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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猗窝】火与拳(上)

*异能者paro,无差,狗血,正剧

*中篇,大概2-3章完

*之前瘟疫老师提的那个背叛梗我扩写了一下(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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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G市的列车即将出发。请各位乘客们及时就坐,系好安全带……”

炼狱杏寿郎端坐于车厢之中,视线炯炯凝视窗外,宛如黑夜中的两点火炬。玻璃外是黑黢黢的树丛和铁轨,铺满一层浅淡的月色,一如他们晦暗未知的前路。

这趟列车载着一位政要大员,尽管其人贪污腐败恶名昭彰,但作为警察厅特派特殊警官的杏寿郎此行不得不承担着保护对方的义务。

搜查课特殊事件调查室独立于刑事局,是一个对外不公开的特殊部门;部员大部分由异能者组成,而接受处理的也都是异能者相关案件。

杏寿郎自从异能学校毕业后,一路顺风顺水;无论是实力、谋略、性格都无可挑剔。他如今年仅二十三岁,却已经是局长都看好的明日之星。据说,下一任课长的位置已经是杏寿郎的囊中之物。

之所以护卫这位要员的工作会落到他的头上,是因为调查室收到了内部消息——势力庞大的犯罪组织“鬼月”,将会对这位要员的上任出手阻挠。

鬼月是异能界无人不晓的犯罪组织,他们大部分由异能者组成,却利用异能实行各种犯罪。有传言说,他们暗中进行着异能者的人体实验。

从未有人见过鬼月的首脑,人们讲他是当代最强大的异能者,可没人知道他的能力,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和相貌。自从十年前“鬼月”横空出世开始,警局便一直对他进行追查,可至今未有结果。

“您好,要吃一些红薯吗?”

炼狱转过头,看到一个小女孩正抬着头,怯怯地看着他。炼狱想到自己的弟弟,心中一软,随后爽朗笑道,“好啊!给我来一点吧。怎么卖?”

“那个……100円一个。”

“唔呣……先给我来30个吧!”

对小女孩的惊讶付之一笑,杏寿郎将钱交给对方,伸手就要去拿。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脖颈,与此同时“啪啪”两声,列车的顶灯熄灭了。

“啊!您的红薯……”

他在一片惊叫声中腾地站起,只俯身对那女孩沉声说了句“不要动”,随后一拳打破了窗户。玻璃应声而碎,他在一片尖叫声中用脚勾住窗框,稍一翻身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随即站上了屋顶。

原本模糊的气息忽然变得冰凉而猛烈。炼狱杏寿郎紧蹩眉头,拔出一直挂在腰间的炎刀。来了。他在心中想道。

++

列车以每小时150公里的高速前进着,但站在车顶的杏寿郎却巍然不动。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前方的黑影,那人同样以平缓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走着,但精神力场却霸道地朝他威逼过来。

嗯……看起来敌人是力量系的能力者。杏寿郎心想,同时寸毫不让地运起力场与之对抗。

异能者分为元素系,力量系,辅助系,特殊系等等。杏寿郎是使用火之能量的元素系异能者,可以制造和操控火焰。

眼前的这位刺客显然实力强大,喷薄而出的精神力场几乎让杏寿郎招架不住,他从未遇到过能够展开如此强大力场的人。想到鬼月会改造异能者的新闻,他眼中不禁微微一暗。

蓦地,对方忽然停住脚步,就在距离他不到二十米的车厢顶,那人蹲下身,低声念了一句什么,随后地上顿时展开了繁复的雪花图样,层层叠叠往外展开。而原本凝聚在空中的粒子顿时开始下沉,杏寿郎瞳孔蓦地一缩,吼道,“住手!”

这个刺客,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想要将一车厢的人都……!

只听炎刀出鞘,冲天的烈焰卷起,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吞没了那人的身影。“炎天飞舞!”他心中默念,两股抗衡的精神力互相冲撞,激起巨大的气浪。

几秒后,热浪散去,炼狱双手持刀,警惕地望着刚刚试图毁掉一整节车厢的男人。对方迫不得已撤回力场进行防御,也因此暂时中断了攻击。

虽然未曾见到这位敌人的面貌,杏寿郎却已然怒不可遏。“为什么要杀死所有的乘客?他们是无辜的!”他吼道。

“这样最省事。”来人似乎丝毫不为他的愤怒所感,只悠然道,“……身为如此强大的异能者,却关心人类吗?无聊。”

听到那个声音时,杏寿郎的动作忽然僵住了。随着对方迈步走出阴影,月光照在那张脸上,年轻的警官的瞳孔慢慢缩小,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是你?”

……

在杏寿郎刚刚进入警局的时候,他曾经有一名搭档。

搭档的名字叫狛治,是一名力量系的异能者。狛治是个孤儿,在父母死后流落街头,然后一个人觉醒了异能。他常年在街上和混混们斗殴打架,警长捡到他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才收服这个难训的不良少年,然后把他送进了异能者特殊学校。

狛治与杏寿郎同期,然而一个是未来之星,一个却是吊车尾。杏寿郎是老师的乖孩子,狛治则是让所有人头疼的存在。二人在学校里时一向不对盘,却阴差阳错地一起毕业进了警局,并被一同分到了特殊案件调查室,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行动搭档。

狛治桀骜不驯,脾气火爆,刚刚和杏寿郎搭档时,他们几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次吵起来,狛治就会拉着杏寿郎训练场里打架,只打得二人精神力耗空、气喘吁吁倒在地上为止。

只不过,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在狛治几次从战场上生死攸关的危机下救下自己之后,杏寿郎便和这位搭档建立了牢固的友谊。狛治战斗时勇敢却又冷静,疯狂而又理智,保护同伴时如磐石般可靠,足以让人将性命和后背交托与他。

他们曾经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对彼此一招一式了然于胸;他们曾经一起在深夜的街道上飙车,挥洒年轻的热血和攀比心;他们一起去深夜的居酒屋,喝得不省人事到吐了一身;他们划拳,打游戏,推搡辱骂,像两条大狗一样在地毯上乱七八糟地滚成一团。

那是杏寿郎此生最快乐、最单纯的日子。他们充满活力和希望,每天有挥洒不完的精力和热情,仿佛初升的太阳,永远不会燃尽。

——一直到两年后,狛治在一次任务中殉职。

那一天,杏寿郎和狛治跟着情报去搜查鬼月的联络点。可能的窝点有两个。狛治不及等待增援,于是自己去了其中一个,杏寿郎则前往另一个。

却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狛治。那个窝点的情报是陷阱。在狛治进去房间十秒钟后,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埋葬了他的搭档。一切烟消云散,尸骨无存。

没有人责怪杏寿郎。被留下的是他,他是幸运的。死掉的是一个不那么讨人喜欢的、疯疯癫癫的问题儿童。殉职的异能者每年都有好几十个,大家为狛治哀悼,同时很快将他遗忘,他的一切会被新事物取代。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

杏寿郎去了搭档的葬礼。他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堂上摆着的黑白相间的照片。照片上的狛治清秀年少,他戴着警帽,露出小小的尖牙,笑得轻狂骄傲。那是他刚刚成为警察的时候,踌躇满志,前途万里。

站在一侧的是他的义妹恋雪。她穿着一身素服,低低地抽泣。杏寿郎走过去,女性含泪抬头看着他。

“多给我讲讲你哥哥的事吧。”警官轻声说。

他在那之后才开始了解狛治,了解他身前身后的一切。

++

距离那场事故,已经过去了三年。

杏寿郎坚信自己没有眼花,然而眼前青年的脸,分明就是他曾经的搭档的脸。一模一样的五官,甚至没有被岁月留下丝毫痕迹。

只是,那张俊秀的脸上纹了深蓝色的环状刺青,杏寿郎注意到他的脖子和手上也纹了同色的刺青。原本的黑发被染成了粉红色,看上去十分诡异。

“你认识我?”青年诧异道。

“狛治。”杏寿郎喃喃道,“狛治。你怎么……”

“我不是狛治。”对方皱眉道,“我叫猗窝座。你认错人了。”他抱起双臂,“你是警察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炼狱……杏寿郎。”

“杏寿郎,你是来阻止我的么?太好了,你一看就很强。”他微一昂首,左脚后退半步,脚底再次延展出雪花纹样。杏寿郎霎时惊醒,一时间既惊又怒,喝道,“给我住手!”

一道炎浪飞去,被对方轻飘飘躲过。

“先让我完成任务,再好好跟你打个痛快。”那人叫道。

“你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人!”杏寿郎怒道,“为什么要杀了一整个车厢的乘客?”

猗窝座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高高扬起眉毛,“那当然是因为这样做最快了!”他不屑道,“每年被龙卷风刮跑的都有无数个人,当成天灾自认倒霉不行吗?杏寿郎,你明明是被选中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婆婆妈妈的?”

“被选中的人……?”警官难以置信地慢慢重复道,仿佛不相信这话是出自对方口中,后者却浑然不觉。

“是啊,异能者是被选中的人。这些普通的人类不过是弱者罢了,弱者只能任人鱼肉!”

粉色头发的异能者高叫道,注视着杏寿郎惊怒的面孔,金色的眸子犹如黑夜中的野兽灼灼发光。

——“杏寿郎,加入‘鬼月’吧,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强者!”

回答他的,是警官终于无法忍受的愤怒吼叫。烈焰的旋涡随之平地腾起,熊熊燃烧,一如遮天蔽日的帷幕。

狛治在警局时不守规矩,隔三差五滥用能力,比如没控制好力量、揍了几个小混混什么的。隔壁课一状子告过来,上司头疼不说,杏寿郎作为他的搭档,每次帮他擦屁股更是叫苦不迭。

杏寿郎依稀记得那天夜晚他们喝得酩酊烂醉,他问狛治,既然这么讨厌受到束缚,为什么要加入警局。

狛治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星光,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听到杏寿郎的问题,他难得没有聒噪地呛声,而是沉思了许久。

“我啊,想要保护点什么东西。”他最终说道,对着夜空虚抓一下五指——他白皙的手指修长漂亮,“我的名字叫‘狛治’,就像守护神社的狛犬一样。我想要保护弱小,那是我的使命。”

“局长对我说,我们被赐予异能……并非为了破坏,而是用来守护重要的人。”

“破坏杀——!”

猗窝座白皙的面庞被烈焰映得通红,他眸子里燃烧着激动的光,“太好了,杏寿郎,你好强!我很久没见到你这样的强者了。加入我们吧!你会变得更强的!”他一边以炫目的速度挥出拳头,一边狂热地叫道。

“闭嘴!”杏寿郎吼道,他心头酸闷难纾,眼前青年张狂的表情令他既愤怒又心碎。他想到三年前狛治单纯赧然的微笑,想到恋雪哭着说狛治哥哥为了保护她被流氓围着打,想到狛治因掩护自己而受伤的背影。那个曾经和他朝夕相处、肝胆相照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却和自己刀刃相向。

他心中思绪万千,不免便乱了呼吸,敌人看准了时机,一脚扫上他的小腿。杏寿郎立时挺刀躲避,却没想到这是个虚招。他被结结实实一拳打中胸口,一时心痛如绞,蹬蹬蹬连退三步,半跪在地;剧痛随之席卷全身,原本庞然蒸腾的烈焰则如灯油燃尽,暗淡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

胸口是异能者的能量来源,猗窝座的拳头自然注入了力量系的强化精神力。肋骨断了三根,杏寿郎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肺部疼得要裂开,单手以刀撑地,呼哧喘息着。

不仅仅是实力之差,他心头萦绕着的那层酸楚始终让他无法尽全力——要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死而复活”的搭档啊!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想告诉他,自己快要升职了;想告诉他,恋雪年底就要结婚;想告诉他,今年搜查课的经费越来越充足……

想告诉他,这三年里,自己一直很想他。

狛治……

“你在分什么心?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猗窝座皱眉道,举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低低喘息着的警察。

“我最后说一遍,加入‘鬼月’,不然我就杀了你,杏寿郎!”

“…………”

对方慢慢抬起脸,猗窝座一时却愣住了。

他刚见面的时候就对这个警察心生好感,只以为是自己的强者雷达发作,却没想到对方此刻抬起脸时,他的心反而狠狠跳动了一下。

杏寿郎显然是受了重伤,鲜血从他的嘴角淌下,金橙色的眸子像是什么受伤的小动物,湿漉漉地注视着自己。猗窝座恍然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冲动,差一点就上前将他抱在怀里,想要为他止血,为他挡住所有攻击,想要用身体来保护他。他的胸口忽然开始扑扑抽痛,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力量系异能者不禁后退一步,狠狠攥住自己的胸口,避开那灼人的太阳一般的目光,大口大口低喘着。

不能杀掉他。不然你会后悔。心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尖叫。

猗窝座恨恨甩了甩脑袋,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他三年来杀掉过许多人,有普通人也有警察,就像他所说,死掉一车厢的人天经地义,再加上一个异能者也不算什么。但是——他偏偏不想让这个人死。

这算是什么……新的异能吗?!魅术?暗示?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杏寿郎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元素系的异能者强化法术力量,因此身体素质不如力量系,这个警察刚刚吃了自己全力一击,到现在才失去意识实属不易。

列车早已停止行驶,猗窝座站在车顶,注视着那人因失血而惨白的俊秀面容,虚弱地紧闭的双眼,蹩紧的浓眉,以及半身鲜红的刺目鲜血。异能者杀手面无表情,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忽然,他转身跳进车里,“轰”地一声在尖叫的瑟瑟发抖的人群当中落地。他一把抓住一个藏在桌子下面的男人。那人大约半百年纪,西装革履,肥头大耳,此刻吓得面如菜色,抖似筛糠。不等他出口求饶,猗窝座便捏住他的脑袋,随后“咔哒”一声将那全是肥肉的脖子折断。

“……啧。麻烦。”他心里抱怨道。

在一片惊恐的哭喊中,猗窝座犹如闲庭信步往黑暗中走去;在离开前,他最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辆孤独停滞的列车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口中无声默念一个名字。

炼狱、杏寿郎。

有意思。

他唇角勾起一个轻笑,矫健的身影三跳两跳,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TBC


2020-02-19 09:18:01 【瘟疫。】 枝枝写这个梗了呜呜呜呜呜异能设定好棒我好了

2020-02-19 12:21:54 【嗷嗷嗷嗷嗷嗷】 太太好勤奋啊!

2020-02-19 19:51:29 【龙tory身下颤动的床】 枝枝老师太棒辽!

2020-02-20 09:23:01 【歌尽桃枝】 回复【瘟疫。】 嘿嘿!!

2020-02-20 09:23:06 【歌尽桃枝】 回复【嗷嗷嗷嗷嗷嗷】 > <!!

2020-02-20 09:23:11 【歌尽桃枝】 回复【龙tory身下颤动的床】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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