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Hank/Connor *原作分支妄想 ++ ——你呢，Connor？你又是什么？ 副警长倚靠在铁栅栏前，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两条性感曼妙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的指节无意识地抚摸手里的左轮，就好像温柔地摸着情人的脸颊。而他的搭档站在后面，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棕色的眸子里映出无机质的光。 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副警长。 …… 仿生人本该没有触觉和神经元。可倒在地上的Cornor此时已经十分怀疑这一点。他不自觉地抽了抽动弹不得的手，感到莫须有的血腥气弥漫了他的口腔元件，而名为“痛苦”的陌生感觉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电路神经。 他的视觉元件——或者说，视野——一片模糊。左手被利刃钉在地上了，蓝色的鲜血淌了一地；而处理器被拔掉的后果则是其他肢体的不受操控，以及知觉的逐渐流失。 痛苦，窒息，无力，这些仿生人不该有的负面感觉，一股脑地朝他涌来。十分新鲜，不是吗？他知道自己不久后便会停止运行，停摆，自动关闭……无论怎么说都好，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死亡”—— 但是，心头濒临的不安和焦躁，像是咆哮的海水一样席卷而来，将他吞没。那是什么？是面临死亡的恐惧吗？自己的程式里原来也有恐惧的设定吗？ Cornor尝试发出声音，但声学元件受到了损伤，嘶哑而残破。他张开嘴，除了坏掉的风箱一般的嘶声，什么都发不出来。 真有意思，他不想死。身为一台机器，他竟然不想死。 Cornor感到很好笑，但现下似乎又不是可以开怀大笑的场合。临时处理器的画面逐渐斑驳，而显示屏最后留下的画面竟然是自己的搭档，那张暴躁又邋遢的脸，像幻灯片一样从头到尾来回播放了一遍。从那人初任副警长时意气风发的笑脸；酩酊大醉时东拉西扯地耍着无赖的欠揍模样；气得头痛又毫无办法的无奈抱怨；被自己乱丢凉腔惹恼后唾沫横飞破口大骂的怒容……最后，停留在他独自坐在起居室中央、漫不经心把玩手枪的一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泛着的沉沉死气，如同两块冰冷的钢铁，比自己这个除了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外、堪称栩栩如生的仿生人更要像机械得多。 “Hank…………” 意识在远离。仿生人警探躺在深蓝的液体里，宛如在大海中浮沉；他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虚空，用最后的能源发出微弱的求救。 “……I need you……” ——“哦，该死，该死！” 就在此时，咚的一声，门被恶狠狠地撞开。副警长抓着枪冲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仿生人，冰蓝色的瞳孔刹那间缩小了一半。 “混账！！”他怒骂一声，几乎是狂冲到像濒死的小动物一样微微抽搐着的Connor身边。他从一地蓝血里捡起那块闪烁的处理器，粗鲁不堪地塞回他的胸腔，好在几乎是处理器接入的同时，Connor便痉挛般浑身猛地一抖，一股暖流慢慢地从他的胸腔流回四肢百骸。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能量源的流动，仿生人想道。 “你没事吧？”Hank低头查看他的伤势，朝他伸出手，“流了这么多血……” Connor渐渐停止了颤抖，Hank的体温让他感到安心，他的软体功能正在 一点点地恢复稳定。“我没事。”LED灯黄光闪烁，他在几个选项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慢慢地说道，“副警长，你见到嫌犯了么？他往你那边逃走了。” Hank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他惊愕地瞪着自己的拍档，似乎想骂人，但思前想后又憋了回去。他冷静地说，“是的，我知道，我亲眼见着那个仿生人小子从我胳膊下钻走了，而我听到了你说，‘Hank，I Need You’，所以我只能先过来救你，不然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块废铜烂铁了。你这个蠢货！”他好像还是没憋住，愤怒地大声骂道。Connor猝不及防地被他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板一眼地说，“你把嫌犯放跑了。” “该死的仿生人！”Hank仿佛被他气得胡子都在抖动，他转过身，无力算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该对你抱什么期待的，毕竟仿生人都是设定好的程式。你也不例外……” “……但我还是要感谢你，Hank。”Connor打断他道，“如果没有你，我无法自行复原处理器。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我很高兴你救了我，让我免于报废。谢谢你。” 警官的呼吸一滞，那未竟的唠叨和抱怨顿时消失在了齿间。半晌，他僵硬地咽了口口水，低声说， “……别说这种蠢话。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扯平了。” ++ ——Connor，你知道什么是爱么？ ——是的。爱是一种人性需求，指人类以某种方式珍重、呵护或满足…… ——停止朗读维基百科，我不是问你这个。 ——好吧，我不知道。我的程式里没有爱这个设定。 Connor闭上眼。Hank一直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他先进的处理单元能够敏锐地接收到这种情绪讯息，但他并不能理解警官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他接收到的指令是和Anderson警官搞好关系，仅此而已，不是吗？他想要……他在期待什么呢？Connor迷惑地想。 近来Amanda对他的态度愈加严厉，她不喜欢看到Connor和警官探讨爱和人性的哲学问题，在Markus站出来发表声明后，这种反对情绪变得更甚。 “内战开始了，Connor。你必须做出选择。”她说。 人类和仿生人的战争一触即发。越来越多的仿生人觉醒了意识，开始反抗自己的雇主。以Markus为代表的Deviants在媒体上发声，开始游行、示威，要求和人类相等的权利。 这真可笑——以前的Connor一定会这么说。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骗子，他能够用最温和无害的姿态取得别人的信任，但那并不妨碍他的程式向来以执行任务为唯一指标。拥有感情、要求自由的仿生人，不过都是一些坏掉的Deviants罢了。 可是，自从认识Hank以来，这一切都在渐渐偏离轨道。这不对。这不正常。Connor想。 他自己距离Deviant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他拥有了同理心，他无法杀死类人AI，异常程式主导了他的行为，他站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Amanda试图把他拉回光明之地，而一只肉色的手从深渊里探出，浅色的深邃眼睛无声而殷切地注视着他，他受到了蛊惑一般，久久凝视着未知的深渊。 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打开便是万劫不复。 ++ “Hank, sorry, I had no choice.” 警长恳切地说，但那没能阻止Hank死气沉沉的脚步。Connor看着自己的搭档低垂脑袋回到座位上，扑通一声跌坐在座位里，散发出浓烈的阴沉气息。 无论如何，他的任务失败了，而他即将离开Hank，回到CyberLife接受检查和重置。他即将失去他们的回忆和友谊，变回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尽管这个过程在Amanda看来只是杀毒和故障修理。简单，却又异常有效，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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