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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布茶】Kiss of Maria

*茸布茶 = 茸茶 + 布茶布 / 茸→←布 *说好的混乱邪恶红白玫瑰狗血大三角来了,真·等边大三角(点烟)三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电灯泡的那种 *但是主线是茸茶,茸视角。 *黑帮设定,没有替身(但是有很多教父梗 *字数9k,已完结 ++ 乔鲁诺·乔巴拿和布加拉提小队第一次的会面并不愉快。布加拉提简短交待完之后便匆匆离开,留下一桌子尴尬的寂静。福葛的呼应礼貌而冷淡,米斯达带着评判的打量目光,纳兰迦的不信任摆了一脸,而那个男人——坐在最后、笑得轻佻而鄙夷的高个子男人——则是直接端了一壶茶上来。 “喝杯茶。”他说。 一直到很久以后乔鲁诺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他们小队恶趣味的迎新传统,而那个男人——雷欧·阿帕基——也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刻薄而挑剔的。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感到十分困惑和沮丧,这个长发前辈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横挑鼻子竖挑眼,似乎他怎么做都不能令对方满意。所幸有布加拉提从中调和,他们的矛盾始终暗暗沉积着,直到前往庞贝古城寻找钥匙的时候才如同维苏威火山一般彻底爆发出来。他和阿帕基产生了入队以来最大的一次分歧和争吵,前者坚持要去救落入敌手的福葛,后者则坚持要他拿着钥匙赶紧离开。 “布加拉提让我相信你,我姑且将你当作同伴,但你可别给我惹事。”他警告道。 乔鲁诺则不卑不亢地说,“我不能听你的。” 两人不欢而散,阿帕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但事实证明乔鲁诺的判断是对的——他中了敌人的一枪,险些废了一只手,最后乔鲁诺救了他一命。 乔鲁诺最后找到血泊中的阿帕基时后者斜靠着墙,微低着头,长发掩盖住了他的面容和晦暗不明的表情。“走吧,回去了。”乔鲁诺浑身沾满了敌人的血,狼狈不堪,但却平静得游刃有余,他向阿帕基伸出手。后者抬起头,眸子里映出了他的倒影。“我知道布加拉提为什么那么看重你了。”他突然说。 “哦?” “你跟我们不一样。”阿帕基喘吁吁地说,“像我啊……从来懒得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只要听从布加拉提的命令就够了,但你不同,你和布加拉提是一类人。”庞贝古城的晚风中他的长发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不在意地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拢过乱飞的长发,斜瞟了乔鲁诺一眼,金棕色的眼瞳在蔼蔼雾中显得风情万种。 “虽然很想揍你一顿,不过我的手都这样了,今天就先放过你。” 乔鲁诺轻轻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扛起阿帕基的肩膀,带着他一步步往车上走去,两人的步伐在晚霞中逶迤出长长的倒影。 阿帕基看走了眼,他和布加拉提不是一类人。 很少有人知道乔鲁诺·乔巴拿的父亲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流氓巨星迪奥·布兰度,这位被五大家族倾力绞杀、英年早逝的传奇教父和他天赋异禀的儿子在某些方面有着命运般的相似:同样炽烈危险的感情,同样坚韧不拔的决心,同样近乎冷酷的理智,以及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志。有少数知情人——比如来自日本SPW财团的广濑康一——以为乔鲁诺加入黑手党是为了替他死于非命的父亲复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向高处攀登的渴望与他那个未曾谋面的恶棍父亲根本没有半点联系。一开始是为了他金子般发光的梦想,后来是则是为了那些比金子更加重要的同伴们。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喜欢雷欧·阿帕基。他当时十五岁,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阿帕基这样傲慢但又充满魅力的男人对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他并没有花多久时间便发现阿帕基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那是和看着自己的时候完全不同的眼神,里面没有那人惯常的刻薄、冷酷和厌倦,反而是虔诚的、平静的、甚至是带着笑意的。 他顺着阿帕基的目光望过去——毫不意外的——全都是布鲁诺·布加拉提。帮助小孩捡球的布加拉提,给老人搬东西逗鸟的布加拉提,被市民爱戴着的布加拉提。阿帕基会用这样温和平静得几乎不像他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他,如同虔诚的信徒仰望着圣母大教堂的神像,这样的景色美好得就像一卷油画、一尊雕塑。 但那样的目光从来不会望着自己。当他们四目相接的时候,阿帕基又会像凤凰一样高昂着头颅,隔着16厘米的身高差居高临下地斜瞟着他。 乔鲁诺从福葛口中了解到他们的过去。布加拉提在阿帕基一无所有、近乎崩溃的时候宛如从天而降的弥赛亚一般出现在困于黑暗的阿帕基身边。从此后者便一直追随着救世主的脚步。可能在阿帕基的心中,布加拉提就如同一盏灯塔,一个路标,哪怕只是单方面的注视,光是这样从背后追随便令他感到心安神定。 乔鲁诺曾经躲在教堂的帘子后,偷听过阿帕基在告解室中小声的独白,他将他对布加拉提见不得人的欲望诉之于口。低沉具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渺远而神秘,饱含着亵渎神明般的悖德而产生的自责痛苦。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那个素来看不惯的金发少年抱着双臂在门口等他,他的瞳孔一下子缩小,那张永远冷淡而不耐烦的俊美脸庞上头一次露出惊愕无措的神情。 “你喜欢他?”乔鲁诺只是简单地问,他没有多说什么,但阿帕基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手指颤抖着——这让乔鲁诺心中感到一股神奇的快意。这也是头一次,那双金棕色的漂亮眸子中正面映出自己的身影。 他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你并不了解他,阿帕基。你喜欢的只是你想象的一个影子……” “你懂个屁,臭小子!”阿帕基失控地吼道,他的自尊心被踩得粉碎,就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乔鲁诺上前,不容拒绝地扳住他的面颊,朝那张他肖想了很久的性感嘴唇吻了上去。 阿帕基咬破了他的舌头,他的脸颊变成一种奇异的红,他似乎搞不清应该震惊还是愤怒还是干脆掏出手枪直接毙了这个混蛋小子,但是乔鲁诺已经见好就收地后退了一步,无辜地擦了擦嘴角被咬出来的血迹。 下一秒他的领子被粗暴的拎起。“乔鲁诺·乔巴拿!”阿帕基低声吼道,就像一头怒气冲冲的困兽,“你竟然敢这样羞辱我!” “你还不明白吗,阿帕基?”乔鲁诺镇静地看着他,“布加拉提不理解你,他的眼中没有你,你的想法注定得不到回应……”他话说到一半,便被对方更加愤怒的咆哮所打断。 “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敢对我说这种话!”阿帕基的眼睛因暴怒而泛着血丝,“没错,我当然知道他眼中没有我!你知道布加拉提看着谁吗?我知道,因为我一直看着他,所以我知道他看着的是谁……” “——他一直看着你!他看着的是你啊,乔鲁诺·乔巴拿!他的眼中只有你!你竟然敢……” 那天两个人是鼻青脸肿地回去的,乔鲁诺·乔巴拿头一次在看见布加拉提关切的眼神时产生了逃避的心理。所幸他的半边脸颊肿起老高——阿帕基在他脸上打了一拳——这让他滴血的红肿嘴唇没有那么显眼了。没有人觉得奇怪,米斯达甚至奇怪他们直到今天才大打出手。除了布加拉提看着二人的目光带着一丝深思。 阿帕基的话到底在乔鲁诺心里留下了钉子,他后来常常会瞥一眼他的队长,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和对方的目光撞上。但后者只是平静地对他回以一个微笑,似乎清澈得能一眼看到底,又似乎深沉得谁也看不透。 当年在那不勒斯斜坡火车站前他曾经将自己的梦想告诉布加拉提,他们约好一起攀登黑手党的顶峰。他们分享道路、分享信仰、分享觉悟、分享同伴。他们唯一无法分享的是那个名叫雷欧·阿帕基的男人。但他们依然有着相同的远大理想,有着对新秩序的美好期盼。个人的得失在那璀璨的星光下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阿帕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布加拉提的背叛最终被老板发现了,他们不得已踏上亡命天涯的旅程,面对重重追兵的攻击。乔鲁诺深知只有杀死老板才能结束这一切。在圣乔治马焦雷岛的泊船处他们将背叛的决定通知了其他队员们,所有人由于惊愕和恐惧而陷入了沉默。 阿帕基是第一个义无反顾地上船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他看着布加拉提说,“能让我安心的……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啊,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对他露出一个庄严而感激的微笑。“谢谢你,阿帕基。”他说。 “不用谢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阿帕基嘟囔道。 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但乔鲁诺心中仍然感到心潮澎湃——他曾想过如果没有其他人理解他们,只有他和布加拉提的话,他们的抗争会困难许多。但是阿帕基尽管无法理解,仍然做到了全盘的信任。 “阿帕基……” “你可别太嚣张,乔鲁诺。”阿帕基往船上一坐,扬起下巴看着他。这是这么多天来他们两个第一次四目相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之前他就算对话也只是叫“臭小子”、“喂”,也绝不会看他的眼睛。 碧蓝的浪涛拍打着船舷和海岸,温柔的海风吹拂着他们的面颊。乔鲁诺高兴地笑了——哪怕所有人都不跟来,光是他们三个,就已经足够了。 ——这是他在这段紧锣密鼓、生死存亡的日子中最神采飞扬的一瞬。 结果好到出乎他们意料,除了谨慎的福葛,其他所有人都加入了这支看上去岌岌可危的反叛军,并且踏上了追杀和逃亡的旅程。乔鲁诺知道他们时刻处于危险之中,老板和他的手下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可能是在睡梦中一颗子弹结束了性命,也可能是被抓起来严刑拷打致死。在这样的高压下,他却依旧感到充实而幸运,甚至每晚都能睡得很踏实——为了崇高远大的理想而战斗,和志趣相投的伙伴并肩前行,身边还有自己喜欢的、想要保护的人。 那天晚上他们蜷缩在野外一辆面包车里过夜,车外繁星满天,奔波了一整天的其他人都累得睡着了,米斯达的呼噜声响天震地,纳兰迦戴着耳机直流哈喇子,布加拉提则皱着眉头睡得一脸勉强。乔鲁诺偷偷握住阿帕基半垂的手,后者身子微微一僵,没有甩开他。 “我不会做什么,放心。”乔鲁诺小声对他说。 “你先从迪亚波罗手下活下来再说吧。”阿帕基的嘴仍然不饶人,“大言不惭的臭小子。” 乔鲁诺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干脆而利落,和他别扭的性格完全不同。未来黑帮明星的心中泛起一阵柔软。“等我们成功了,等我当上教父,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等着我。”他轻轻地说,伸手抚摸上阿帕基的脸。 他们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但在这种情况下乔鲁诺依旧如此自信地说着大话,且不让人觉得半分虚伪——他是真心这般相信的。他的目光中散发着炫目的神采。阿帕基情不自禁地扭头看着他碧绿的眼睛,清澈的,像草地的颜色,像风的颜色。 他攥紧了乔鲁诺牵着他的那只手,狠掐了一把。“你要活下来,不然就等着瞧吧。”他恶狠狠地说。 月光映进那辆面包车,两只年轻有力的手交握在一起,如同握枪一般紧紧重叠。 他们第二天遇到了敌人的偷袭。一大早米斯达就紧巴巴地对他说,他觉得今天运气不好,哪儿也不要去。纳兰迦被他气笑了,“我们去哪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他们沿着公路继续开往这个号称恶魔岛屿的度假胜地,沿途风景美妙,如果不是空气中紧绷的气氛和一直神神叨叨的米斯达,乔鲁诺几乎都要以为他们在春游了。他时不时地偷偷瞅阿帕基一眼,后者注意到他骚扰的目光,不自在地移开脸,耳根泛起通红。乔鲁诺像个成功骚扰了喜欢的人的15岁小男生一样,偷偷地在心里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