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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猗窝】长夜将尽(下)

*接原作后续,二三战后生存设定

*完结啦!!!

*看了一下,全文共13.5k,我好啰嗦()

++

鬼杀队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鬼舞辻无惨的大名。千年的腥风血雨,成千上万名鬼杀剑士的鲜血,都是永远铭刻在大家骨子里的伤痕。

当年,以许多人的生命为代价,他们才终于在无限城打败了鬼舞辻无惨。没了上弦们的带领,食人鬼失去庇护,大多数鬼被迫选择接受灶门小姐的血、用睡眠代替饮食。这一过程非常痛苦,有许多鬼撑不下来虚弱而死;但比起被太阳晒死,他们宁愿选择这条艰难的道路。一切尘埃落定后,鬼的数量大大减少,鬼杀队也日渐式微。不少世代为柱的名门——例如炼狱家——如今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童磨并非其中的一员。他在窥见无惨的劣势时便从无限城中逃走,之后一直混迹在人类社会之中。进入现代后,万世极乐教再无容身之地,他便解散教众,成了随处可见的一个学生。

至于猗窝座……

“和你同居的家伙,是以前的上弦之三吧。”恶鬼说道,“那家伙毫无鬼的气息……他已经变成人类了?”

童磨笑眯眯的,“你猜呢?”

“我知道你们,你,在对战蝴蝶忍的时候临阵脱逃;猗窝座,输给一个连‘柱’都不是的小鬼……”恶鬼咆哮道,“你们都该死!你们害得我不得不颠沛流离,到处逃跑,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

“为了躲避鬼杀队,我不得不经常换地方。我去过中东、非洲,那里的战乱让我更容易吃人,但是太阳也更强烈……沙漠里很难找到牢固的遮蔽物……”

“为何不去寻找鬼杀队,请求他们给予你祢豆子的血呢?”童磨好心建议道。

“别开玩笑了!!”恶鬼道,“得到她的血,就相当于陷入了鬼杀队的掌控,不能吃人的话……就无法再变得强大!”

“我一定要吃人,然后变强!”

——“血鬼术·地崩山裂!”

地上轰然裂开缝隙,童磨一展折扇,冰之花在脚下盛开。他站在空中,七彩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寒意。“血鬼术·玄冬冰柱!”他念道,冰霜聚集成锥状,从对方头上落下。

“太慢了!”敌人喝道,岩山裹着锋利的泥土从他脚下钻出。童磨的冰棱被他打得粉碎,宛如漫天飞花飘落。“喂喂,还有你的莲花,是认真的吗?”它嘲笑道,“这个寒气,简直比对面超市的空调还要弱啊!”

童磨咬着牙,岩系天生克制冰系,他全力一击的枯园垂雪被对方一面土山结结实实地挡下,冰霜结晶四散飘落。敌人却转眼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低沉的冷笑从后方传来。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弱得发臭,是有多久没有进食了?曾经的‘上弦之二’也堕落了……”

他说的没错,童磨的确感到力不从心。和猗窝座生活在一起后,他为了防止引来鬼杀队,再也没有吃过人,仅仅偶尔从黑市购买血浆以解饥饿。他就和食草的人类一样缺少营养,以至于迅速衰落下去。

这当然无损于他的美貌,但对上刚刚饱餐一顿的敌人,却无疑会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说起来,本来昨天趁我进食的时候可以杀了我,可是你却为了救那个女人放我逃走了……呵呵……”

“血鬼术·睡莲菩萨!”童磨喝道,他迅速退出数米远,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居民楼的灯光;可他的冰人顷刻间便被打得粉碎,对方撞破人偶后,尖声笑着朝他冲来,“太弱了!哈哈哈!打败了你,我就是真正的世界最强!”他一边咆哮,一边射出告诉移动的岩块。它们从四面八方向童磨飞来,令后者避无可避。

“——破坏杀·空式。”

在童磨闭眼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低沉平淡的声音,然而其中蕴藏的力量却不可小视。上弦之二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从头顶一跃而出,以肉眼无法跟随的高速接住了那些岩块。

“猗窝座阁下……”童磨颤声道。

“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现在没空照顾你。”猗窝座冷冰冰地说,他从黑夜中破空而出。他的眼睛变黄,瞳孔变蓝,在夜空中宛然便是百年前令鬼杀队闻之变色的上弦之三·斗之鬼。

顿悟之后,他的实力本就更上一层。为了及时赶到救下童磨,他一急之下,更是得到了新的力量。此刻,他感到身体中充斥着一股磅礴的能量。

“这个是……”只听得敌人惊愕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你获得了……”

“这个问题大概要问那边的家伙了。”猗窝座瞥了童磨一眼,看到的只有真诚的眼睛扑闪扑闪,他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他,转身摆出罗针的架势,“做个了结吧,下弦之二。”

下弦之二咆哮着朝他冲来,他则以燃烧着斗气的赤手空拳相应。巨大的气流发生碰撞,空中爆发出巨响,岩石碎裂飞散。而附近的人们只会认为看到了一场烟花,盛大而美丽,就像一切的终结。

……

“这里,这里!”

鬼杀队的小剑士们终于循着动静找到了战场。猗窝座落到地上,看着他们将被打得动弹不得的恶鬼按住——现在已经不是用刀的年代,他们在枪中灌入了特殊的日轮弹,射入鬼的额头就能将其毙命。

当他们看到猗窝座的时候显然警惕地摆出了架势,但为首的那个孩子吸了吸鼻子,困惑地摇摇头,说道,“他身上没有女人的味道,我闻得出来。”

“你不是白天那个哥哥吗?”高一些的孩子好奇道。

猗窝座蹲下身看着他们,为首的孩子脑门有一道疤。“你叫什么?”他说。

“我叫灶门炭一郎。”孩子眨巴着眼睛道。

“你爷爷是谁?”

“咦?你不知道我爷爷吗?我爷爷以前也是柱哦!”

“能给我讲讲他吗?”

孩子顿时滔滔不绝起来,“他叫灶门炭治郎,是公认的鬼杀队最强!他是个很厉害、很好的人,我小的时候他经常跟我说,一定要创造一个人与鬼共存的世界。杀死恶鬼,好好对待那些善良的鬼。”

“我想我做的不错,是吗?”他说。

猗窝座轻轻笑了,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张脏兮兮的笑脸。不远处的恶鬼被日轮弹击中后痛苦地消失,那是无惨在世界上最后的残留。他说,“是的,你做的不错。”

……

“真美啊,猗窝座先生,你又变强了。”童磨喃喃地说道,他灰头土脸坐在角落里——他被泥土浇了一身,显然是半点不见那骚包的美貌了。看着猗窝座缓缓落到地上朝自己走来,他便一下脸颊微红,眼睛里流光溢彩,像是恋爱的少女。

猗窝座低头看他,“你当时给我吃了什么?”

童磨眨着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哎哎!好痛!”猗窝座的拳头落在他的脑袋上,但淤青的拳头印却没有自行恢复。童磨那一张俊脸挂着一个肿包,看上去完全没了风度。猗窝座皱着眉,“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弱?”

“毕竟肚子饿了嘛。”童磨唉声叹气道,“人要吃饱才能发挥力气。猗窝座阁下,我们回家吧,我想……”他舔了舔嘴唇,于是接下来的话被猗窝座一脚踢回了肚子里——那暧昧的眼神让后者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可以晒太阳?我怎么会失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猗窝座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童磨这个家伙……他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好的解答者。

“‘蓝色的彼岸花’。”童磨终于停止了胡说八道,他脸上仍挂着笑,眼睫却微微下垂,“——我找到了‘蓝色的彼岸花’,但是没找到机会交给无惨大人。所以我想,干脆给你试试看。”

当然,童磨所说的“没找到机会”的意思基本上就是“我想私吞”,不过猗窝座没意识到这个,他怔住了——没想到无惨梦寐以求的、能克服阳光的宝物竟然在自己的体内。“蓝色的彼岸花……是能让鬼变得更强的东西吗?”他问道。

“是的,无惨大人是这么说的,但它只是恢复了你的伤势,如果说那能算是变得更强的话……至少保住了你的性命。”童磨眨了眨眼,“你那时候肉体停止再生,我都吓坏了。我就想,反正这个‘蓝色的彼岸花’我藏着也没什么用,死马当活马医嘛……”

“你醒来以后,记忆完全没有了,连血鬼术都忘光了……我只能给你下了法术,让你认为自己是人类。……啊,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地方,所以还是很麻烦。不过倒是不用怕太阳了,算是因祸得福吧。”童磨三言两语说得轻松,可听在对方耳中却无异于惊涛骇浪。

“……”猗窝座沉默很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迟疑道,“凭借你的实力,你明明可以自己吃下彼岸花,然后远走高飞……就算你到处杀人,鬼杀队也无法奈何你……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要留在我的身边?

猗窝座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它们太过模糊,一下子又消失在杂乱的思绪中。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猗窝座阁下!”童磨高高兴兴地说,“我们定下过约定的,记得吗?”

猗窝座睁大眼睛,他想起来了,最后的回忆碎片终于归位,就仿佛最后一片拼图落下,云雾被拨开,他混沌的大脑图景从未变得如此完整而清晰。

……那是一百年?两百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离我远点,我无法忍受你的味道。”他记得自己曾经厌恶地摆脱童磨的手臂,后者身上女人的味道令他深恶痛绝。

童磨却死死缠着他。“如果我不吃女人的话,就可以待在你身边吗,猗窝座阁下?”他用扇子掩住嘴角,眸子闪着变幻莫测的斑斓的光。

“你这家伙做得到再说吧。”

童磨在对决蝴蝶忍的时候,一度想要吃下她;最后却想起他答应猗窝座的事,放弃了吸收她的机会,也阴差阳错的捡回了一条性命。

“我没有打破约定。”一百年后,当一切都过去,童磨攀上猗窝座的嘴角,落下温柔的吻,“所以……你也要遵守……和我的约定。”

++

“久等啦,童磨前辈,还有这位……”

“猗窝座。”猗窝座说道。

“猗窝座先生!”在车站等待他们的女孩笑颜如花。猗窝座觉得她看起来十分眼熟。“这不是那个……”他想起来,是前一些日子被童磨救下来的女孩。

“她邀请我去她家。”童磨小声说,看到猗窝座要发火,赶紧补充道,“我带你一起去。”

“我有一个妹妹,从小腿脚就不好。虽然一直在调养,但我和爸爸都很担心。”女孩一路唠唠叨叨地说,“如果我再出了什么事,就没人照顾我的妹妹和爸爸了。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我,童磨前辈。”

距离上次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警方对外界的解释是私自燃放烟花爆竹,已经对相关人士进行处理。猗窝座和童磨的行踪自然是藏不住了,他们不得不去鬼杀队的现存鬼列表里进行登记,并在确认十年内没有任何食人行为后才被放回。

当年的故人基本都已作古,鬼杀队物是人非。但他们见到了祢豆子——她还是少女的模样。童磨领到了她的血液,这能让他在阳光下行走。猗窝座有些疑虑,但童磨对他眨眼。“我这么漂亮,如果只能当杀手的话,岂不是少了很多人欣赏我的美貌。”

——“到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小雪。”女孩欢快地说,指着客厅里坐着的少女,“小雪,这是童磨前辈和猗窝座先生。”

猗窝座怔然睁大眼,房间里的少女约莫16岁。她坐在轮椅上,穿着睡衣,扎着辫子,面容甜美可爱。她好奇地和猗窝座对视。

“小雪,你怎么出来了?”卫生间走出来一个男孩,他比小雪看上去大两三岁,急急忙忙奔到对方身边扶住轮椅,“你要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抱你去。”

“没关系的,我出来见见姐姐的客人。”女孩说,“这位先生,您看起来很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她好奇地注视着他。

猗窝座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可能……是上辈子见过吧。”他说。

“这样吗……”女孩点点头,“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她将那个男孩介绍给众人,但从她变得温柔的语气来说,明显不止是朋友。男孩拘谨地朝他们点点头。“你们好。”

女孩离开的时候,猗窝座终于找到机会望向童磨,等待他的解释。“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后者无辜地说,“她大概是转世吧?我不知道,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纯洁的灵魂总是有一些特权,你知道的,不像我,死了以后肯定会下地狱。”

“你因此救了她姐姐吗?”

“我也是恰巧才……发现……的……”猗窝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童磨的瞎话终于说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他的脸微微发红,目光也垂了下来。“你要揍我就揍吧。”他撒娇似的赌气说。

猗窝座破天荒地微笑了。“谢谢,童磨,我很高兴。”

猗窝座难得给他好脸色,童磨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前者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好了,我们走吧。”他说。

“走……欸?”童磨诧异地眨眼,放下手,“我以为你会想要留下来。”

“我留下来干什么?”

“因为我以为……你有了记忆的话,会想要回到她身边,和她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猗窝座感到很莫名其妙,“她过得很幸福。我需要知道这点就好了。我不是有你吗?”

童磨愣住了,他的嘴唇微微发抖。下一秒,仿佛掰开揉碎似的,他将猗窝座狠狠拥入怀中。

“谢谢你,猗窝座阁下。”他的声音有些发闷,猗窝座听不清。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高兴’,什么叫‘喜欢’……我无法感受到人类的七情六欲。遇到你之前,我只是觉得很无聊,很饿,永远永远也吃不饱。”

“我总是喜欢惹你生气,被你揍也无所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但是,后来当我意识到,一旦没有你的话,生活就会变得多么无聊,再也吃不饱了,我就无法忍受没有你的世界。就算你对我不屑一顾也好,就算你讨厌我也好,真的谢谢你能留下来,猗窝座阁下……”

童磨唱作俱佳的真情流露让猗窝座很不自在,他抬起僵硬的手拍了拍,“是我要多谢你。”他干巴巴地说。

“欸?”

“当时,在我要去找我的家人的时候,除了无惨之外,还有一个人拉着我。”猗窝座慢慢地说,“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我意识到,我还有约定没有完成。我不能一个人走。”

“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我曾经答应过要和你一战,要做你的朋友……”

童磨给猗窝座制作的记忆不可谓不高妙。然而,无论表面画得有多么精致,埋藏在灵魂深处的痕迹始终无法抹去。

少年时代的悲剧,在他的灵魂上留下的巨大的创伤。在变成鬼之后,猗窝座便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常常莫名其妙的着恼,在看到道场门徒的时候,脾气更是变本加厉的暴躁。

无惨采用的方式,是将它们全部抹去,以仅剩的悲恨作为引擎,驱使他不断地变强。

童磨则是尽量不去触碰,不断用平静的、美好的、新的回忆去覆盖。几十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陪在自己身旁。猗窝座回想起过去一百年间,他们有好几次遭遇恶鬼,自己尚不知所以然,都是童磨悄悄在暗中替他解决。

就像在焦土上种新的鲜花,慢慢的抚平死亡和创伤。如今猗窝座再次恢复记忆,已经不复在无限城中时的无限愧悔。他回想起小雪和她的恋人幸福的模样,回想起自己作为人类度过的几十年安宁时光,心中只余一片心平气和。

他好像陷入了一场长长的、与世隔绝的沉睡。当梦醒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他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自己醒来,履行他们的约定。

“童磨,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猗窝座小声说。

他的示好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猗窝座抬起脸,惊讶地发现那张蔷薇花一样的面颊上竟然沾满了泪水,它们从彩色的眼睛里汩汩留下,像是宝石,像是琉璃,漂亮得不可方物。

“你……”

“我现在……真的感受到了‘满足’,‘高兴’……”童磨眨巴着剔透的眼睛,透过泪水对着他微笑,“原来这就是……就是这样……猗窝座阁下,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无所谓。虽然晚了几百年,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

“——”

童磨为人的时候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子。高兴,满足,悲伤,恐惧,喜欢,爱……这些情绪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个名词,他能做到精准的模仿和表演,但他的内心如同一片荒土。他永远都很饿,他只想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食物,变得更强更强,除此以外的一切情绪对他来说都空洞得毫无意义。

猗窝座在荒土上洒下了一把种子。这是一片贫瘠的土壤,童磨好奇地观察它,起初是漫不经心地随意拨弄,然而这把种子却慢慢的发了芽。他起初视猗窝座为需要击败的对手,然后是旗鼓相当的有趣同僚,再然后是势在必得的渴望之人。那把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从一株树苗,到一片草丛。它在这个荒土世界渐渐带来了一些生机。

在对上蝴蝶忍的时候,童磨饥肠辘辘的肚子在叫嚣——他好久没有吃过女人了。但是,想到猗窝座厌恶的表情,他不禁开始踌躇、思索。直到察觉猗窝座战斗到了极限即将消散的时候,他迅速撇下了心不在焉逗弄着的对手,赶到了已经重伤垂死的猗窝座身边。灶门炭治郎和富冈义勇已经离开了,猗窝座躺在地上,再生已近停止,却唯独只差一口气堪堪消逝。

“猗窝座……”他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心中的那片野地风雨飘摇。他深吸一口气,没多犹豫便将那一直带在身边的蓝色的彼岸花喂给了他。他知道一旦败露,他和猗窝座都会受到无惨的严惩;而猗窝座也不见得会为此感激自己。但是他无法忍受猗窝座不在的世界。

他们许下过约定,他不允许他不践约。

他带走了猗窝座,服用了彼岸花的后者得以在阳光下行动,伤势也尽数恢复。所幸无惨失败了,没能追究他藏私的责任;但猗窝座失去了记忆,随着记忆被一起封印的还有他的血鬼术。那样的猗窝座就像是初生的孩童,纯粹,困惑,警惕,童磨于是将他带到人类社会中,和他一起作为人类生活。

由于鬼的特殊性,每隔十年,他们便要搬一次家,否则猗窝座永远18岁的模样会引起怀疑。童磨每次都会耐心地给他重塑一段记忆——每次都是美好、幸福、普通的记忆。他和猗窝座在一起的日子,就如同淌过干涸河床的流水,逐渐抚平童磨的空虚、躁动和饥饿。他甚至想,就算猗窝座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好,就算猗窝座天天骂他也好,这样的日子不算太坏。这样的情绪是喜欢吗?他不知道,但他心中偶尔会觉得酸涩。

他贪心地渴望再近一点。猗窝座一直冷冷淡淡的,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感情未曾完全恢复。他后来直接动用私权,把自己的身份设置成了猗窝座的情人、爱人、甚至青梅竹马、未婚夫之类的。那并没能让猗窝座对他更近一点,反而像是裂开的冰,表面摸不出来,其实脆弱易碎。

近几十年来,他们并非没有遇见过恶鬼,也好几次差点被鬼杀队发现。这令猗窝座的封印愈发的不稳固,直到在今夜对上前任下弦之二时,为了保护童磨,终于全部绽放开来。

——如今,童磨的世界已经变得绿意盎然。

“我……”

猗窝座的话没说完,嘴便被童磨重重的堵住。这一次,两条舌头交缠,童磨急切的、仿佛要他吃吞入腹一样搜刮着他口腔内的水分。猗窝座感到童磨的睫毛搔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轻轻的,就像是蝴蝶的翅膀。

云层逐渐散去。绚烂的阳光照射下来,笼罩在密不可分的两个青年身上。猗窝座抬起头,恰好看到童磨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漂亮的金边。他的心中重重一跳。

长夜已尽,太阳升起来了。

END

*完结了

*裹脚布!真的裹脚布

*本来我真的想写渣贱狗血,没想到渣贱狗血根本没多少,后来全都在写渣受回头

*情圣童磨真难写……以后还是就写写愉悦犯变态吧,轻松愉快……


2019-09-27 10:30:25 【绿藻藻】 哇没想到是这么甜的he结局!!最后两人可以在一起真是太好啦!看前面真怕他们最后一起去地狱了(虽然这样也算一种he)!!再次为太太的更新打call!给太太比个大大的心❤

2019-09-27 11:57:27 【神凪湘】 太甜啦,这个结局,快乐!!二哥的金发和彩虹色的眼眸在阳光下肯定会更好看吧*罒▽罒*

2019-09-27 13:58:16 【松雾】 被治愈了!想不到二三还有这么甜的结局,我太好了

2019-09-27 16:40:53 【Whale–右肋鲸骨】 糖!好吃!是糖!

2019-09-27 23:28:38 【kather-mone】 最后好甜!给了我周末补课的人了动力

2019-09-28 04:46:33 【歌尽桃枝】 回复【kather-mone】 嘿嘿 喜欢就好

2019-09-28 04:46:43 【歌尽桃枝】 回复【Whale–右肋鲸骨】 呜呜还是想让他们幸福; ;

2019-09-28 04:47:13 【歌尽桃枝】 回复【松雾】 虽然很多bug但只要he就可以了(草

2019-09-28 04:47:41 【歌尽桃枝】 回复【绿藻藻】 去地狱也不错!三哥在地狱里痛扁童磨(草

2019-09-28 04:48:03 【歌尽桃枝】 回复【神凪湘】 二哥的眼睛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

2019-10-04 15:39:51 【扶我起来我还能嗑】 是理想的他们了,您真是神仙(落泪

2019-10-13 15:49:08 【金闪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甜了!如果鬼灭的结局也是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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