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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武侠paro】霸道教主爱上我 01

*新坑!!不要被名字欺骗,是个严肃的正剧!喻黄一对一only!结局HE甜蜜蜜!坑品保障放心跳! *山河戏还有两个肉番外我等黄少庆生的时候再发(要点脸     一   阳春三月,正是乍暖还寒之际。江南杏花村的十里长街上,却已是春雪初融,花鸟也好走兽也罢,都仿佛到了万物复苏之时。 沿着村子的石子路走去,能见到往来的村人,跑跳的孩童,游走的家禽,好一片怡然自乐的洞天福地。 村口一家不起眼的酒铺,因着建在往来交通要道上,从未少了客人。这家铺子酿着上好的杏花白,闻之浓醇甘美,回味无穷。凡是来往行人路过此处,皆少不了坐下歇个脚,喝一杯远近闻名的美酒,再听铺子里的伙计讲有趣的江湖见闻。 “伙计,两斤牛肉,一壶杏花白!” 大路上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名穿白衣的青年骑着马停在了酒铺前。那青年一路旅途奔波风尘仆仆,却是迫不及待的坐下招呼那小二给他上酒。 “好嘞这位客官您等着!” 伙计吆喝了一声便下去了。 青年名叫千成。正逢午时,店外几张桌子都坐满了江湖人,茶客们谈天说地议古论今,交流着近日的江湖见闻。他找了张空桌子坐下,须臾便见那伙计麻利的切了盘牛肉,端着酒壶一溜小跑过来。“这位客官您哪儿来的呀?”他倒是不怕生,大大方方的跟千成搭话。 那伙计生的周正,剑眉星目面红齿白,笑起来叫一个英气十足。千成是习武的,见他单手托着盘子和酒壶,稳稳当当一滴不漏,不禁暗暗心惊。边感叹他内力之深厚,边暗叹他做个小小伙计着实可惜。 “我是京城的,此番慕名而来,乃是为了……” “——是为了临安兴欣剑派罢!”那伙计见他点头,眼睛忽的亮了,不禁拉着他滔滔不绝起来,“近来咱们生意越来越好,可多亏了这兴欣剑派!现在江湖传言那兴欣的掌门,正是前些时候出走的叶秋!你可知晓?那叶秋阿,莫听江湖上称他甚么劳什子斗神!他其实就是个无赖……” 那千成被他这个架势吓的晕晕乎乎,后面说了些甚么一概没有听清。忽然酒谱里头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叱骂,“少天,你又被我抓住偷闲,看我这次怎么教训你。” 那伙计唬了一跳,愤而大叫,“老板娘不在,你这老不修便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可是在为客人答疑解惑,你怎的不提?居然还敢责怪我,你可要脸?真可恶!真可恨!无理取闹!……” “喔!”他最后一个字被千成的惊呼淹没了,皆因一块板砖险险擦过他的耳际,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你……”更叫千成惊奇的是,那伙计却像没事人一样,揉了揉脑袋便扭头骂骂咧咧,“包子!你又胡闹!万一失手砸中客人了怎的办?”他是对一个地痞打扮的年轻人喊的话,那年轻人一脚踏上椅子大叫,“不准你背后嚼老大舌根!” “你!”那伙计气的脸红,“你讲不讲道理讲不讲道理?我哪里背后嚼他舌根,分明是当面骂他!你当真是你老大带出来的,和他一样不讲道理动手不动口活该娶不到娘子呸呸呸……” 千成被他吵的头痛,便悄悄问旁边的茶客,“这伙计怎的如此聒噪?” 那茶客口音奇怪,却见怪不怪的笑道,“外乡人罢?我道与你听,这小伙计是新来的,能干听话,就是话多。常客都快听他的唠叨都要听出茧了,他便只能来缠外乡人了。” 千成惊愕的见他和那包子一语不合就要开打,不禁感慨,“江南真是奇人辈出!”他此番前来倒不是多想进那剑派,但那伙计刚刚提到的叶秋,却是有“斗神”之名,被他们捧作伏龙矛法的鼻祖。更神秘的是,叶秋成名十年,竟从未在武林中露过面。光是能一睹这昔年神秘人物的风采,便也不枉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 他思及至此,又问,“这位大哥,听您这口音儿,可是南越来的?” “蛮荒之地罢了。”茶客笑笑,拢了拢袖口。 千成注意到他袖子里头,雨滴标记的刺青若隐若现。虽是好奇,却未多问。 “这兴欣果真厉害,竟让天下人纷至沓来。”他抿了口那杏花白,不禁被那甘美的酒液倾倒,感叹道,“我道是江南酒淡而无味,却不知别有一番风情。” “那可不是。”伙计听见了,笑眯眯的说。虽是正午,阳光却并不烈,他跟千成打了个招呼,便收了盘子走进铺子里。他刚进门就换了副嘴脸,龇牙咧嘴的跑去拧床上人的胳膊,“叶秋起来起来起来起来!!!都日上三竿了还跟头猪似的赖着,我可要把你宰了论斤卖给客人?……” “别吵,我可是早上才回来的。”叶修阖目假寐,也是听着门外举动的,“少天,你若这么闲,就继续到门外蹲着,看看那老贼可有变成甚么我认不出的模样混进来。” 伙计——黄少天,悻悻的把叶秋的胳膊扔回床上,道,“你这混账。凭什么我非得给你打白工,你便可以在这里睡大觉?看老板娘回来怎么收拾你。到时候跪下来也没用,哭也没用,求我也没用……” 叶修闲闲的提醒他,“不愿干了?那我现在就叫文州过来,让他接你回去。” “……你大爷!”黄少天闻言,恼火却也无奈,只得愤恨的踢了床上人一脚,便转身回去干活了。 …… 日下西头的时候,客人都三三两两的离去。叶修睡了一天倒是精神抖擞,道,“等小唐回来了,咱们再一趟去埋骨之地罢!” “又去?”黄少天哀叫,“昨天那趟你不是取到那东西了?” “昨天时间不够。”叶修言简意赅道,“你不要多废话。跟着便是。” “我堂堂剑圣,几十万两银子的身价竟给你干杂活,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黄少天一边嘟嘟囔囔的换衣服,一边在铺子旁边转来转去,时不时东张西望。蓦地,他被不远处的一课寻常的毛榉树吸引了——树干上似乎隐约刻着一个不甚分明的符号。 天色已是渐黑,他却没来由的生出莫名的恐惧。凑近了一看,却见是个简单的雨滴符号,中间竖着一把剑。由于是用内力刻在刻在树干上的,入木之深便足以见来人内力深厚。 寻常人并不觉得有何异常,但黄少天却蹬蹬蹬连着后退三步,盯着那树的目光仿佛见到了什么妖精鬼魅。 “你在发什么愣呢?”包子见黄少天行为诡异,朝他大叫,后者却充耳不闻,只是简略的说,“叶秋。” “嗯?”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凌厉的眉眼直直的望穿幽深的黑暗。 “他来了。” ++   “教主,出了这片林子就到了!” 残阳如血,日薄西山。 落日的余晖还未散尽,透过满树新芽照射进密密层层的林间。一队人马在那林中疾驰而过,马蹄扬起的灰尘弥散了一路。领头人与探子交头接耳了一阵,便随即勒住了马。 “所有人,下马。”那人扬声道。 那队人马,粗看并不慑人。所有人都是风华正茂、相貌纯良的年轻人,甚至还有身长不足五尺的小孩。然而在阴森的密林里,他们中弥漫的空气却是叫人平白无故生出几分寒意来。 “教主,黄少万一不肯回来该如何是好?” 那小孩声音稚嫩中含着老成,诉与那教主的语气却十分担心不似作伪。被称为教主的领头人闻言,露出一个堪称温润的笑容,“不必担心,瀚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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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31-33(大结局)

三十一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时。叶修不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投进房间,照在我身上,在冬日里也带来一阵融融暖意。 我发现下身已被清洗过,床单也换了。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撕裂的痛苦再次回到了我身上。“操……”我忍不住气若游丝的骂了句,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嘶哑的不成样子。 我好不容易翻了个身,手在床沿里细细摸索。终于,我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我从床缝里摸出一片碎瓷片,是当日打翻叶修的瓷碗时候偷藏的。 我默默凝视着割破的指尖,鲜血慢慢的流下来,红的绚丽好看,叫我想起祝英台拜堂时候那鲜红的嫁衣。 “梁兄一死百念灰,老父逼嫁声声催。祝家门前停花轿,那胡桥镇上立坟碑。……” 我低低的唱起来。喉咙坏了,自是唱不好听,我却颇开怀。 “……生前不能夫妻配,死后也要同坟台!” 最后一个音儿落下,门口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苏沐橙一身素色旗袍靠在门口,见我望来,道,“久闻蓝雨夜雨声烦黄少天,却果真名不虚传。” 我道,“谬赞了。” “你刚刚唱的这一曲,可是那‘逼嫁’?” 我看她一眼,“想不到苏小姐对绍兴戏也颇有研究。” “涉猎罢了,阿修喜欢听戏。”她说,搬了个圆凳子坐下。她倒也不介意我的生疏,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茶壶。 “少天你说,那山伯和英台有情人难成眷属,究竟是谁之失、谁之错?若是山伯未死,他俩是否可能得个善终?” 我难得简短的说,“不可能。” “他们未修成正果,不是祝公远之失,也并非马文才之错。而是造化弄人,有缘无分。纵使山伯活着,英台不敢违抗父命,马文才又执意要娶,结果还是无二,白白叫人辛酸。” 我淡淡的道,目光虚浮的看着空中的一点。 “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却还是改变不了命运。这才是最最辛酸之处。” 苏沐橙不作声了。良久,她看着我淡漠的脸,“你话少了很多。”她说,“少天,你近来如何?” “我如何,你不是都见到了。”我讽刺的笑笑,我不信她不知她那叶修哥哥做了些甚么,但我料不出她会如何应对。左手在被子下捏紧了那雪白瓷片,任凭那棱角将我手心割得生疼。 “少天,无论叶修此人如何,我还是喜欢他,若他不娶我,我便要一辈子等他。”苏沐橙道,“我也是知道的,他将我当作我哥哥的替代品。但若这样便能与他相守一生,我便心甘情愿。”她的话语让人心惊,口气却淡薄苍凉的可怕,叫人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名年轻女子之口。 “因此,如若你随他去了台湾,我不会动你,却也不会放你们安生。”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象极了她哥哥。同样的文秀眉目,同样的温文口气,内容却同样的不择手段得叫人胆寒。 “苏妹子,你只道叫我不要去台湾,可你却不知,我没有得选。”我无奈的一笑,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真当我愿意抛下魏老大和瀚文,去甚么劳什子的GM党的老巢?你若是真的了解你哥哥,便知道,我怎么想的他根本不关心。” 那是以爱为名的牢笼。荆棘纠缠,血流一地,痛彻骨髓,却无法挣脱。 我抬起左手给她看,上面的血珠正汩汩的冒个不停。 苏沐橙看着我,笑了。 “——如果我说,你有得选呢?”   叶修踏进门的时候房间里杯盘狼藉,碎琼乱玉撒了一地,佣人们匆匆忙忙奔来跑去,乱象横生。苏沐橙见他进来,倏地站起,面上有悲戚神色,“哥哥……少天他……” 叶修面色一变,推开她,来到床边。 眼前的景象叫他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少天他,那日偷藏了一只瓷碗的碎片……”苏沐橙的声音兀自惨惨戚戚断断续续,“我中午进来看他时,他还好好的……谁知道……” “……” 沉默,房间里只听得到悉悉索索的细小声响。良久,叶修说,“你们都出去。” “可是……” “出去!!” 这一声着实骇人,佣人们噤声了,便只剩下脚步声踢踢踏踏。叶修又说,“沐橙,你也出去。”苏沐橙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罢。我就在门口。” 安静了好一会儿,床帘被他慢慢撩开。 “我却不知你如此恨我。” 叶修自语,苦涩的笑声听着刺耳。 “现在想说甚么,也晚了罢!……但是我真的好怕,怕你和他们一样离开我,就好象我那时一觉醒来,便在陌生的地方,父母亲都消失不见。后来我一边哭一边走,遇到一个园子,便坐进去休息,还好遇到了你。” “后来苏沐秋,也是一觉醒来,便不在了。他的桌上还搁着我前夜为他泡的茶,还温乎着。” “叶秋也是,我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弟弟,却这么去了。” “现在你也走了,便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逝者已去。……这便是你打的主意?你宁死也不愿同我一道吗。”他叹道,话语中听不出感情,却如同钝刀子刮着心,莫名的苍凉。 他的手堪堪伸出,却又停住。 “我却未提及下一句。……” 他好象还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他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一如儿时为我擦去颊边沾的米粒。那手停留了一会儿,仿佛舍不得那触感般细细留恋的摩挲,顿了顿,最终收回了手。 他轻轻的放下帘子离去,脚步声轻轻的响起,轻的仿佛怕惊扰了床上人的美梦一般。 佣人似是唤了他一声“大少爷…”他却说,“把他的身子送回老魏那儿去吧。……对了,记得送完赶紧跑,那老头儿喜迁怒,恼起来可不认人。” 红木大门几不可闻的轻合。 我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手心已几乎被冷汗浸湿。 视线里出现了苏沐橙,她的眼睛挤了太多甘油,变得极红肿。她后怕的说,“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他发现了。” 我也心惊,道,“被发现了,恐怕连你也会被牵连到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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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sp play(……

我好变态(捂脸 沈夜福利,喻总裁的spanking play,with 笔筒(…… 手残心脏,大家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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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叶喻黄】山河戏 29-30

*这章是叶黄jian禁kun绑tiao教play!喻队下线了…… *我把叶黄tag删掉了,不能接受老叶ooc黑化的妹子不要点进来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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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25-28

*本章大量便当丧心病狂派送!求别揍!*饺子和蒜蓉的梗来自粉红,向老大致敬二十五 仿佛是弹指之间,时间便在我们的手心中涓涓的流走了。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以让瀚文从孩童变成少年,足以让沐橙从清纯的少女变成风韵的女人,足以让我和喻文州从如胶似漆变得细水长流,足以让中国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为自由而战、受人尊敬的战胜国。 我已记不得三年里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叶秋殉职了,在间谍身份暴露以后,至死也没有吐露出丁点关于党国的情报;喻伯父最终没能看到日本投降的那一日,他的病是多年操劳积下的顽疾,临终时我和喻文州陪在他身边,是笑着走的;我把母亲接来了上海,她老了,痴了,不认得人了,但见到我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笑,边唤我的乳名。 八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翌日叶修便受到戴笠的任命,直接领了军衔升任了司令部长官。苏沐橙在燕京大学读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坐火车回上海为他庆祝。她、叶修,叫上我和喻文州,四人一块吃了顿饺子。饺子是喻文州和苏沐橙一起包的,荠菜香菇猪肉馅,还放了虾仁。我执意要蘸蒜蓉,叶修要蘸甜辣酱。苏沐橙死活不同意我蘸蒜蓉,却许叶修蘸甜辣酱。我对剩下两人抱怨没天理,一个懒洋洋的挖苦我,一个胳膊肘朝外拐,但笑不语。 我想,叶修这辈子是真的无憾了。房子娘子车子位子票子样样俱全,倒也不知他后半辈子要怎么打发才好。 苏沐橙说,她打算一毕业就和叶修结婚。我和喻文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便打趣她,以后可是要在家做全职太太。姑娘一撅嘴,说,叶修本就鲜少出门,她再不出去,可不成蜗牛了。再加上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面疮痍百废待兴,自是要人人出力建设才好。 喻文州听了点头称是。他留在苏沐橙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他说,经过这些风雨,他明白了教育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做一个老师,是世上最有意义得工作。卢瀚文却是老大不乐意。他做女中的老师,便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喻老师的课了,这怎么得了?我听了怒斥他,你在家天天让喻老师给你开小灶,还不知足?我都没这个待遇!…… 芳年华月,前程似锦。以为日本人败退、便能天下太平的百姓,却是要失望了。表面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却酝酿着史无前例、暗潮汹涌的大海啸。 王杰希先找上了我们,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我们和叶修快些断了关系。 我诧异,上峰一向不多管党员的私交,只要不影响工作便睁只眼闭只眼。王杰希却说,这是他作为朋友,私下的建议。 “还记得我上次说甚么吗?”他点了根烟,不对称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有些瘆人,“双十协定就是一张废纸,军政大权在蒋介石手里,他想撕就撕。叶修这几年打鬼子颇受戴笠赏识。这人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国共拗断……”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想和文州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我斩钉截铁的说,“打日本人还好说,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这种时候,没那个心思。”我说罢用胳膊肘顶顶喻文州,“是吧?文州?” 可喻文州却沉默不语。他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少天,我……”他欲言又止。 我无言,片刻后,我强颜欢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阿呀,我晓得啦!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真的要动刀子,我也不会心软的。” “难说。”王杰希道,“要你对文州动刀子,看你下的了手不?” 我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的承认,“下不了。不过,叶修不是文州。” 喻文州听了,面上浮现一丝感动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平日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从那以后,喻文州却变得反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哪怕是床事上,他亦是一副心事满腹的模样。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 喻文州对我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我心里想着,不禁感到一丝委屈。   二十六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我给文州扣上西装的扣子,说道。他摇摇头,“你自己先回去罢。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最后缓缓的放下。 喻文州叹了口气,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喻文州这几天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哪怕是双休日也不知在何处。甚至,还会彻夜不归。 但是每次我问他在做些甚么,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的避而不答,要么就干脆沉默到底,然后用他那海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他难得回来后也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一次房事做到一半,竟然睡着了。我怔怔的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发愣。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们便仿佛一直黏在一起,分别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一个礼拜。然而现在,尽管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第一次感到我离他那么那么的遥远。 这几天马路上随时可见GuoMin政府派来的接收大员们。他们开着豪车,搂着美女,进出高楼大厦,魏琛不屑的说,那些接收大员们都是来接收日伪政府的资产。若那资产是日伪政府从老百姓手中夺去的呢?不管,照样接收。 对那些官员不满的,并不只有魏琛。许多茶客也颇有怨言。“照他这个说法,在沦陷区待下来的,都是汉奸。因为不愿做‘伪人民’的人都已经死了。”胡叠兰恢复了人民日报记者的位子,却不见的有多开心,“他们也不想想,老百姓盼了八年总算将他们盼来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却和日本人一般无二。” 我不做声,但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认同。 我身边的GongChan党员们也一个个都神秘消失了。有些是知会过我的,事先离开了上海;而另一些的人间蒸发,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叶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带着妹子串个门儿。虽然也忙的不见人影,但他是军统的人,战后的事务又多又乱,闲着才不正常。 周泽楷也已经许久未见了。他和喻文州应是保持联系的,但日本投降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几个月后再次见到周泽楷的时候,他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两具身体是被一块抬出来的。那荒废的厂房似乎是GongChan党用来堆积武器和机密文件的基地,不知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上海地区的负责人周泽楷,不得不单枪匹马的迎接百十个秘密警察的包围。 但稀奇的是,那百十个警察并没有对他动手——须知,他们只需一人一发子弹,就能把周泽楷打成筛子。但他们的头儿,在面对有“枪王”之称的周泽楷时,却选择了单枪匹马的决斗。 那个人便是叶修。 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或许是对学生时代故友的告别,亦或是对有“枪王”之名的男人的尊重。周泽楷此前为了看守武器,几天没合眼,最后还是输给了叶修。他输的并不公平。如果是完美状态下的周泽楷,论单打独斗,叶修能不能敌的过他,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修可以一对一决斗聊表心意,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优势以求一个虚妄的名声。最后周泽楷被他开枪击毙了——那孔洞分毫不差的开在了眉心,如同仕女图上的一点朱砂。 叶修自己也被周泽楷在心脏差一寸的地方开了个洞,不得不进了医院。 革命军和解放军的战斗日趋激烈,中原那一带战火燎原,倒是让GuoMin党占了不少便宜。GongChan党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潜入山区,企图故伎重演,用对付日本人的老办法——游击战,来对付GuoMin革命军。 这样一来,在外地的地下党员们便更加辛苦了,情报的传递、物资的运送……无论是哪个任务,在GuoMin党的辖区之下,要做的隐蔽工作绝不会轻松。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于锋,周泽楷,和许多死去的战友。他们经过我,却视我为无物。无视我的警告和拉扯,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跳下前方的尸山血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毫无办法。 然后梦醒了。我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空的。喻文州不在的时候,我竟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变的没有用武之地,就仿佛一头剪去利爪的猛虎,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圈子外面。我想,这定然和我当初说不愿战斗的话有关。可我现在却也忍不住后悔了,我想帮他们。我不愿、也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让周泽楷、于锋他们的死没有一丁点价值。 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如何向文州解释、道歉,让他重新接纳我。喻文州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只要是情理之中的要求,他就从未拂逆过我的心愿。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只要我重新加入,便能再回到过去并肩战斗的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替他分担任务,也不必再为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而苦恼。 可是喻文州听到我的要求,却是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不要再说了。”面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声音变的严厉,“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 “拜托,少天。”他忽而又变的疲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要管我,也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拜托。” 他无意的拉扯自己的领带,使得衬衫的领口大开,再搓揉自己的头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候的表现。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随后不再挪动,一边深呼吸,一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目光却是明亮的,“我们先去你的家乡,去看望方老爷子。然后去英国,带你去看我的大学。看完了,我们便去澳洲,去新西兰,去希腊,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坐船去凡尔登大峡谷,到俄勒冈去看冰冻瀑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天天下饺子,你可以随便蘸蒜蓉……” 这倒是一副奇景。平日里一直是我口若悬河,喻文州侧耳静听;而现在,喻文州滔滔不绝,我却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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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叶喻黄】山河戏 25-28

*本章丧心病狂大量便当派发,不能接受的不要看,看了也别捅我……*饺子和蒜蓉的梗来自粉红,向老大致敬 二十五 仿佛是弹指之间,时间便在我们的手心中涓涓的流走了。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以让瀚文从孩童变成少年,足以让沐橙从清纯的少女变成风韵的女人,足以让我和喻文州从如胶似漆变得细水长流,足以让中国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为自由而战、受人尊敬的战胜国。 我已记不得三年里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叶秋殉职了,在间谍身份暴露以后,至死也没有吐露出丁点关于党国的情报;喻伯父最终没能看到日本投降的那一日,他的病是多年操劳积下的顽疾,临终时我和喻文州陪在他身边,是笑着走的;我把母亲接来了上海,她老了,痴了,不认得人了,但见到我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笑,边唤我的乳名。 八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翌日叶修便受到戴笠的任命,直接领了军衔升任了司令部长官。苏沐橙在燕京大学读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坐火车回上海为他庆祝。她、叶修,叫上我和喻文州,四人一块吃了顿饺子。饺子是喻文州和苏沐橙一起包的,荠菜香菇猪肉馅,还放了虾仁。我执意要蘸蒜蓉,叶修要蘸甜辣酱。苏沐橙死活不同意我蘸蒜蓉,却许叶修蘸甜辣酱。我对剩下两人抱怨没天理,一个懒洋洋的挖苦我,一个胳膊肘朝外拐,但笑不语。 我想,叶修这辈子是真的无憾了。房子娘子车子位子票子样样俱全,倒也不知他后半辈子要怎么打发才好。 苏沐橙说,她打算一毕业就和叶修结婚。我和喻文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便打趣她,以后可是要在家做全职太太。姑娘一撅嘴,说,叶修本就鲜少出门,她再不出去,可不成蜗牛了。再加上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面疮痍百废待兴,自是要人人出力建设才好。 喻文州听了点头称是。他留在苏沐橙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他说,经过这些风雨,他明白了,教育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做一个老师,是世上最有意义的工作。卢瀚文却是老大不乐意。他做女中的老师,便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喻老师的课了,这怎么得了?我听了怒斥他,你在家天天让喻老师给你开小灶,还不知足?我都没这个待遇!…… 芳年华月,前程似锦。然而,以为日本人败退、便能天下太平的百姓,却是要失望了。表面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却酝酿着史无前例、暗潮汹涌的大海啸。 王杰希先找上了我们,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我们和叶修快些断了关系。 我诧异,上峰一向不多管党员的私交,只要不影响工作便睁只眼闭只眼。王杰希却说,这是他作为朋友,私下的建议。 “还记得我上次说甚么吗?”他点了根烟,不对称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有些瘆人,“双十协定就是一张废纸,军政大权在蒋介石手里,他想撕就撕。叶修这几年打鬼子颇受戴笠赏识。这人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国共拗断……”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想和文州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我斩钉截铁的说,“打日本人还好说,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这种时候,没那个心思。”我说罢用胳膊肘顶顶喻文州,“是吧?文州?” 可喻文州却沉默不语。他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少天,我……”他欲言又止。 我无言,片刻后,我强颜欢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阿呀,我晓得啦!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真的要动刀子,我也不会心软的。” “难说。”王杰希道,“要你对文州动刀子,看你下的了手不?” 我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的承认,“下不了。不过,叶修不是文州。” 喻文州听了,面上浮现一丝感动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平日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从那以后,喻文州却变得反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哪怕是床事上,他亦是一副心事满腹的模样。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 喻文州对我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我心里想着,不禁感到一丝委屈。   二十六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我给文州扣上西装的扣子,说道。他摇摇头,“你自己先回去罢。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最后缓缓的放下。 喻文州叹了口气,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喻文州这几天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哪怕是双休日也不知在何处。甚至,还会彻夜不归。 但是每次我问他在做些甚么,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的避而不答,要么就干脆沉默到底,然后用他那海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他难得回来后也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一次房事做到一半,竟然睡着了。我怔怔的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发愣。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们便仿佛一直黏在一起,分别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一个礼拜。然而现在,尽管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第一次感到我离他那么那么的遥远。 这几天马路上随时可见GuoMin政府派来的接收大员们。他们开着豪车,搂着美女,进出高楼大厦,魏琛不屑的说,那些接收大员们都是来接收日伪政府的资产。若那资产是日伪政府从老百姓手中夺去的呢?不管,照样接收。 对那些官员不满的,并不只有魏琛。许多茶客也颇有怨言。“照他这个说法,在沦陷区待下来的,都是汉奸。因为不愿做‘伪人民’的人都已经死了。”胡叠兰恢复了人民日报记者的位子,却不见的有多开心,“他们也不想想,老百姓盼了八年总算将他们盼来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却和日本人一般无二。” 我不做声,但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认同。 我身边的GongChan党员们也一个个都神秘消失了。有些是知会过我的,事先离开了上海;而另一些的人间蒸发,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叶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带着妹子串个门儿。虽然也忙的不见人影,但他是军统的人,战后的事务又多又乱,闲着才不正常。 周泽楷也已经许久未找寻过我了——不如说,他从日本投降以后,便再也没有找过我。他和喻文州应当是保持着联系的。 而我几个月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两具身体是被一块抬出来的。那荒废的厂房似乎是GongChan党用来堆积武器和机密文件的基地,不知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上海地区的负责人周泽楷,不得不单枪匹马的迎接百十个秘密警察的包围。 但稀奇的是,那百十个警察并没有对他动手——须知,他们只需一人一发子弹,就能把周泽楷打成筛子。但他们的头儿,在面对有“枪王”之称的周泽楷时,却选择了单枪匹马的决斗。 那个人便是叶修。 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或许是对学生时代故友的告别,亦或是对有“枪王”之名的男人的尊重。周泽楷此前为了看守武器,几天没合眼,最后还是输给了叶修。他输的并不公平。如果是完美状态下的周泽楷,论单打独斗,叶修能不能敌的过他,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修可以一对一决斗聊表心意,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优势以求一个虚妄的名声。最后周泽楷被他开枪击毙了——那孔洞分毫不差的开在了眉心,如同仕女图上的一点朱砂。 叶修自己也被周泽楷在心脏差一寸的地方开了个洞,不得不进了医院。 革命军和解放军的战斗日趋激烈,中原那一带战火燎原,倒是让GuoMin党占了不少便宜。GongChan党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潜入山区,企图故伎重演,用对付日本人的老办法——游击战,来对付GuoMin革命军。 这样一来,在外地的地下党员们便更加辛苦了,情报的传递、物资的运送……无论是哪个任务,在GuoMin党的辖区之下,要做的隐蔽工作绝不会轻松。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于锋,周泽楷,和许多死去的战友。他们经过我,却视我为无物。无视我的警告和拉扯,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跳下前方的尸山血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毫无办法。 然后梦醒了。我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空的。喻文州不在的时候,我竟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变的没有用武之地,就仿佛一头剪去了利爪的猛虎,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圈子外面。我想,这定然和我当初说不愿战斗的话有关。可我现在却也忍不住后悔了,我想帮他们。我不愿、也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让周泽楷、于锋他们的死没有一丁点价值。 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如何向文州解释、道歉,让他重新接纳我。喻文州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只要是情理之中的要求,他就从未拂逆过我的心愿。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只要我重新加入,便能再回到过去并肩战斗的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替他分担任务,也不必再为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而苦恼。 可是喻文州听到我的要求,却是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不要再说了。”面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声音变的严厉,“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 “拜托,少天。”他忽而又变的疲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要管我,也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拜托。” 他无意的拉扯自己的领带,使得衬衫的领口大开,再搓揉自己的头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候的表现。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随后不再挪动,一边深呼吸,一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目光却是明亮的,“我们先去你的家乡,去看望方老爷子。然后去英国,带你去看我的大学。看完了,我们便去澳洲,去新西兰,去希腊,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坐船去凡尔登大峡谷,到俄勒冈去看冰冻瀑布,我天天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天天下饺子,你可以随便蘸蒜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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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15-24

 十五 那一日终是到来了。 从八月中旬,日本人将船停进黄浦江开始,战火硝烟终于从北方散播到了S市。三个月的僵持和激战,连天烽火,兵戈扰攘。在这白骨露野、赤地千里的惨象前,上海终是溃败了。 日本人的军队进城时,喻文州和我都站在人群里。我们身边,有人瞋目切齿,有人惶惶不安,也有人如丧考妣。死一样的沉默在蔓延,随着军队前进的步伐愈来愈甚。 终于,一个年轻人怒吼着冲出人群。他喊着,“日本人滚出去——” 他很年轻,还是个学生,纯白的衬衫衬着黑色的领带,中分头梳的整整齐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细边眼镜。 可他话音未落,便在一声枪响中倒地了。带头的日本人放下枪,人群惊慌的攒动起来。 天阴阴的压下来,黑蒙蒙的似要下雨。有人黯然神伤的小声哭泣,有人义愤填膺的大声喝骂。我无法忍受这哀哀欲绝的郁抑气氛,转头往人群外围冲去。 我是牵了喻文州的手,可人潮太剧烈,三两下便被冲散了。我站的不稳,被撞的一个趔趄。 “唔!” 我听得一声男人的惊呼,许是被我踩到了脚。我刚要道歉,一回头,却蓦地一愣。 那男人叼着烟,胡子拉碴眼神涣散。他愣愣的看着我,连嘴里的烟掉了都毫无知觉。 尽管过去十数载,成千个日夜,那被封尘已久的回忆却叫我一眼认出他来。 他是叶秋。 “少天!” 喻文州急急忙忙追过来了,我却置若罔闻。叶秋的眼神太过熟悉,那是我自从十四岁后便再未曾见到过的,熟悉到刻骨铭心的疯狂的温柔。 十六 我沉默不语的坐在喻文州身边,对面坐的是曾朝夕相对又弃我如敝履的男人。我们在一家酒楼包了个小包间,那人随便点了几个菜,便打发小二下去,顺带捎上了门上的帘子。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尴尬的咳嗽,摸了支烟,“我叫叶修,修身齐家的修。” 我眉头一动。记忆里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我却抓不住分毫。 “叶秋,是我的弟弟,他在军队给苏司令做副官,我在社里给戴老板做事。”他说,见我们都不抽烟,便讪讪把刚点燃的烟戳进了烟灰缸里。 “我十二岁去广东探亲,遇上风暴和父母失散,在少天家里借住了六年。后来我来S市打拼,遇到我双胞胎弟弟叶秋,就被介绍跟着戴老板进了个特训班,出来后便在社里打个下手。” 他瘦了许多,轮廓却更成熟了,当初的少年全然变成了男人。他的胡子没有刮干净,眼圈青灰,看的出过的是深居简出,或是说,昼伏夜出的生活。 他将这几年经历说的轻描淡写,而闻者却听如天方夜谭。 记忆里的细节全部串联在一起了。生辰的误差,苏沐秋的隐瞒,名叫叶秋之人的冷漠和拒绝……我想起当日苏沐秋那一声“叶修”——他分明是知晓的。 “……你骗我?”我道。他沉默,道:“对不起。” 我却仍是追问,“为甚么用假名?” 他不再说话,良久方道,“我注定要进入地下世界,用叶修这般稀少好认的名字,会给你和大家带来麻烦。” 我语塞。 这解释看似合情合理,然而他这几年带给我的痛苦,却真的能一笔勾销吗? 喻文州对他的事也是略知一二的,他沉下脸揽住我,锋芒毕露的对叶修说,“少天来S市找过你,还在蓝雨唱戏,你分明是知道的;为何你从不去找他?” 叶修不答。 喻文州冷笑,“可是为那苏沐秋?” 我惊叫,“文州!” 叶修却点点头,“确是为他。” “为了仕途套上了苏沐秋,现在他死了,又想来吃回头草,哪来这么好的事儿?”喻文州笑了,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叶修的脸色蓦地一变,枪口瞄准了喻文州的脑袋。后者镇定自若,门口蹬蹬蹬出现了数个持枪的男人,一排枪口齐齐对准了叶修。 “叶秋……叶修!”我怒道,“放下枪!” 叶修手一抖,犹豫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变的清明。刚要放下枪,喻文州却不依不饶的挑衅,“是我杀了那苏沐秋,我现在便坐在你眼前,你可有本事杀我为他报仇?” 叶修的嘴唇抖了一下。我注意到他的眼神迅速变了,教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不敢?”他笑了,那骨节分明的手十分稳当,一如以前教我用弹弓打鸟。他再一次瞄准喻文州的额头,手指威胁的慢慢扣住扳机。“喻队!”门边的男人们大叫,喻文州摆摆手,叫他们不要紧张。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我却觉得足有一世纪。叶修最终悻悻的扔下枪,坐了下来。他点了根烟,自顾自的抽起来,再未看我俩一眼。 喻文州摸了块大洋在桌子上,拉着我的手说,“少天,我们走吧。” 他不由分说,紧扣着我的手离开了包间。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叶修的头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十七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喻文州对叶修的巨大敌意。而这敌意是不是因我而起,我却不得而知。 “他这般欺负你,还不许我嘴上占他点便宜了?”喻文州笑盈盈的刮我鼻子,我暗道,你这哪是嘴上占点便宜,你这是刀刀戳他要害。人家没提枪跟你拼命算是好涵养了,你这心黑鬼。 “阿呀,原来少天竟这般抬举我,看来本心黑鬼得做些实事才能不辜负这个名号。” 耳边是喻文州的调笑,我惊觉自己竟又把腹诽说出了口,当下汗颜,却面不改色的瞎扯道,“文州说笑了,依在下愚见,心黑鬼你当不得,你这等三从四德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如狼床下娇娘,为夫怎舍得作弄你,我那老丈人可不得砍了我……” “当得当得。”喻文州笑的愈发灿烂,脸却一下子黑了。喻文州笑的愈欢,便气得愈大,但若他不笑了,便是真恼了。我故意去逗他,便是让他出一口气,来消他的闷火。 他跟叶修闹得这般僵,自然是不好的。国共合作刚刚开始,S市军区今后的活动少不了要与他合作。叶修此人我倒是了解,为人并不记仇,不至隐私废公。至于薄情寡义那是另算。 过了几日,喻文州便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我惊奇,他对这类汇聚商贾政要的纸醉金迷之地向来不感兴趣。他却说,是要带我见个人。 我从衣柜里翻出蒙灰许久的西装礼服。我一穿这类洋人的玩意儿便浑身不舒坦,奈何这些有钱人偏偏派头大,事儿也多,在喻文州的调教下我还能勉强不出洋相。可喻文州自己却是个衣架子,长衫穿的古声古色,西装也穿得人模人样,高脚杯一端,便能上生意场冒充商界名流了。 那酒店位于沿江的公共租界,坐落于林立的万国建筑群中。来这里的,无一不是政界商界军界的代表人物。喻文州能弄到请柬倒是不奇怪,他的父亲作为中国学术界的代言人,未少受过各界青睐,但老爷子对这群人向来不抱好感,教喻文州替自己出席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自在的走下白色宾利,替喻文州打开车门。我们一同迈步走入那白色大理石铸成的华美建筑。他内部的构造更是富丽堂皇,金色的吊灯垂在我的头顶,教我不得不担心他会掉下来。身边走过的人无一不西装革履,时不时有人跟喻文州问好,他便也温和的笑着打招呼,还将我介绍给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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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N实时报道:手残分分钟教你做人

三位国际友人以血泪经历告诉你:不要以为APM200就好欺负了!手残的控场可是很恐怖的呢,喻文州队长分分钟教你做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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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01-14

*叶喻黄=喻黄+叶黄,修罗场大三角注意避雷 *肉是喻黄的,注意避雷 *写完了,请放心跳坑…… 一 旧历的年底往往是深冬,人们却家家户户的忙起来了。我那时年幼,不晓得人们奔来跑去,是为了准备年终的大典;也不懂得那送灶的爆竹噼噼啪啪,发出震耳的响声。娘亲为了唬我,便说是那妖魔鬼怪来抓不听话的小孩,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指望我帮忙准备,却也不要添乱。 我小时顽劣,教我闲下来不要跑,可不去了我半条命。正逢冬天,书塾是不开张的,我的伙伴们也定是被一个个关了禁闭。娘亲不管我,我爹又常年在外地,我便只好一个人溜出去,寻思着捉几只蛐蛐蚂蚱,养在院子里陪我说话,也算有个念想。只是冬天莫说蛐蛐蚂蚱,就连只蚂蚁都难寻见。转了几条巷我便饿了,去对门蓝嫂的包子铺掏了两个包子解馋,蓝嫂识得我,只是远远的叫,“给记在你娘的账上了!与她说得一声……”我只是掏掏耳朵,权当没听见。 天色还早,我又不想回家受那烟火气,便走到书塾方老爷子的园子里头。这是老爷子祖上传下来的地儿,夏天的时候是极好看的。菜畦是碧绿的,蝉在树叶间不断的鸣叫,我常常约镇东头的阿晓和阿远逃了功课一块来掏鸟窝,若是被方老爷子捉到,少不得挨一顿板子。 现在这里应当是一片荒芜了罢。——我这么想,三跳两跳便上了我们平日专去的墙头,刚站稳,忽然一个趔趄,竟是一头栽了下来。这墙不过一丈来高,虽是不打紧,却也跌的我头昏眼花。 睁眼却见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小孩笑盈盈地看着我,想来我方才跌倒便是他干的好事。 这小孩看起来是外乡来的,一身寻常人家的粗布衣衫,在这冬天却是极不合衬。他的脸色青白,虽然带着笑意,嘴唇却冻得发抖。 我气恼的爬起来。他盯着我手中刚出笼的两个包子,眼睛里是希冀的神色,我见他这模样,倒是不好意思了,说,“你可是饿了?要不先拿这两个包子垫垫?” 他也没客气,接过包子就狼吞虎咽起来,象是饿了许多天。我嫌他安静,有点不自在,便说,“你从哪来的?怎的一个人在这里?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呢?——” 娘亲常说我一开口就没个完儿,镇里人从不敢主动和我唠嗑。提起我,便说“黄老爷家那个碎嘴儿小话唠”。这小孩看似落魄,却未见不耐烦。咽下一个包子后,他喘了口气儿,道,“你这小孩儿。说与你听也是白费唇舌,便不说了。” 我急了,“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快说,我怎的帮不了你了?” “哦——我今年十二,从北方来的,路上碰到大雪,和我爹娘失散了。”他几个字说得随意,我却吓到了。 “那你岂不是无家可归?” “是阿。” 我看他把那两个包子吃掉,脑子转得飞快。“我是说,若是你使得——”我小心翼翼的想着说辞。大典不知要多久才能完,要是天天闲着不做事,我便没命等到春天来了。 “你可要来我家做帮工?” 那人吓了一跳,咬了一口的包子掉到地上。他赶紧心疼地去捡,我踢了他一脚,“你来我家,这东西要多少有都少。” “你又不知我底细,就不怕我偷你家东西?”他迟疑的说,我冷哼一声说,“那也要你有本事偷得!我爹在S市做将军,有哪家不长眼的偷儿能把主意打到我家头上!” 我说罢,观察他脸色,未见不愉,才继续道,“你看,你现在也没个落脚的地儿,还不如在我家住下,等过了冬天,再替你去寻你爹娘,不好么?” “好是好。”他又笑嘻嘻的说,“只是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怕是做不了什么重活儿。” “我们家的佣人,个个一个顶你五个。”我说,“你只要陪本少爷讲话就可以了,这可不比做重活儿轻松。你叫什么名儿?……” “……叶秋,一叶知秋的叶秋。” “阿呀……?那是甚么?看不出来你还读过几本书啊?来来,你得陪本少爷好好唠嗑唠嗑……” 我们回去不久,天上便下雪了,那时恰逢除夕前夜,家家张灯结彩,在雪花中庆祝团圆,给予新的一年以美好的祝福。 二 我当时收留叶秋时,并未想到他这一住就是六年。 我最终也未能寻到他父母,他却不以为意,只道是随缘,便在我家赖了下来。 叶秋一总是懒洋洋的,没精打采,好象大家都欠他钱似的,着实不讨人喜欢。可是他也不在意,我娘亲见我欢喜,便也由得我去。后来处久了,见他勤恳能干,聪明伶俐,便不再多说甚么了。 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肯干活,也不是能替我做功课,而是他是一个好听众。不插嘴,不打断,听的认真,每每让我说的痛快。阿远叹道,幸好有叶秋,我们不用再被黄少喷口水了,引得我按住他一顿揍。 可是叶秋却不给我机会听他讲话。直到他十八岁离开,我知道的也只有他有个弟弟,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和他的生辰。他童年的经历,我从来一无所知。 就连他的生辰,我问时,他亦不讲,说“不重要”,被缠烦了,才道是五月廿九,我也不知是否是他编来糊弄我。 内战爆发那一年,我十四岁、叶秋十八岁。 “少天,等你长大,你可要学你爹参军打仗去?” 我未作多想,“阿?我做那个干甚么。我爹给我留的钱够我吃喝玩乐一辈子了。不过,真的说干甚么吧……我将来呢,还是想唱戏。”我这个念头,倒不是说笑。小时候,有个戏班子来镇上唱曲儿。一首梁祝,哀愁婉约,袅袅婷婷,余音绕梁,教我三日魂不守舍。那以后我就跟着书塾的方老夫子学戏,听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上海滩有名的旦角儿,把我恶心的够呛。 这些事儿,叶秋也是知道的,我却不知他此时旧事重提又是何意,道,“你呢?你想做甚么,总不能给我当一辈子小厮吧。”我本是开玩笑,他脸却忽的一沉,道,“少天,我要走了。” “阿?……” “现在北洋政府倒台了,日本人在东三省猖獗,我们自己却打个不停。”他说。我似懂非懂,方老夫子给我讲戏的时候也会扯上几句,面色饱经沧桑,正如叶秋此时的精疲力竭。 “少天,你可知道,人为甚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不等我回答,便自语道,“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要参军,我要保护我们的国家不受人欺负。我要让所有国人堂堂正正的活在这片土地上,让中国成为受人尊敬的国家。” 他的目光变的很长,很远,越过我看着什么远在天边的东西。 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我不懂他的眼神,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离我很远。但我直觉那很重要,便不再多言,道,“那会让你开心吗?” “会。”他坚定的说,一字一句,声如磐石,“会让你也开心,方老夫子也开心,所有人都开心。” 我强颜欢笑,走过去拍他的肩,“那我便支持你!男子汉大丈夫,既来了这个世界,便要堂堂正正走上一遭!”那是我从方老夫子的小说里学来的,恰好用上了。 “谢谢。”他难得温和的笑了。 “不过,好歹等到你十八岁生辰过了吧?也好让我替你做个别。”我又说。 “那是自然。” 他说完便不再做声。我凑过去,看着那红彤彤的嘴唇,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 叶秋的唇是软的,好比镇西头白大娘卖的糖人儿,酥酥软软,又香香甜甜。 他吃惊的看着我,我却倔强的迎上他的目光,说, “叶秋,你要活着。”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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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Paro】战曲终结时 08

*存稿发完了,暂且停更一段时间……这篇文有姑娘在看吗?有就……吱一声嘛………L(:3」∠)_ 第八章 一将功成 高英杰是在大厦对面的F*milyM*rt找到自己的老师的。 当值的女店员已经吓傻了。 半夜三更闯进一个拿着扫帚、满脸是血的男人,还二话不说就昏倒在地板上,能把尖叫憋在喉咙里已是极不容易。 高英杰用怯怯的微笑安抚了她,然后架起王杰希的胳膊,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地走出门去。 一等到脱离店员的视线,高英杰就脸色凝重地将王杰希的身体放下,查看他的状况。 魔力透支…… 高英杰的目光落在王杰希的手背上,上面的三道刻痕,此刻仅仅剩下了两道。 光凭重伤下的一日休息,怎够支撑一夜的战斗?走投无路下,王杰希也只能借用令咒中蕴藏的巨大魔力。 王不留行之所以能够流畅的战斗,是因为令咒的力量。 而此刻,令咒之力也即将耗尽。 看来今夜就到此为止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高英杰却也是懂的。 “老师,走吧。” 王杰希的眼皮蝉翼般抖了抖,慢慢睁开。 看到高英杰出现在自己视野的刹那,微草家主整个人都放松了,大呼了一口气。 尽管还在敌人的地盘范围内,但对方也元气大伤,暂且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了。 他扶着高英杰的脖子颤巍巍地站起身,内脏如同被打碎一般剧痛,他顽强地忍耐着撕裂般的痛苦,想要挪动脚步。 忽然,前面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形。 那人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看起来不是一个强壮的人,但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师徒俩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头的警钟隆隆地敲响,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如果来人不怀好意,他们此刻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而对方却只是站在那里注视了他们一会儿,便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 “魏老大!你振作一点啊!魏老大!” 还是那人间地狱般的操控室,碎裂的控制台、玻璃窗和满墙的血迹,而房间里仅剩的“人类”,也沦为了地狱里的恶魔。 黄少天目眦俱裂,拼命地从魏琛破坏的魔力源里给他输入魔力,汗水从他的脑门流下,在他灰扑扑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然而一个魔术师的命脉被掐断,纵使张新杰在场,怕是也无回天之力。 喻文州风尘仆仆地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魏先生……” 他愣住了。 魏琛被黄少天的魔力勉强吊住,百般费力地抬起头。他的脸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看到喻文州,蓝雨家主复杂地叹了口气。 喻文州不知道魏琛看穿了多少。尽管在肖时钦面前,为了让他放下戒心、拉上自己的战车,他对魏琛百般贬低。然而对自己来说,魏琛对他的恩情并不亚于黄少天的。 出生于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家族,喻文州的魔术天分稀松平常,光靠刻苦的磨练和过人的智计,在阴险的魔术界里一路跌爬滚打。被大家族继承人们百般侮辱嘲笑练就了他超人的忍耐力,以及极度自卑和自尊的矛盾混合体。 直到他遇见魏琛和黄少天。 他引以为傲的面具,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魏琛戳穿。 在教会学校里,他凭借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成为了那一带少年魔术师的头头。许多人不服他的力量,却不能不服他的手段,并皆是蠢蠢欲动。 然而总有几个不怕死的,借口调走了喻文州的保镖们,想在他落单的时候好好教训他。其中不乏有人心藏杀机。 尽管知道不敌,喻文州却没有放弃,而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地和那群人硬拼到底。可是即使是一流的魔术师,在一对多的情况下也鲜有胜算。很快他就被对方擒下,殴打和脚踹纷纷落在他身上,而就在对方想要用手杖戳自己眼睛的时候—— 所有人都飞了出去,魔力形成的漩涡将他们吹到一起,然后一个个跌的东倒西歪。 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太阳闪耀的金光刺得他直流眼泪。 “小子,没本事就认怂,逞什么英雄!”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粗野,却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我没有……”喻文州下意识地争辩。 “放屁!”对方骂道,门口传来的声音忽近忽远,“弱就是弱,承认弱有什么丢脸的!明明弱还要逞强,才最丢脸!落下残疾或者连小命都保不住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喻文州呆呆地看着门口进来的那逆光的一老一少的身影。 那个老的把一身高贵的魔术师袍服穿的乱七八糟,脸上的表情却看起来意气风发。他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喻文州,仿佛打破别人十几年的生存守则只是戳破了一个肥皂泡泡。 而强行破坏了生存障壁,在人家错愕不知所措的时候,黄少天便如同阳光一样,霸道不容拒绝地入侵了那封尘多年的领域。 那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蹬蹬的跑过来,喻文州下意识地躲开,然后吃惊地关注起那少年从头到脚的行头。这明明是一个贵公子,而且级数比他们学院的任何一人都要高! ‘你叫什么呀!我先跟你说我是黄少天这个猥琐的老头叫魏琛别看我们这样我们可是蓝雨的哦他是蓝雨的老大哦哎你多大看起来跟我差不多怎么一副阴死阳活的样子你平时喜欢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讨论讨论………………’ “一边去,臭小子!”魏琛毫不客气地把黄少天拍到一边。彼时的男人还没有满下巴邋遢的胡茬,年轻的脸却早早沾上了老成的痕迹,他点起一根烟,打量着回过神来,倔强地抓着礼装随时准备攻击的喻文州。 “小子,想要变强的话,就跟我来!” 彼时还是青年的魏琛叼着烟,傲慢地对少年喻文州伸出手,“虽然我不能给你魔术,但可以给你发挥魔术以外能力的舞台。” 那是蓝雨带给他的崭新的未来。 喻文州敬畏地望着那只强壮而布满老茧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