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开始实习了……依旧是隔日更，但可能会晚几个小时
第四章
康纳收起了平时总是15度扬起的嘴角，冷冷地注视着汉克。他知道伪装已经没有用了。他的信息素对汉克·安德森，这个四十多岁的单身Alpha无效。
Alpha和Omega们的信息素强弱决定他们的身体素质和能力，强大的信息素在择偶活动中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康纳是一位堪称金字塔尖的Omega，这意味着他可以信手操纵盖文、丹尼尔这些普通Alpha，打一个响指就能让他们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他无法控制的男人，比如900，又比如卡姆斯基，大约只占到Alpha总人数的10%左右。
——他从未想过这10%中会包括汉克·安德森。
由于某些原因，他没有对汉克出过手，加上警官对他千依百顺，因此，Omega丁点儿都没有怀疑过自己对这位Alpha警官的影响力。对方的信息素太过稀薄了，他如此灵敏的嗅觉有时都要忽略这个人的存在——这几乎是Alpha中最弱的那一档，跟一个Beta差不多。康纳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
——直到今天。
汉克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名叫鲁伯特的Alpha毫无生气地倒在他的脚下。空气中鸽食的味道散去了不少。汉克同样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这么做多久了？”他问道。
“我让你感到意外了吗，副队长？”Omega轻声说道，他棕色的眸子一片平静如水，似乎使用这些肮脏的小手段对他来说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小事故，“我就是这样的人，很抱歉今天才让你知道。”
汉克语塞，他想狠狠地责备康纳，想责令他停止做这些事，利用他的身体和魅力，利用人们对他的宠爱去达成目的——他的心情就和看到自己的女儿去做援交差不多，然而看到那双棕色眼睛里无畏的冰冷，那些责骂又忽然变得难以说出口。
他是康纳的什么人，搭档么？还是酒友？他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这些？
更何况，康纳一直在自己面前扮演一个完美无缺、天真纯洁的小少爷，如果不是刚才为了救自己，他还能一直这么演下去。
“算了。”Alpha最终只是疲惫地说，“总之，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我不会管你。”
康纳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吹过他的衣摆，他看起来就像一座雕像。空气中鸢尾的味道变得愈来愈淡，他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也许是忏悔，也许是一时的忍让。无论是哪种，今天他都在汉克面前妥协了。
汉克望着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说，“是不是我当时不帮你阻止盖文，你也不会有事？”
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康纳独自沉默了良久，最终不带感情地回答道，“……是的。”
意料之中。汉克露出一个自嘲的笑，“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他转身要离开阳台，走进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又站住了脚步，回头说道，
“你毕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康纳闭了闭眼。
昨夜睡梦中出现的情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那个叫丹尼尔的Alpha。康纳至今仍旧能够记得他一头灿烂的金发，和那双蓝色闪露着惊恐和愤怒的眼睛。
他不是康纳的第一个猎物，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们的毕业考试是一场模拟人质营救。丹尼尔对迎面走来的这位精致的Omega小少爷有所耳闻，他也确实没有亲眼见证过这个人的实力，可当他看到那一双棕色的仿佛有魔力一般的眸子，和空气里弥漫的鸢尾清香，母胎solo的Alpha顿时感受一股从未有过的迷恋和震撼。
“相信我，丹尼尔！”
他的瞳孔微微扩大，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人质，慢慢地朝那道光走去。扮演人质的女孩惊讶得说不出话，她看到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学生冷冷地举起气弹枪，砰的一声，蓝色的颜料四溅——他爆了Alpha的头。
丹尼尔诡异的行为招致了校方的调查和介入，最后康纳使用信息素干扰考试人员的违规行为得以曝光——其实也不一定是违规，因为考试规则里并没有规定不允许使用信息素。康纳的做法引起了教研组内部的争论，一派要求严惩这个胆敢愚弄Alpha的小小Omega，另一派则坚持他的行为不至于让他被开除——后者被痛斥“信息素上脑”。最后折衷的方案是，学籍保留，成绩清零，并且这件不甚光彩的事情被强行掩盖了下来。
从那以后，康纳便对信息素的使用愈加谨慎。他隐藏自己的锋芒，对每个人笑脸相迎，展现自己温和无害的那一面。Alpha们像可怜的丹尼尔一样都对他放松警惕，交付信任，不知道这个温润有礼的Omega随时都能将他们吃的渣都不剩。除了塞博莱夫家的男人们，知道康纳真面目的Alpha，一部分忘记了，一部分再也没机会开口。
伏特加的味道逐渐散去，直至消失无踪。康纳望着汉克的背影，贴着裤缝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一瞬间他想抬起手做些什么，可它们最终还是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
意外总是在人们没有准备的时候发生。
电话铃声叮铃铃响起的时候康纳正坐在他的工位上抄写资料，他皱着眉头接起听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筒里便率先传来60冷淡的声音，“看新闻。”
他一愣，偷偷瞥了旁边打瞌睡的汉克一眼，将屏幕上的“底特律崛起队 vs 西雅图九霄天晴队”正进行得热火朝天的比赛切换成了CNN。频道刚跳过去，就见铺天盖地的“Emergency”标志争先恐后地窜进了他的眼睛。
“电视塔被袭击……”
“恐怖分子要求修【那什么】宪……”
“一名警员死亡……”
康纳皱眉，他看到当日那名名叫“马库斯”的Omega管家坚毅严肃的脸出现在电视机里。然而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马库斯了。他在屏幕上痛陈他的平等宣言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傲慢而所向披靡的Alpha。
只有阅读过他档案的康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侦探摸着下巴想，也许他们还要再次走访一下那个叫做卡尔的老爷子，他显然隐藏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至关重要。
汉克的态度有些微妙——他在被康纳叫醒的时候面色很不好看，但他只说了一个“F*ck”就耸耸肩膀起来了。这很难得，他平时都会说三个。
两人一路无话地来到曼弗雷德的豪宅，比起上次受到精心照顾的样子，现在无论是房子还是老人都变得有些萎靡。卡尔躺在床上，看到他们到来，这位曾经容光焕发的艺术家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排斥和不情愿。
康纳清了清嗓子。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接收到汉克警告的目光。他一愣，随后无奈地笑笑——放心，我还不至于如狼似虎到连一位老人都不放过。
汉克哼了哼，不置可否。
“曼弗雷德先生，我们上次有一个问题忘记问您了。”康纳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关于您那位名叫马库斯的Omega管家，您了解多少？”
卡尔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但它们很快就愈合了。老人用破风箱一样的嗓音嘶哑地说道，“他是一个好孩子。他在我家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忤逆过我的命令。”他的目光落到康纳身上，“我知道你们为那则声明而来，但我想你们要失望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康纳低头看着这个老人，评估他闪烁的目光中有几分真心。
“他真的如您所看到的那么顺从吗？”Omega缓慢但尖利地说，“如果是这样，他为何会抛下现在重病在床的您独自逃跑？”
“里奥·曼弗雷德的死亡……也许并不是一场意外。”他意有所指地说，他知道他说对了，老人的瞳孔微微扩大，“我们可能会重启调查——也许利用您会是个好主意？”
“他有他的理由……他没做错！”卡尔呼哧呼哧地打断他道。他的心率出现不稳定的上伏，手指痉挛地蜷缩起来——“康纳！”汉克不赞同地吼道——康纳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然后老人的目光出现一丝茫然。
“至少……我相信他没做错。”
在康纳的逼迫下卡尔终于说出了那天的实情。
马库斯出身于孤儿院，无亲无故、但又相貌俊美、气质高贵的他，从第一天就被里奥·曼弗雷德所觊觎着。二人之间冲突不断，多亏卡尔护着，他才迟迟没有得手。直到昨天，里奥再度上门来暗示马库斯的婚姻问题——24岁没有结婚的Omega可不多见——三人的矛盾爆发，当里奥当着他衰弱的老父亲的面散发信息素、试图强行夺取马库斯，而卡尔则因为这份恶意的压迫而浑身不适的时候，马库斯却仿佛忽然开启了什么开关，陡然变得力大无穷，将里奥重重地揍飞了出去。后者的脑袋磕在尖角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死去了。
Omega杀死Alpha是重罪，一旦落入警察手里，他可不会管马库斯是不是正当防卫，是不是错失杀人。更何况24岁还没有结婚本来就是违法。因此卡尔让马库斯快点逃走，自己则假装失忆以瞒过警方的调查。
“你知道你给我们增添了多少工作量吗，老头？”汉克粗声粗气地抱怨道，他原本生气地想再说什么，但见卡尔沉默不语，撇了撇嘴，还是咽了下去。
“马库斯是怎么来到您家的？”康纳则是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他知道卡尔早年一直沉迷画画，他显然不是那种会去相亲街角或者生殖分配中心为自己讨一位续弦的人。也许这位神秘的、突然爆种的Omega的来历和他获得力量暴起杀人的行为有所关联。
至于另外一份假设，太过匪夷所思，他不敢想象。
卡尔看了他一眼，眼角的纹路变得更深了一些。
“——是卡姆斯基送来的。”
++
摸清了马库斯的来历并没有为他们的调查增色多少，反而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卡姆斯基和这层出不穷的Omega意外事件中的联系，让康纳不敢深究——汉克难得体贴地安慰了他，说，就算有什么事，卡姆斯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顶包的。可康纳不认同这一点——恰恰因为是他的儿子，有些事才会变得更加棘手。
至少，马库斯——不论他是如何伪装成Omega、或是如何被卡姆斯基伪装成Omega的，他如今都已经撕破了自己的面孔，并且带着一群不甘被奴役的生育机器向着A权至上的社会秩序发出了挑战。
对此，康纳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愚蠢之极。
无论是企图挑战秩序的行为，还是……拒绝认同、乃至逃避自己身份的行为。
康纳和汉克来到了遭到入侵的史特莱夫大厦。他们检查了犯人曾停留过的播音室，这里除了警卫员的尸体和几个一无所知的清洁工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里有Omega。”汉克忽然说。
康纳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很惊讶你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废话！不是你！”汉克暴躁地说，“我是说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
康纳皱着眉头，他被现场的Alpha们杂七杂八的味道熏得心烦意乱，汉克这种（本来应该）平平无奇的Alpha更不应当察觉到这一点。
经过一番勘察，汉克最终摸索着打开了通往天台的门。果不其然，他们在这里发现了几个扔掉的降落伞包。
“所以他们是从这里离开的。”康纳摸着下巴说，他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Alpha信息素，其中也包括当日在卡尔家的那位。“这里有别人来过吗？”他问楼顶的警卫，后者摇头，“我们一直守在这里。”
也就是说，袭击电视塔的劫匪都在这里了。空气中杂烩炖菜一样的Alpha信息素实在不好闻，打个比方，就像澡堂里几十个男人的脚丫子混在一起的味道，这可让他太难受了。
大约两分钟的煎熬后，康纳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干涸的血迹。他叫来了汉克，后者一来就开始大声嚷嚷，“该死的，好甜。”
“这是那个Omega吗？”康纳问道，他的搭档点点头，“是的，Omega的骚臭味。别再让我闻第二次了。”
康纳立刻采样了血液让助手送去检测，同时，低下头嗅了嗅——丁香的味道，清淡得几不可闻。
他会藏在哪里呢？康纳闭上眼睛。伙伴们背着降落伞逃走了，身后是追兵，那么唯一能够藏身的地方只有……
他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前走，鼻翼翕动，最终来到天台尽头的一排集装箱前。他等待了两秒钟，然后猛地拉开其中一个柜门。
砰！
光线照进箱子，里面的情形顿时被映照得一览无余。一个金发青年一咕噜滚了出来，伴随着一声逼急了的怒吼。
康纳提前侧身躲开了，子弹打在他背后的墙上，留下一个乌黑的弹孔。
“康纳！趴下！”他身后传来汉克的吼声，他迅速趴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到那排集装箱后，然后他和同样躲避子弹的金发Omega撞了个正着。
两道视线同时汇聚在一起，下一秒两个Omega缠在一块扭打起来。对方显然只是一个普通人，更加意想不到Omega里也会有康纳这样暴力的怪胎。他被康纳几乎是一边倒地按着揍，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挨打和干呕的份。
“我控制住他了！”康纳喊道，他两只手牢牢将金发Omega摁在地上，后者眼中露出不甘和愤恨的神色，“你们不要开枪！”
守卫们和汉克围拢过来，想要查看他们的情况。
“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被摁在地上的Omega看着他，恨恨地开口说道，“你明明是Omega……你是我们的同类。”
康纳听到他的话，似乎显得有些诧异。
“我？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冰凉的微笑，“你们——无论是你这种甘于弱小的家伙，还是那些逃避自己身份的家伙，你们都没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我不是你们的同类。”他一字一句地说，对方由于他的话语而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不要丢下我。”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中溢出湿润的泪水。Omega低声呢喃道，虚浮茫然的目光越过他，似乎在向什么不在场的人请求帮助，“请……帮帮我。”
康纳有些意外，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放弃你了。”侦探残酷地说，“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不……”
“他是rA9吗？”趁着汉克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他低声说道，“告诉我。我会帮你。”
他没有错过听到“rA9”三个字时，金发Omega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康纳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声枪响从他们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一个离他们最近、正朝他们走来的警卫“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TBC
2018-06-19 10:37:09 【你有本事开脑洞你有本事填坑啊】 ……？？？？？这是？？？马库斯来救赛门了吗？？？？
2018-06-19 10:38:17 【Limes59】 每日慰籍
2018-06-19 10:53:02 【RK仓鼠型】 这脑洞真棒，继续蹲大大更新(*´艸`*)
2018-06-19 10:54:13 【MJ’S375／喵囧与猫囧】 哇！突然怎么了！非常好奇啊！汉克还真是温柔啊
2018-06-19 11:12:46 【森川裡的大漠狐】 每日任務（1/1）
2018-06-19 11:29:18 【沐风】 ？？？？好紧张？？？？康纳是真真的冷酷无情了…可是这样的康纳我也好喜欢啊！！！太太更新辛苦啦！！！依旧非常期待后续(๑•̀ㅂ•́)و✧
2018-06-19 11:41:34 【蒙小磨】 哇紧张刺激
2018-06-19 11:44:18 【蓝绿血痴汉】 赛门的信息素听起来就好闻～
2018-06-19 12:23:23 【gukesd】 馬庫期自己殺進來好像有點不科學。但警探組那邊寫的好棒！
2018-06-19 12:53:59 【Andrew】 刺激哇
2018-06-19 13:09:53 【冷幽冥鬼火】 马赛好啊（躺平）
2018-06-19 13:30:11 【海海海绵】 wow 赛门
2018-06-19 14:06:16 【哑泫☄️】 马库斯是omega！好啊！马赛！好啊！
2018-06-19 15:46:09 【Nines】 马库斯……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啊……有点懵，但是这次我吃定马赛了！！！！
2018-06-19 18:29:53 【白日梦】 小马哥来救人了嘛？？？
2018-06-19 20:06:58 【安能羡雀】 女儿什么，什么援，什么女儿嗯？？？不得不说单单是这句话就让我狼血沸腾啊【拍桌】
2018-06-19 20:23:48 【弄鸭人】 新闻里播放的比赛是owl吗hhhhhhh
2018-06-20 02:07:13 【歌尽桃枝】 回复【弄鸭人】 bingo哈哈是的！（x
2018-06-20 02:07:23 【歌尽桃枝】 回复【安能羡雀】 哈哈哈哈一个不恰当的比喻（x
2018-06-20 02:07:28 【歌尽桃枝】 回复【白日梦】 嘻嘻
2018-06-20 02:07:39 【歌尽桃枝】 回复【Nines】 底特律变成alpha了解一下（？
2018-06-20 02:07:44 【歌尽桃枝】 回复【哑泫☄️】 哈哈哈哈哈
2018-06-20 02:08:04 【歌尽桃枝】 回复【沐风】 谢谢喜翻，冷酷无情康纳无法抵抗信息素的力量（？
2018-06-20 05:01:56 【Nines】 回复【歌尽桃枝】 哦哦哦！！！
2018-06-20 05:29:38 【阿猫是只胖水獭】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