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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古风】醉花阴

*写完觉得有黄喻感,但是含喻黄肉渣 *欠了好久的500fo点文, @遍舞霓裳尽芳华 的贵妃外甥喻文州x皇帝侄子黄少天 *字数20000+,一发完结,已爆肝而死(拜拜 醉花阴 上篇 四月京城,草长莺飞。 那皇宫后花园的御宴之上,正是好一片惊天动地的热闹。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您在哪儿呢!别乱跑呀!” 小厮的呼喊和脚步声哄哄地乱作一团,又怕惊扰到园里赏着花的达官贵人,便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吵闹间,一个身影灵巧地从墙角里溜了出来,见那小厮们朝这方向过来,却是三窜两窜,猴儿般的径直上了一课桃树。 “我看到他了!往那儿去了!” “这边!这边!” 小厮们顾着寻他家主子,东张西望,纷纷跑了,却不知那所寻之人恰好躲在他们头顶。那人缩着身子摒心静气一动不动,耐心待到他们远去,才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双脚同时及地,却是连一片尘土都未扬起。若有懂武之人在此,必定要惊呼此人年纪轻轻,修为便如此不俗。 “哼,凭你们几个想拿住我,还嫩了点儿。” 那人自语道,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神采奕奕,皓若星辰。他面白唇红,相貌堂堂,那面相观之却有隐隐霸气。他身上的华服沾了灰尘,可见绣着的尊贵暗纹,用的料子是上好的锦缎,让人一看便知其来之不易。 这位“世子殿下”,正是时下那炙手可热的荣王世子——黄少天。本朝皇室疲软,上一代的子嗣只有当今圣上和他的弟弟荣王。亲王老来有幸,诞下一子,自是将其宠上了天。皇帝更为凄惨,纵有嫔妃万千,生的却都是公主,至今连个太子都求而不得。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少不得要有人让他黄家天下千秋万代。纵观皇室,这一代除了黄少天,似乎已没有别他人选了。今日的御宴便是那皇帝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考量这内定的接班人。 黄少天自幼出生王府门第,聪明伶俐举一反三,论辩之术更是连京中最好的夫子也要自愧不如。碰上这铁齿铜牙的荣王世子,要被他口若悬河地驳斥一顿,那没半个时辰,是断然说不完的。而且荣王世子幸得本朝第一高手、国师魏琛指点,剑术修为更是出神入化,除了他老师,在世上更是难逢敌手,假以时日,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定要被他坐实了。 莫说他文武双全的才名越传越远,这黄少天本人却只是个心思活络的贪玩少年郎。那些跟班被他父王遣来护他周全,却被他不识好歹地全部赶走,还不惜使出了他师门绝技“剑影步”,真真叫人哭笑不得。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下面要去做什么呢?深宫之中是断然去不得的,我那些皇姐许久未见我,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去寻阿晓?他们此时定是在做功课……”黄少天嘀嘀咕咕,他作为亲王之子百受宠爱,深宫之中也是来去自如。这个猴儿心性,能站着决不坐着,当下便顺手折了枝花,理了理袍子,寻思着接下来该上哪儿作乐去。 “……!!” 他一转身,猝不及防地便迎头撞上了一人。由于全无防备,他的额头狠狠地磕上了对方,四只眼睛直直地对视,里面满是惊愕。他的嘴唇离对方的只差了一寸。 黄少天惊得无以复加,捂着脑袋便退后了好几步,好险才没让叫喊漏出来。 这人是谁?他的气息如此隐蔽,竟能和周遭容为一体,以此看来,他的修为至少能跟自己平分秋色。 黄少天念及此处,当即脸色一沉。皇宫中忽然出现的神秘陌生高手,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刺客。他深吸一口气,不待对方做好准备,便起手攻了上去。 存心要一击拿下对方,黄少天便使出了魏琛亲授的蓝雨心法。这套心法需要深厚内力,因此世上鲜少有人能使出来;可这一下,却如泥牛入海,对方轻轻松松地便化解了他的招数。 黄少天大惊,能吃下他刚才那一击,此人的内功修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那人的脸藏在花阴之下看不分明,然而未待他做出下一步应对,对方便制住了他的手腕。这一下虽快,却未用上一点力气。 “且慢!我并非刺客。” 那人声音温和好听,真的没有一点杀气。黄少天将信将疑地退后两步,依然摆着架势,却见一个年轻公子翩翩缓步而出。 那人着一身素色袍服,颜色虽淡雅,却十分精致。他手中端着一把扇子,眼若桃花,丰神俊朗,长得一表人才,并予人毫无威胁的舒适感。他的眉梢眼角此时隐隐带着笑意,正盈盈地望着他。 “这位兄台,我等素不相识,你一见之下便来攻我却是为何?”他问的虽凶但占理。黄少天见他这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心想大约是哪家大臣带进来的少爷,自己只顾着他武功太高,出手便鲁莽了。 黄少天也是个豪爽人,当即把手一拱,“对不住这位兄台,我方才一时眼拙,将你认成了刺客。既然不是便好办了,我给你赔个罪,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对方自然不会计较他,含笑道,“哎,无妨无妨!……只不过,我方才见你从那树上跃下,还折了几枝花苞……你可知那是什么花?” 黄少天虽然通读经书,但对风花雪月之时却不感兴趣,听得对方提起,只得含糊道,“我……这里花那般多,我未曾注意。想来也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无甚大碍吧!我家可有比它们贵重得多的花……” 那公子却摇摇手指,“兄台你可曾听说过‘盛世桃花’?” “……???” 黄少天不禁一惊。 正逢盛春时节,桃红柳绿花团锦簇,引得一波波游人流连忘返。京城里,每当这个时候便起了那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人们相携花丛之中,拈花摘艳游目驰怀,是难得一见的爱花人的天堂。 然而要说最稀奇的,便是那千里迢迢从番邦运来、栽种于皇宫之中的“盛世桃花”。其异香扑鼻却清艳脱俗,传说闻者皆是陶醉其中叹为观止,自此一生不复自诩爱花之人。 然而此花甚是神秘,种于深宫之中,莫说寻常人等,便是手握重权的王公贵族,无缘亦是不得一见。黄少天这等皇亲国戚,也才见过一两次而已。 黄少天念及此处,当即结结巴巴,“莫非这、这便是……” “这正是‘盛世桃花’。还未到时节,它自然未曾开放。”年轻公子道,“它一旦盛开,却是奇香四溢,让人乐不思蜀,到时候便由不得你这样暴殄天物了。” “……” 黄少天忽然察觉有异,这等奇花,是人人可以见着的吗?他试探地道,“可是这位兄台……我观你颇为眼生,你可是……” 还没等那公子说什么,忽然小厮们的呼喊却近在咫尺了,“……殿下!世子殿下……” 黄少天心里一紧,赶紧将折下的花苞塞在对方手里,低语道,“替我拿一下!”说罢转身,摆出一副威严模样,喝道,“何事喧哗!” 那些小厮见到他,顿时吓得不敢动了,良久才道,“世子殿下,陛下在前厅里宣你见驾。” 黄少天扫兴地将嘴一撅,嘟囔了些什么,随后转向那年轻公子。“唉这位兄台,”他道,“我与你聊的颇为投缘,可今日着实不巧,我有要事在身。不如我们改日再见,到时便由我做东,请你好好的吃一壶酒来赔罪?” “如此甚好。”那人微笑道,“其实是在下唐突了兄台才是。既然兄台赶时间,在下便不再叨扰了。”说罢一拱手,转身离去。 黄少天眼睁睁看着那人的身影三转两转便消失不见,愣愣看了半天,方才问身边小厮道,“那人是谁?” 小厮恭敬道,“那是贵妃的外甥、喻丞相家的公子喻文州。他年幼时送入修道门派修习,前些时日方才归来,是以世子殿下未见过他。” 黄少天了然点头——他京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多半是识得的,纵有不知,也是对方品阶太低,自己看不上眼。这喻文州乃是当朝丞相的公子,自然在结交之列。 ——要说为何,这其中可是大有学问。这喻文州的父亲,乃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喻祁谦。而宰相的妹妹,却又是极受圣上宠幸的喻贵妃,免不了遭人口舌。好在那喻文州久不在朝中露面,纵然有心之人想要扣一顶外戚当政的帽子,也是无从下手。 “喻文州,喻文州……” 黄少天初见那年轻人,便在齿间不住地嚼玩那名字,几个字眼被他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只觉越发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