机发动传送魔术逃跑的。按照叶修的性格,暂时的休战应当是可供选择的最佳策略。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来自自己Servant的哀鸣——在王杰希和叶修战斗的时候,两人的Servant也没有停止过争斗。很显然,擅长法阵的Caster论起近战硬拼绝对不是Berserker的对手。在Berserker不管不顾的疯狂攻势下,王不留行连宝具都没机会使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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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三人组黑道paro(x

只是想苏一苏喻队!(吸鼻子)黑道paro严重不足——好想看黑不溜秋一肚子坏水的喻老板——!!来投喂我嘛(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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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Paro】战曲终结时 03-04

第三章 交锋 “di——di——” 被改造成魔术工房的酒店上层,是此次圣杯战争中蓝雨师徒的据点。 这个昏暗的空间中,属于机械的单调提示音不断回响着。 魏琛被惊醒了。他们不是不需要睡觉的Servant,经历了一夜的观战,黄少天和他都迫切地需要睡眠。 但由于老辣的经验而培养出的警惕性,使得蓝雨家主稍有异动就轻易地醒了过来。 Saber灵体化,Assassin还没回来。战争并没有新动向。 悄悄松了一口气,魏琛揉揉眼睛,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 发出提示音、还在不断震动着的,是黄少天握在手里的手机——科技产品在蓝雨家一直是禁止的。 魏琛皱了皱眉——好奇心最终战胜了道德心。借着荧幕上的微光,他凑近一看,只见备注是“文州”的人的头像正在不停的闪动。 黄少天的呼吸静静地起伏着。他睡得安恬,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分毫声响。 ++ 黎明来临之际,人们纷纷从漫长的黑夜中醒来。彼时的Q市祥和如常,完全不似经过了一夜鲜血的洗礼。 而这,仅仅只是圣杯战争开始的前一晚。参赛的7位Master和Servant,甚至尚未全部到齐。 ——比如,此刻依旧滞留在K市的百花谷代表张佳乐。 这位受人尊敬的魔术师,此刻正在欲哭无泪中。 在当代的魔术界,尽管大部分魔术师对普通人的科技抱有抵触态度,但不可否认,飞行依然是跨越大陆的最便捷的方式之一。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K市而言,想要赶赴Q市参加战争,飞机无疑是张佳乐的首选。 但是在昨晚,全副武装、带着全部礼装、打车出门的百花谷魔术师,十分不幸地先后经历了汽车爆胎、航班延误、睡过头导致错过飞机等等一系列事故。最后,饱经磨难的张佳乐先生只能提着行李箱,毅然决然地来到了K市郊外一片人迹罕至的森林中。 “难道只能用这个了吗……” 喃喃自语着,张佳乐对照着地图,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一片开阔地。 清晨的微光洒进树林,和草地上奇怪的刻痕相映成辉——那刻痕组成了华丽繁复的圆形,正闪烁着魔术效果特有的光亮。 那是一个魔法阵。 张佳乐吁了口气,拖着行李箱踏入那法阵的中央。 在古代,可以瞬间移动的魔法阵,一直都是魔术师们长途旅行的不二之选。但是由于其不可移动性以及暴露性,魔术师们在不想被侦得行踪时,一般不会采用这种移动方式。 可是,永远被幸运e的buff所笼罩的青年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拖得越久,就越多一分未知。他必须尽快赶往Q市战场,无论以什么方式。 ++ “城郊的魔法阵有魔术反应!” 不止一个使魔所监测到的消息,成为了打破Q市黎明的第一声喧哗。 听到消息的瞬间,有着早起习惯、正在喝豆浆的张新杰倏地跳了起来。 “哪里的?”他言简意赅地问。 “K市。” 镜片后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后,一丝轻笑从魔术师的口中逸出。 “终于来了。” ++ 既然在圣杯战争期间如此大招旗鼓地前来,张佳乐对将要受到的招待,也早有心理准备了。 “钢筋铁骨!” 视野尚且模糊,青年就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 这个波动是——英灵!! 他不禁在心里苦笑。 消息太快了! 自己来的,果然还是太招摇了! 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能把敌方Master杀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有人错过呢? 殊不知,此番前往截杀他的,乃是Q市的地头蛇——霸图学院的主从。对于自家的地盘,他们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张佳乐虽然没有做好一次击败一对主从的准备,但长于脱身技巧的他,却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喝!”张佳乐喊了一声,催动魔力投掷出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枚手雷。在魔术师的面前,顿时升起了五颜六色的烟雾。对手的视野瞬间被阻挠了,张佳乐得以迅速遁走。 百花谷魔术流派以他为代表,习惯使用火药魔术。将魔力储存入火药,再在战斗中引燃,可以取得超乎想象的视觉效果和攻击力。在一对多的战斗中,这样群攻的攻击手段十分有效,这也是百花谷能够以长年隐居之身稳居魔术协会的缘由。 但是张佳乐此刻却无意挑起战斗。再强大的魔术师,和Servant的力量相比,到底还是天壤之别。如果让他打败负责监视的喽啰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他没想到这位不知名的敌人,竟然直接带了Servant来招待自己! 无奈,只得走为上策。 可是在他踏出魔法阵的瞬间,另外一个范围更强大的障壁将他笼罩了。纯白色的火焰在张佳乐的周身燃成一圈,将他环绕。虽然那火焰没有丝毫的温度,张佳乐却也不敢贸然穿越。 “……?!” 在几次失败的尝试后,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他发现,在这个火焰屏障中,他的魔力完全无法使用! 被封印了?百花谷的魔术师只能想到这种解释。 失去了魔力的魔术师,和任人宰割的羔羊完全没有两样。 但是,贸然使用这种特殊的魔术,也是将自己的信息作为线索泄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