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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 – 够了,猗窝座

是炼狱。

属于炼狱的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令他一度翻滚的痛苦心灵平静下来。

猗窝座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四周景色如同海浪一样层层铺开,双脚重新踏上无限城的土地。

是的,过去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有杏寿郎在,他就能获得安宁。反正,鬼不会死;他们可以一直战斗下去。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永恒的幸福吗?

只要变强就好了,变强,然后,和杏寿郎战斗,其他的的事一概不重要——

他重新摆出破坏杀的架势,大吼一声,重新冲了上去;而炼狱也握紧手中的炎刃,全神贯注地准备迎接他的攻势。

四周地动山摇,无限城似乎摇摇欲坠;他听到炭治郎的惊叫,却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有杏寿郎,正如杏寿郎眼中只有他。

两名不死之鬼那无穷无尽的战斗,仿佛将要持续到地老天荒。

……

“炎柱大人。”

看守牢房的守卫充满恭敬地低头,炼狱颔首,迈步跨入那狭窄逼仄、透着一股紫藤花香的地下走廊。

距离决战已过去几个月。那一日,无惨毙命,仅剩的鬼也全部束手就擒。珠世留下了一剂药,足以改变他们的体质,令他们乖乖听从鬼杀队员摆布。

地道极深,两边各自是牢房,关押着许许多多痛苦呻吟的鬼。炼狱目不斜视地一路前行,直到停在最深处的房间前。隔着门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叫骂声。他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随后推门而入。

房间里森森鬼气浓重,同时伴随着浓郁的紫藤花香。房间中央跪着的是一只鬼,数条精铁铸造的日轮锁链他桎梏得纹丝不动,手脚不断被粗糙的铁链留下伤痕又愈合。他戴着一个口枷,同样闪着日轮的光,那口枷将他的嘴牢牢撑开无法闭合,唾液不停地顺着下巴流下来。

他的脖颈上套着一个铁环,这样一来,无论受到什么伤害他都会不断地重生。但也没有那个必要,他锋利的削铁如泥的手臂被牢牢锁住,健壮的双腿纵然浮起青筋也无法动弹。他像一头笼中困兽一般被束缚在地上,粉红色的脑袋却仍旧傲然不屈地抬起,瞪着那一双金色的鬼瞳,注视着四周或愤怒或胆怯的人类们,仿佛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渺小的蝼蚁。

其中一个队员正举着一把刀,色厉内茬地怒吼,“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们都出去吧。”炼狱淡淡道,那队员的吼声戛然而止。他赶紧应了一声。房间中的其他人顿时如蒙大赦,一溜烟的作鸟兽散。

猗窝座原本冷漠地看着周遭的一切,金色的眼睛是一片无波的死水;但在炼狱出现的时候,瞳孔忽然仿佛被点亮一般,燃起了火星。

炼狱取下他口中的口枷,猗窝座刚得空隙,便喘道,“杏寿郎……!”

“猗窝座。”炼狱看着他,低声唤道。

“你来找我战斗了吗?快点,杏寿郎,我好久没和你打架了!我迫不及待了!让我看看,你又变强了吗?”猗窝座叫道,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陶醉,“看呐!如今你身上的斗气,已经成长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快,和我战斗吧,杏寿郎!”

炼狱心中感到无比的烦躁,以及,几不可见的悲苦。他抽出刀,一下斩断猗窝座的锁链;后者顿时兴奋地弹起,整个人如一支离弦之箭,朝炼狱扑来。

然而,现在的他,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被关在牢房中,每天灌下各种限制实力的药,也无法食用血肉……很多幸存的鬼都已经无法忍受这种遭遇而自杀,猗窝座却仍然活着。对他来说,他绝不会放弃。哪怕被斩掉双手,他就用双脚战斗。他只要能活着,就会毫不停歇地战斗,变强,然后接着战斗。

炼狱轻松地制住了他,猗窝座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被他顶在墙上,用炽烈的眼神注视着他,“太棒了,杏寿郎,这千锤百炼的斗气……你……你已经到达了至高境界!”他的眼神已完全迷失,里面是狂热到不正常的迷恋,“果然,当初把你变成鬼是对的……”

看着这样孩童一般的猗窝座,炼狱波澜不惊的心顿时被掷入一颗石子,看似平静的表面被打破,溅起无数痛苦和悲伤的水花。

他曾经的敌人,他不共戴天的宿敌,他日夜缠斗的对手。那个笑起来会露出尖牙的少年,那个出手如风、亲手将他变成鬼的少年,那个将自己的血肉喂给他、以维持自己性命的少年,那个甚少吃人伤人、醉心武道的少年……

他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也许,在无限城的时候,他就应该亲手用日轮刀斩下他的头颅,让一切终止在那个时候;也许,在无限列车初遇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应当做一个了结。那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Bad End 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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