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加了结尾，补充了一堆车！推荐看过前文的也从头再看一遍。
*全文14794字，发布于2018.2.5，以后如果打脸了概不负责
*虐，狗血，含有T/J和B/D/S/M。还含有少量女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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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文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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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青玄目光呆滞地顶着前方神台上的一排骨灰坛，以及地上那两把支离破碎的扇子，许久，讷讷地道，“我想死。”
贺玄冷然道，“你想得倒美。”
紧接着，贺玄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师青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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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青玄在做梦。
在梦里，明仪成了黑水鬼王，当着他的面杀了兄长。血从脖颈窟窿里喷涌而出，他惊叫着醒了过来。
——真是一个十足可怕的噩梦啊。
师青玄眼睛半张，隐约看到了些光亮，和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松了口气。
“——明兄。”
明仪穿着一身黑衣，抱臂倚靠在榻边，不冷不热的看着他。就和往常一般无二。
“我做噩梦了。”师青玄强笑道，挣扎着起身。
“我梦见你杀了我哥，还把他的头砍下来了……哈哈，哈哈哈！”他干笑了几声，“我自己也觉得很蠢。但这个梦太真了，我……”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这是一间极大的房间，却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窗，显得鬼气森森。唯有房间中央摆着一张供桌，桌上搁着一个坛子。
虽然师青玄不知道那坛子里放着什么，但桌上传来的浓重的血腥气和怨恨让他头皮都炸了起来。
黑水玄鬼——或者说，贺玄，此时方才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意。
“要和水师大人打个招呼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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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沉舟韬光养晦多年，在天庭布下多处棋子，终于一朝得志，得报血海深仇。
大仇人师无渡的头被他塞进了罐子，炼成了不得超生的厉鬼；而他的弟弟师青玄，则被自己带了回来，思虑着要如何处置。
师青玄那句“我想死”果然不是玩笑话。他自醒来后，便一心求死：几日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府上小鬼送来的饭，也被他掀翻在地。他一凡人之身，几日不进食，便饿得形销骨立，想来不需多时便能一命呜呼。
但贺玄的“你想得倒美”也同样不是玩笑话。他下定主意要师青玄活着，好好折磨，岂能让人就这样死了。
黑水鬼王今日亲自送饭来，师青玄仍旧被锁在墙上，形容憔悴，一见他便是极力拒绝；贺玄于是一把捏住师青玄的下巴，卡住他的牙关，迫他张嘴。
风师现在失了法力，又几日不曾进食，哪能抵抗？被贺玄强行捏住了嘴巴，痛得腮帮都要裂开，却又逃不掉，只能徒劳痛苦地发出“唔唔”的呜咽。
紧接着，一口清水被强行喂了进来。师青玄脸涨得通红，眼眶泛出了热泪。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来了气力推开他，兀自拼了命的咳嗽着。
“不死了？”鬼王轻笑。
师无渡临死前那番豪言壮语让他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气得脑壳痛，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愤怒便宜了他，又在心中思虑要如何处置师青玄这个宝贝弟弟。
“你说了算。”师青玄擦了擦嘴，低声道，“我哥已被你手刃，我也但求一死。任凭处置罢了。”
“还用你说？”贺玄恨他这一副任杀任剐、大义凛然的模样，心头火起，却不怒反笑，“风师大人，你没死过，想来是不甚清楚。这世上，有的是比死糟糕的事，只不知你喜欢哪个。”
师青玄猜想贺玄是要对他用刑——这些鬼怪最不缺的就是折腾人的玩意儿。但他现在一介肉体凡胎，恐怕是一下子就死了，解不了他的闷。
正思量着，鬼王再次捏住他的下巴，迫他仰头。下一秒，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唇。
口腔顿时填满了浓重的鬼气。师青玄惊骇地睁大眼，一个冰凉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嘴，甚至舔舐他的牙关！他吓得直接一口咬上了贺玄的舌头。这一下咬得颇为用力，后者一掌推开他，唇角流下了一缕血丝。
鬼王擦去口角的血，望着摔倒在地的师青玄，一双眼睛变得异常幽深，道，“你不是常常变女人？装什么贞洁。”
“你说什么…”
不等说完，他一把扯开了师青玄的衣襟，光裸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泛起阵阵刺骨的寒意。
师青玄再迟钝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不禁惊怒交加：明仪以前素来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对女人都毫无兴趣，自己料想他是不好此道。可万万想不到，他却对男人……！
贺玄看穿了他想什么，冷笑道，“我作神官，自然不能犯戒；可如今是鬼王，又有谁管束与我？”说罢撕了师青玄的白衣，让他的胸腹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三天不吃饭，他本就纤瘦的身体变得更加薄弱了，被贺玄撕开了衣服，脖子上那道他兄长留下的可怖掐痕也清晰可见。贺玄抿唇不语，见师青玄赤裸的身体，小鹿般湿漉漉的惊恐眼神，眸子变得更加幽深。
“你怕吗？”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师青玄的脸，那俊秀的面容此刻扭曲着，漂亮的桃花眼中写满了震惊和不忿。
师青玄本是愤怒，可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时，那愤怒便消失了，只剩下了颤抖的恐惧。
——“你用着我的命格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之灾？”
见师青玄畏惧地低头，黑水鬼王把对方的双腿抬高，扯了他的裤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
“唔……”风神的脸涨得通红，他以前变女人都是图个好玩。就算碰见流氓，变回原体或是施仙法就能把人治的团团转。哪有落到今日这般被人胁迫玩弄的境地？“你……不要……”
“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贺玄冷冷的说，把他的两条腿分得大开，分别用铁链吊锁在了脖子两边。
这样一来，师青玄的双腿被迫大开，将下身的美景完完整整的暴露在贺玄面前。他的双手被吊在头顶，徒劳地挣扎，带动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
贺玄的手是冰冷的，但又给师青玄一股温柔的错觉——就连表情也没有改变许多，“明仪”也是这样板着脸的。
他的手指温柔的插进了他下面的孔穴。异物感让师青玄不适地夹紧身体。贺玄抬头看了他一眼，“放松。”
师青玄夹得更紧了。他不是想要和贺玄作对，但是紧张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手指在身体内进退不得，下一秒，鬼王展示了他和“明仪”截然相反的东西。
“啊！”师青玄尖叫。贺玄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屁股，在上面留下一个通红的掌印。神官徒劳地扭动着身体，但他的腿和手都被牢牢的吊着。他的眼中沁出了泪珠——贺玄完全没有留力。屁股火辣辣地疼着，而被“明仪”侮辱的难过比疼痛更甚。
“让你放松一点，是为你好。”贺玄淡淡道。见师青玄强忍屈辱放松了甬道，才用那根手指在其中抽插起来。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师青玄被后穴的奇异感觉弄得脸色潮红，强忍住口中堪堪溢出的难耐呻吟。
鬼王心道，看来风师大人和自己不同，竟是货真价实的童子之身。心情舒畅了一些，轻笑道，“我方才那句话倒是冤枉你了。”
风师不近女色、不曾犯戒，因而在贺玄娴熟的挑逗下轻易有了反应。他面上飞起红霞，呼吸急促，心中既羞又惧。
贺玄他……究竟是多久之前，就开始肖想这样报复自己？在博古镇的时候，在半月关的时候，在天庭的时候，还是……更早一点，在初识的时候？
他很快没有精力分心了。
贺玄感到下面变得非常柔软，于是拔出了手指，掏出自己早已坚硬的下身，对准了师青玄那一张一合的小孔。“不……”师青玄惊叫，随后那东西整个挺身插了进去，差点没把他插得昏死过去。
“啊啊啊啊！痛……好痛……”
贺玄挺动身体，对方体内狭窄而湿热，夹得他浑身舒爽。师青玄痛苦地闭上眼。他的双手被锁链锁在头顶，白袍凌乱，露出雪白光滑的胸腹和大腿，周身泛着娇嫩的粉。眼眶通红，口中发出疼痛的喘息。
他堂堂一介掌风神官，被鬼王压在身下攻伐，不仅是对他的羞辱，也是对整个天庭的羞辱。
风师被顶得微微摇晃，眼中含着泪水，酸涩又难过——
世上他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惨死；另一个，正在玩弄、羞辱他的身体。
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想是他痛苦脆弱的神色触动了贺玄，那鬼王竟然俯下身，温柔的舔吻颈间那道可怖的掐痕。
“舒服吗？青玄。”这是他第一次叫他本名。
熟悉的温柔语气，让师青玄恍惚了一瞬。
仿佛体内的动作也一下子变得轻柔。风师的热泪流了下来，他唤道，
“明兄……”
鬼王闻言，扬了扬眉毛。眉宇间无喜，也无怒。
然而，下身原本还算温柔的侵略，突然变得燥怒而凶狠。
“啊啊啊——”
师青玄猛地扬起头，尖叫出声。突如其来却铺天盖地的疼痛和快感几乎要淹没了他，他感受不到外物的存在，除了他身上那个恶狠狠抽插的男人。
贺玄粗暴地抽插，每一下都狠狠撞在那个点上。交合处甚至汩汩冒出了鲜血，流了一地。师青玄的敏感处被他凶恶地攻击，眼前发白，双腿愈加分开。他不自觉地抓紧铁链，没注意手腕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那是明兄？那又不是明兄……明兄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
他仰起头，口中发出破碎的哭泣，泪水从眼角缓缓流进发间。
“我告诉过你，你叫错人了。”那人冷冷的说，说罢，狠狠的一个挺身。
震惊，恐惧，伤心，以及灭顶的快感。
在高潮的那一刻，师青玄昏了过去。
++
黑水鬼域被天庭端了，贺玄此刻的落脚点在北边一个偏僻的临海渔村。这里离皇城不远，耳目众多；又能躲开天庭的人，是极好的落脚之地。
自然，也没人知道天庭的前风师大人就被关在这里，成了他黑水沉舟的禁x脔。
自那一天后，贺玄得了趣儿，师青玄也不敢再绝食了。虽然如此，他仍旧闷闷不乐，完全不像往日那天真脱跳的风师大人。
这天贺玄照例进去，见师青玄靠墙坐着，眉目安然，正在酣睡。想来昨天是把他折腾得太狠了。贺玄心中难得一片柔和平静，正要出声叫他，却忽见那人不安分起来，扭动着身子，口中还呼喊着什么。
那是……
“哥……哥哥……”
贺玄脸一下子比暴风天的海水还要黑。他缓步上前，在师青玄耳边轻声道，“怎么了？”
师青玄仍在梦中，蹩眉答道，“第一个……给我……换命……”然后他便僵住了，随后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想来又梦到了风水庙中那一幕。贺玄凉飕飕的站起身，等着看他醒来。果不其然，师青玄一睁眼，又是那副惊骇交织的神情，几秒后便复归平静。
“想你哥了？”贺玄冷不丁问。
师青玄眼中露出一丝抽痛，低声道，“贺公子不是亲手杀了他吗？人死万事休，少提两句吧。”
贺玄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人死万事休？那我是如何站在这里，手刃我仇人的？不是该万事休吗。”他拎起师青玄的衣襟，低声道，“你哥罪不容诛，毫无悔改之意。就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了，可不是我的作风。”他想了想，露出一个不祥的笑，“不如，叫他来观赏一下吧。”
师青玄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他惊怒的目光扫了过来，“你想做什么？”
贺玄有心刺激师青玄，便挥手招来一个瓦罐，在他面前抛着耍玩，偏生又不让他碰到。
那瓦罐里装着的就是师无渡的头。师青玄看到那罐子，顿时脸都涨红了。想到将要发生的事，他惊怒交加，一改逆来顺受模样，颤声道，“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贺玄怒从心头起。每次提到师无渡，师青玄都是这幅模样。他冷笑道，“好啊，那我就让水师大人好好看着，我要对他的宝贝弟弟做什么。”
他抓住师青玄的脚腕，用两根锁链把它们牢牢锁在地上。然后，师青玄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呼吸了。
——是水！
房间里，顿时被灌满了水！
贺玄是水鬼，旁边是大海，引水倒灌自然娴熟。那水大概一人高，师青玄扑腾了两下，勉强能浮在水面上，艰难的喘息着汲取空气。
贺玄游了过来，对那浮着的罐子说，“看好了。”
那水面竟然缓缓上升了。
师青玄是肉体凡胎，眼睁睁看着水没过头顶，只好闭紧双眼，惊慌失措地胡乱挣扎起来。他手被锁链锁在墙上，脚又被固定在水底，就算他拼命仰头想呼吸那近在咫尺的空气，也求而不得。
一串串气泡咕噜噜的往上去，师青玄脸涨得通红，眼看就要憋不住气。就在这时，贺玄忽然捏了个法诀抽了些水，使得水面降低了些。“哗”的一声，师青玄终于可以露头了。他奋力仰起脖子，张嘴贪婪的汲取那少得可怜的空气。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又举不起被缚的手去分开。
正当他大口喘息着的时候，忽然，那水又一次“哗”的盖过了他的脸，把他埋在了水下。师青玄准备不及，呛了好大一口水，绝望的甩动脚腕上的铁链。
“咕咕……咕咕咕……”不需多时，被反复玩弄的师青玄便累得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贺玄冷眼旁观着他狼狈的丑态，似乎还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师青玄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他无力的垂下手脚，口中无声的念道，
哥哥，救我……
然而，变成罐子的前·水神官并没能够救他。缺氧逐渐剥夺了他的思维，气泡接连不断地朝水面涌去。四肢也虚弱无力，使不出任何力气。师青玄绝望地闭上眼，缓缓往下沉去。
哗啦！
房间里的水突然被撤去了。师青玄跌倒在地，疯狂地咳嗽着。他的衣发湿透，湿淋淋地黏在身上，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贺玄站在他面前，面色铁青。
“这么兄弟情深？嗯？”他蹲下身，捏住师青玄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你哥哥已经变成了罐头，怕是救不了你了。”贺玄看了一眼瓦罐，嘲笑道，“我来实现他的遗愿吧。”
师青玄的白道袍半脱不脱的披在身上，遮不住隐约可见的光裸下身。贺玄说罢，掌中立刻出现一股水柱，射向了师青玄的袍子下摆。师青玄低叫一声，显是吃痛，随后那叫声霎时变得尖锐了。
——贺玄摁住了他的后穴，把那水柱往那孔穴里打去。
而那瓦罐，分明无任何人操控，竟然自行晃动起来，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禁制一样。
师青玄难受得紧。水柱打在他的后穴上，冲击力不可谓不小；水又长了眼睛般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体里涌去，他感到腹部逐渐发涨，可无论怎样都逃不过贺玄的桎梏。
“不……不要……”他惨叫一声，加上贺玄刻意引导，地上顿时一塌糊涂。
贺玄只是一个响指便理了干净，淡淡道，“你哥哥有点激动呢。”
那瓦罐竟然飘在了空中，里面传来哐哐的响声，像有人在激动得捶门。
师青玄震惊地望着那个瓦罐。见状，鬼王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要急，水横天。这只是个开始。”
接着，风师感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变得柔软的后穴，让他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什么东西！拿……拿开……”
他低头望去，却见一把破碎的扇子插在那里。——竟然是他哥哥的水师扇！
“你！”震惊和愤怒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可贺玄并不搭理他，直接把半把折扇戳了进去。师青玄痛得尖叫起来。那东西冰凉刺骨，在他体内缓缓搅动。双手剧烈挣扎，带动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住手……啊啊啊！住手！”
那把扇子被他一用力，直接推了进去。师青玄猛地仰头，口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撕裂般的疼痛和被哥哥法宝玩弄的屈辱，深深地折磨着他。
贺玄一边观赏着他羞愤的表情，一边把玩着扇子，来回抽插、转圈，甚至还试图展开扇子，摩擦他的内壁。师青玄体内一阵阵的剧痛，痛得他眼前发黑，他不禁尖叫着扭动身体，尝试躲避他的惩罚。“不要动！”他斥责道，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股间，留下一个红色的掌印。
想到哥哥还在旁边看着，屈辱让他再一次流下泪水。“求求你……不要……在我哥面前……求求你……”他恳求道。
他求自己，却是为了这个理由，贺玄闻言暴怒，却只是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他伸手抚摸师青玄脖子上青紫的掐痕，状似温柔，可随着他的抚摸，师青玄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既然你嫌弃你哥哥——”他抽出那把水师扇，像丢破烂一样甩在地上，“那么，就让我来代劳吧。”
他撩开师青玄的衣服下摆，就要往里面刺去。
“不！”师青玄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恐惧的尖叫起来，“不……求求你，不要在我哥面前……不……”
贺玄哪会理会他？甚至还故意让他对着那个瓦罐，清楚的展示着他赤裸的身体，通红的面颊和泛泪的双目。他一下子便找到了师青玄最脆弱的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狠狠撞了上去，又深又准。阶下囚发出一声尖锐的吟叫，随后闭上了眼，流泪道，“哥，不要看……求求你……”
“闭嘴！”贺玄狠狠一顶，怀里的人浑身剧颤，尾音顿时消失在了齿间，化作一声短促的抽泣。
那瓦罐却是摇晃得更加凶猛，仿佛是要让他放开。鬼王刻薄地嘲笑它，“不可能的，水横天，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我操到高潮吧！看看他有多舒服！”说罢，一下一下的顶那个地方。师青玄抵挡不住那凶恶的攻击，也耻于在兄长面前露出丑态，却控制不住嫣红的面颊，和流下的两行清泪。只能紧闭双眼，不住地摇着头，强咬住下唇不发出呻吟。
“哥哥……哥哥……”听师青玄这么喊，贺玄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沉声道，“操你的人是我，不是你哥！叫我！”同时狠狠的顶入那最深的一点。师青玄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脑中一片混乱，再也压抑不住高亢的呻吟。
“告诉我，我是谁！”贺玄喝道，他的声音染上了欲望的色彩，显得非常低沉。
“啊……你是……明兄……”师青玄又哭又叫，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感受到抱着他的这双臂膀滚烫而有力。这是——他熟悉的可靠的属于明仪的手臂。
“……”
不知过了多久，师青玄回过神来，感到身后的温度在逐渐远离。他兀一抬头，便见到贺玄冷着脸转身离开。
“告诉过你，我不是明仪。”
师青玄高潮未褪，面上尚留着残红，穴口充满了浊色的鬼脂，还并不拢，一张一合的开着。他望着贺玄远去的背影，怔然不语。
房间的角落，那只瓦罐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阴影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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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兄，明兄。”春光明媚，娇俏的白衣女子向他咧着嘴，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他听见自己不耐烦的说，“怎么？我可不变女身。”
“唉呀，女身多好玩嘛！明兄风流倜傥，变的女相一定也倾国倾城。来嘛，我来帮你变。”
他经不住软磨硬泡，黑着脸妥协。那女子兴致勃勃的拿了胭脂水粉，正要往他脸上弄，却忽然不出声了。她一双明眸大睁，似要尖叫，脖子却被狠狠掐住，说不出话来。
却是那水横天师无渡！
“哥……哥哥……”他听见那女子微弱的求救。
师无渡满身鲜血，状若邪鬼。他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狞笑道，“我弟弟作神官几百载，死了也是不亏！任你费尽心机，你却还是阴沟里一只鬼！”
贺玄暴怒起身，却发现身处在自己房中，窗外月朗星稀，海声阵阵。哪有什么白衣女子？
鬼是不需要睡觉的，可他非但睡觉了，还做了梦——这其实并非是梦，不过是自己心魔导致的幻境罢了。
师青玄。师青玄。他该拿他怎么办呢。
贺玄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梦中白衣女子那一声声“明兄”“我最好的朋友”言犹在耳，可他又分明不是那个明兄。
他是他的……仇人。贺生的苦难，几百年的隐忍，还有师无渡毫无愧疚的嘲笑，让贺玄无法沉溺于扮演“明兄”的美梦中。
而师青玄甚至到现在，都还对他那个罪该万死的哥哥颇多回护！！
想到师青玄几次恳求他，一是为他哥哥性命，二是为他哥哥尊严，贺玄再次恨恨地咬牙。嫉恨的怒火狂热的燃烧着他的心肺，但鬼王只以为那是仇恨。
于是，他趁夜来到关押师青玄的密室。还没进去，便被里面传出的声响悚然一惊。
隐约的打斗挣扎声，还有——
“明兄……救……”
——那分明是师青玄的声音！
他“哐”的破门而入，却见那瓦罐浮在空中，罐口伸出一根长长的红绫，正卷在师青玄的脖子上！师青玄脸色发青，双眼翻白，眼看就活不成了！
他震怒万分，大手猛地一挥，只听“啪”的一声，那红绫像是被烫了一样，缩回了瓦罐。那罐头微微颤抖，仿佛不甘心一般。
那哪是什么红绫？怕不是师无渡的舌头！自己将他炼化作鬼，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贺玄怒极反笑，对那瓦罐低语道，“师无渡，你胆子真是大。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瓦罐示威般的晃了晃。
“你的罪孽万死不为过，我要让你弟弟替你，在我身边慢慢偿还，永远别想逃出生天。”贺玄冷冷地说。
一边还在咳嗽着的师青玄身子一颤，想来是听到了。贺玄抬头，见那阶下囚眼神脆弱，一副了无生趣模样，忆起梦中那娇俏笑容，心头莫名火起。
“你听见了？我不会放你走，我也不会让你死。”鬼王凉声道。师青玄瘫坐在地，面露一个凄楚微笑，“我知道。”声音嘶哑难听。
“明……贺公子，我哥哥是被你炼成了坛子鬼吗？”
贺玄冷冷道，“他含怨而死，怨气不散。我封怨气于此坛中，炼他为鬼。”
师青玄闻言戚然不语。师无渡贵为水师神官，想来是想不到有一天死了还被人炼成了怨鬼。忆及哥哥的音容笑貌，师青玄眼眶不禁又红了。
“你自顾不暇，便不要管你哥了。”贺玄最看不得他这幅样子，粗声道。这句话他和师青玄说过很多次，可对方没一次听的。他心恶这兄弟情深的戏码，取了瓦罐便欲离开。
师青玄道，“你不对我做什么吗？”
贺玄回头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憔悴模样，心中微动，道，“免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两人都是一怔，贺玄赶紧匆匆接了一句，“我可不愿让你死了。”
师青玄惨笑道，“我也不想被炼成坛子鬼。”
贺玄有心多说两句，又觉莫名。甩袖便往外走，心中思量着要怎么惩戒该死的师无渡。
也是不多时，府上的小鬼忽然急匆匆跑了来，“大人，不好了，附近……附近出现了神仙的痕迹！”
“天庭的人？姓裴的动作这么快？”贺玄眉头一皱，道，“他们为何来这里？”
“不知道，但似乎还没发现咱们。”
“不管了，先走。”贺玄心中暗恨。天庭不会这么快就寻到自己的踪迹，但还是小心为上。他转身折回了密室，师青玄的眼泪还没擦干净，见他归来，不待说什么，就被不由分说一掌打在后颈，昏了过去。
……
“前方……几里……到了……”
师青玄迷迷糊糊的醒了来。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颠簸的马车上，周遭景色不断的变幻。
他一醒来，脖子的剧痛又针扎般传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贺玄便立时探进了头，“醒了？”只是稍作躲避，便不用缩地千里，只将他和府上小鬼一道塞进马车里便是。
他们行驶在山道上，这山陡峭险峻，因而人烟稀少。绝境鬼王自然不虚险路野兽，黄昏时，他们到了山顶。
山顶竟然有一座风水庙。
贺玄颇觉有趣。尽管除了师青玄，没有人需要睡觉，他还是击掌两下，“我们前方稍作休息吧。”
师青玄现在看到风水庙就害怕，脸色惨白。贺玄见了，竟还颇好心的搂住了他的肩，带他下了马车，状似亲密，叫风师更为难堪了。
庙内，黑水玄鬼打发了小鬼们，站着打量那两尊神像。
庙内供着水神和风神的两尊像，雕刻得不可谓不精致。水神威风凛凛，风神妩媚动人，站在一块霎是般配好看。
贺玄心中不快，兀一扬手，那水神威严的脑袋竟被他揪了下来，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师青玄只来得及“啊”的惊叫一声，鬼王看了看那尊清丽尊贵的女神像，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冷然道，“说来，我也好久没见你女相了，颇为想念。”他变身驾轻就熟，一个法诀，师青玄的身子骨缩小了一圈，成了那貌美如花的风师娘娘。
“你不会是想……”师青玄惊道。
“你女相的身子，不知是否和那塑像一样标致。”贺玄凉声道。那袍子本就宽大，自行脱落在地，露出洁白光滑的胴体，胸前两尊山峰傲然凌人。贺玄将她横置在地，狎玩那两点嫣红的茱萸。师青玄惊喘连连，想要推拒，却被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双手。
“不，不要……”她的声音也如黄鹂般脆弱动听。贺玄心驰神往，惩戒般的咬了上去，师青玄不禁泄出一声长吟。
不知那师无渡，看着弟弟化作女相被千般亵玩，是什么心情？
分明是酥麻入骨，可那声音却是更难压抑了。师青玄的眼睛潮湿朦胧，小声道，“不要在我哥面前……”
贺玄嘲笑道，“我偏要。”
他抬起那一条细腻的长腿，露出腿间那粉红色的肉穴。竟是俯下身，用舌头舔弄起来。师青玄顿时绷直了身体，随后疯狂的扭动起来。
“啊啊！不！那里不可以……”她气若游丝地哭叫。
羞耻，深入骨髓的耻辱，让师青玄的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光滑的脸颊上流下。化作女相，行女子之事。被这样侮辱，不如死去。
鬼王挺身进入那尚未被入侵过的柔软之地，感觉到紧致、温暖而湿润，粗野地摆动起腰来。
“啊啊啊！”初尝人事的酥麻，伴随着些许阵痛，师青玄禁不住大声惊叫起来，然后又变成了一阵一阵的呻吟。贺玄的征伐凶恶而猛烈，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埋头用力吮吸那丰满的胸脯。师青玄被上下夹攻弄得喘不上气，发出啜泣嘤咛之声，宛如受伤的小鹿。
地上那水神的头仍旧怒目圆睁，仿佛在谴责弟弟的不知耻。
“为什么……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哥……”
贺玄听见她讨饶的哭泣，愈加兴奋，狠狠地顶在她的身体里。师青玄布满飞霞的脸颊和湿润迷蒙的眼眸让他心驰神往。
“你看，你这里流出这么多水。”他凑近女神耳边，恶意地低语，“这么兴奋，因为被你哥看着吗？”
师青玄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痛苦地扭过头，仿佛要躲避兄长的视线一般。“不……不……”她反复尖叫道，却抵挡不住汹涌的情欲，贺玄恶劣地掐揉她的乳头，一边深深地戳刺她的身体，“啊啊——！！”
二人身体绷直，他泄在了对方体内。
贺玄也是满头汗。“你若给我生个孩子，也算是还债了。”他一边嘲笑道，一边松开桎梏。想对方这些天老实本分，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因此不曾多加限制。
师青玄泛泪的绝望目光划过贺玄的脸，落在两座神像上。
她颤抖着抓住贺玄的手，道，“贺公子，我有件事未告诉你。”
贺玄心情不错，抚着师青玄的额头，道，“你讲。”对女相的师青玄，鬼王总是多怜爱一些。他将她缓缓搁在地上，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体贴。
师青玄茫然凝视着温婉美丽的神像，慢慢地说，“你来的那天，我哥他托梦给我了。”
“我梦见……他要掐死我。他道……我这样活着，像个……婊子一样，被你百般折辱，不若死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被那个坛子缠着……我心想，让他杀了我吧，可是你来了……”
“在南海，你问我愿不愿意以死谢罪，我说我愿意。我没有骗你……”
她慢慢抬起头，目光悲伤，“求求你，杀了我吧……”
“求求你，明兄……”
贺玄前一秒还沉浸在媾x和的余韵之中，后一秒便震怒万分。
“你，做，梦！”
他用力抓住师青玄的下巴，逼她抬起脸，看着那张美丽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忘了你的明兄，他已经死了，我是黑水沉舟贺玄。而师无渡……很好，真是死了也要给人添堵。”他阴测测的一笑，脸上是狂风暴雨般的怒意，“我会拔掉他的舌头，省的他再说些恶心人的屁话！”师青玄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至于你……”
看着那张美丽而惨白的脸，黑水鬼王一字一句、阴沉沉的说道，“——永远也别想逃开我的身边！”
他余怒未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徒留下师青玄独自蜷缩在地上，小声抽泣着，直至微不可闻。
++
贺玄当夜再度入了他的心魔幻境。
天地间一片漆黑。唯有一点白，是一身白衣的师青玄，站在那里，不喜不悲的看着他。
贺玄对他伸出手，道，“跟我走吧。”
师青玄却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站住！”贺玄又惊又怒，想要拉住他，却听他说，“你是谁？你不是明兄。”
他的眸子悲伤而沉静，他安静的说，“明兄死了。”
“我没死……我死了，又怎样！你要去哪里？你不许去！”贺玄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拉不住他。师青玄悲悯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贺玄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梦中师青玄凄然的目光犹在眼前，他甚至感到自己死去的心跳动得那么的快。
“师青玄，你醒了吗。”他小声呼唤道，却听不见回答。
他心知不好，匆匆来到风水庙前殿，却发现那水师神像的头还丢在地上，可师青玄却不见了！
“师青玄！”他怒了，大吼道。可是，除了闻风而动的惊慌小鬼，没有人答应他。
他找遍整座庙，都没发现师青玄的踪迹。
他想逃去哪里？他能逃去哪里？
贺玄唇色发白，怒火，和一些奇异的复杂情感在他的心中盘旋。
师无渡已经死去，他没有归宿了，他没有家了，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自己身边。
是的，他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除非……
贺玄猛地一怔。
他来到风水庙的后面。庙的前方是山路，后方竟是万丈悬崖。从上往下，只能看见黑黢黢的山谷，层叠的树枝，一眼竟然望不见底。
而崖边一棵树，被压断了。显是不久前新断的，嫩绿的叶还挂在风中飘荡着。
“师青玄……”他咬牙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一寸寸碾碎一般。
“不惜以死也要逃开我？你休想……”
绝境鬼王望向脚下的万丈深渊，眸中露出骇人的光芒。
“——你休想死。”
++
师青玄真的没死。
贺玄带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谷底的草地上，昏昏沉沉。他全身伤痕累累，一条腿折了，胳膊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但口鼻间尚存一息。
许是他的气运未散，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竟然只是带了一点擦伤，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
贺玄看到不省人事浑身浴血躺在地上的师青玄，先是因那副可怕的场面揪心了一瞬；见他活着，复又松了口气。他不知自己为何高兴，但总之，他不想让师青玄死。
随后，他把人带了回去，处理了伤口，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还特地去附近的镇上请了医生来给他看病。
师青玄身体虚弱，因此伤得颇重；往常只需一个法诀就能治好，如今竟然将养了好些时日。
唯一的难处是腿和胳膊。医生道，胳膊可能保不住，腿以后也跛了。贺玄点点头，心中暗忖，以后可以用法力治好他。
而贺玄则自己亲自照料师青玄的起居，生怕他醒来再出什么闪失。如此数日悉心照料后，师青玄方才醒转。
“你醒了？感觉如何。”贺玄低声道。
知道师青玄跳崖的时候，除了震怒，他心中也有那么一丝担忧和恐惧，随着他的昏迷越变越大。不知为何，他害怕看到死去的师青玄，害怕那完璧无瑕的躯体染上鲜血。鲜血和死亡，不适合他。
——回忆起来，从很早以前，他一直这么保护着他，为他挡去所有的危险。甚至到了图穷匕见之时，仍然控制不住这份本能：看到师无渡想要掐死他，自己在反应过来前，已经暴怒的斩去了他的手臂。只因，他害怕看到师青玄死。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师青玄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的虚空，不发一语。
贺玄试探的轻吻他的额头。师青玄毫无反应，甚至连目光都没斜一下，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你装什么死！”鬼王的耐心可一点都不好，他撕开了师青玄的袍子，大喝道。师青玄不过是略微颤抖了一下，并无抵抗。贺玄反而更生气了，也不做什么润滑，挺起身子就冲了进去。
师青玄由于突如其来的疼痛脸颊泛白，口中泄出一丝痛吟，但十分顺从地放松了身子，以迎接他的进入。很快，他就适应了节奏，毫不压抑的呻吟起来。
鬼王在对方身体内尽情驰骋，看着他潮红兴奋的面颊，听着他甜美的纵声吟叫，手指在自己的背上用力留下抓痕。这幅场景非常的诱人，可他心中却空落落的。
师青玄睡了。他并不清理自己的身子，只是和衣躺倒，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贺玄失了兴致，对那场味同嚼蜡的性x事毫无回味的念头，心里也酸涩难当。
师青玄终于服从于他了。他也不会再逃跑了。他可以一辈子将师青玄锁在他身边。
他摧毁了师青玄的神智，他再也不会抵抗了。他报复了他的仇人，这个天真烂漫不问世事的家伙，成了一个向自己臣服的奴隶。
——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快乐。
回想起往日他的跳脱雀跃，他的低声恳求，甚至是他因师无渡而爆发的抵抗。贺玄心里既愤怒，又悲凉——自己要的，可不是这样一个傀儡空壳！
++
“哎呀，这不是黑水沉舟吗，真是少见。”
脑中传来花城懒洋洋的声音。贺玄板着脸道，“你莫要打趣我，我这次是有要事相商。”
贺玄将南海之后的种种，从鬼王府邸，到瓦罐，到风水庙，对花城和盘托出。讲完后，却半天没有听到音讯，便大声叫道，“喂，血雨探花！”
“别叫，别叫，吵醒了哥哥怎么办。”对面漫不经心道。
他虽这样说，但这传音入密之法只限脑内，怎么会吵醒谢怜？
贺玄听到哥哥二字就火大，道，“你少废话，我问你，师青玄这疯病该怎么治？你去问问你那太子殿下，他俩相熟，说不定他有主意。”
“可是哥哥正睡着呢，我不好打搅他。”花城笑道，不待贺玄发作，他悠悠道，“你急什么？风师这病好治得很。”
“好治？我连病因都不知。”贺玄气急败坏道。说完又想起什么，“啊，莫非是那悬崖上有什么伤人心智的毒……”
“病因是你啊，你这呆子。”红衣鬼王好心的打断了他越跑越偏的猜测。
“……？”
花城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黑水沉舟杀了他哥，还在他哥面前百般折辱他，他自然恨你入骨；可他心里觉得你还是他的明兄，是他最好的朋友；而贺玄却与他家有大仇，他对贺玄心怀愧疚。”他曼声道，“如此百般矛盾想来他自己也理不清，试图以死逃避却失败了。这样一来，可不就疯了？”
“所以他这疯病好治得很，只要离你远远的，自然就好了。你说，本大夫可是言之有理？对了，这诊金记谁账上？……”
贺玄没听到花城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听到“只要离你远远的”，就一下子怔住了。
原来……是这样。
回过神来，竟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师青玄的榻边。
师青玄呼吸平稳，安然沉睡着。他这些日子，除了坐着发呆，便是睡觉。贺玄要他做什么，也顺从得很。甚至，他找来了师无渡的瓦罐——那瓦罐被他拔了舌头，安静得很——也没能让师青玄动容一分。
他不曾哭过，也不曾笑过。
“师青玄，你看看我。”他抚着师青玄的头发，轻轻的说。
师青玄被他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那双眸子里一片空茫，早没了往日的明亮和俏丽。
看着那双眸子，贺玄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最初以明仪之身结识师青玄时，对方以扇掩唇的惊鸿一瞥。看到眉间那一点朱砂，和一闪而过带着促狭的桃花眼。
他想起师青玄唤他风兄，在仙宴上拽走坐在角落、无人理睬的他。
他想起师青玄逼迫他换上女装，自己因此与他没好声气，他却仿佛得了趣儿，兴致勃勃的大笑。
他想起师青玄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桃花眼里盛开了一片桃林。
他想起师青玄闭着双眼，牵着他的手，毫不设防的跟他走进未知的长夜。
他一直以来守护的，便是师青玄的笑容。几百年间，每当看到他俏丽的微笑，听见那欢悦的“明兄”，他一直以来背负的仇恨，甚至因此而遗忘一瞬半刻，沉浸在扮演“明仪”的游戏之中。
贺玄不禁扪心自问。我想毁掉他吗？
我想看他一败涂地，想看他被侮辱、哭泣，想看他漂亮天真的面孔碎得彻底？
他夺走我的一切，我……我为何不能恨他？那么的光鲜亮丽，那么天真无暇，像一块不染凡尘的宝玉。而我，像师无渡说的，只是说阴沟里的鬼，在淤泥里挣扎仰望……
所以，我将他拽下了凡尘，将他玷污得彻底。我得偿所愿了。
那么，我满意吗？我快乐吗？
贺玄苦涩的闭上眼。
答案是否定的。
却听这时，枕上人发出一声低喃，“贺公子……”
贺玄猛地起身。师青玄未醒，他脸色仍然苍白，紧闭双眼，嘴唇翕动，声音几不可闻。
鬼王小心翼翼的附耳过去。他几乎要把耳朵贴在师青玄嘴边，才听到他喃喃道，
“我们兄弟欠你的……这般还，可够？”
“对不起……”
是贺公子，不是明兄。
亦或是，在师青玄的脑中，他终于意识到，明兄便是贺玄。
对他百般折磨的贺玄，便是对他百般回护的明兄。
杀死他兄长的黑水沉舟，也是对他温言细语的明兄。
因而不再对唤回“明兄”抱存一丝希望。
心如死灰。
贺玄只觉得内心疼痛——自从他成绝来，胸口从未像这样疼痛过。
师青玄，师青玄。
你何其无辜，又何其可恶啊！
……
他们尽情的交媾。
贺玄使出了全身解数，仿佛要把人操散架一样，狠狠地顶撞那脆弱的身体。“啊——！”这刺激太强烈了，师青玄尖叫出声，他漂亮的眼睛泛出了水光——虽然那只是生理性的液体，并不是泪水。
贺玄狠狠的抱他，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青玄……”他唤着他的名字，温柔地亲吻他的每一寸伤痕。
但对方却没有应答，风师茫然的眸子望着天花板，口中发出情欲的甜腻呻吟。十足的动听，十足的顺从，没有一丝羞耻和反抗之意。
贺玄操了师青玄很久，直到对方终于射不出东西，哭叫着躺在他的怀里，累得昏睡过去。
他怔怔地凝视着师青玄昏睡中的恬然面庞，依稀看到了往日的风神官的影子。
会欢快大笑的师青玄，会吓得发抖的师青玄，听话又有些小叛逆的师青玄。
只存在于记忆中的，没有被仇恨、愧疚、失望、悲伤压垮的师青玄……
鬼王从沉思中醒来，挥手叫来伺候起居的小鬼。
“——去把师无渡放出来。”
“是，大人。”小鬼恭敬道。
先前，他认为师青玄跳崖，皆因被他所敬爱的哥哥那般咒骂、侮辱。为了泄恨，鬼王把瓦罐放在特制的毒潭中浸泡。那潭中掺杂了七十二种罕见剧毒，足以让鬼怪都痛不欲生。师无渡已在潭中被泡了数日。
但他现在知道了，师青玄绝望的自戕，却是因为……他。
心境萧索，百无聊赖。莫过于此。
“对了，再去取……”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出来一个词。
小鬼吃了一惊，“大人，您是要……”
“快去！”
打发了小鬼，贺玄坐回师青玄的床榻边。床上的人仍然沉睡着，只是面色更加苍白了。
“我会放你走。”他低声道。
看着师青玄熟悉的眉眼，他用目光描绘着这张看了几百年的熟悉容颜。看过他微笑的模样，哭泣的模样，惊恐的模样，大笑的模样……直到现在，死寂平静的模样。
“我会让你喝下灭情散。”他道，“喝了它，你会忘记对我的感情。你不会恨明仪，也不会再……眷恋我。”
“这样，你就不必痛苦，也不必愧疚了。”
“青玄。我其实并非……怪你。”
后面的话，他嘴唇微动，却终未出口。
我不怪你。
我……
我其实……
他刚要离开，却听背后再度传来梦呓般的低语。
“不……要……”
贺玄一怔，低头，却见刚才睡梦中的师青玄，眼中竟然流下两行清泪！
神官仍然闭着眼，可在梦中，却反复呢喃着“不要”这两个字。
“不要……”他反反复复的说道，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下，“我不要……忘……”
贺玄的心顿时隐隐钝痛起来，可他终究没有说话。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洒扫小鬼站在门口。
他背过身，面向窗外，“把他送到皇城里去吧。”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恍然间那张阴沉的脸竟然带上了一层温柔的错觉，“他在天上的时候，一直嚷嚷着要去皇城玩。难得有了机会，就让他如愿吧。”
小鬼吃了一惊，复又恭敬下来。主人的喜怒无常他也是清楚的。“那，他的胳膊和腿，要帮他治好……”
“不要动它。”
“咦？”
贺玄重复了一遍，“不要动他的胳膊和腿。就让它们这样。”
我生前历经苦难，与人欺凌，与人磋磨。因而我恨天，恨命，恨师无渡，也恨你。
我妒你光风霁月，恨你得了一切，却手里不染尘埃。
于是我拽了你下神坛，看你在淤泥里挣扎，看你失去一切、任我折磨凌辱。
可是，我并不高兴。
我其实只不过是……羡慕你罢了。
倾羡于你，爱慕于你。
他俯下头，轻吻对方额头中央那一点朱砂，任凭身下人无声地哭得泪流满面。
——“我已经，原谅你了。”
那些跨越百年的爱恨情仇，在桃花盛开的季节，终于渐渐消弭，直至无迹可寻。
++
数日后。
皇城。
“告诉你们，这可是我以前的好朋友！”
一头乱发的乞子大笑着，搂住身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
他衣衫脏污，手脚皆残，面上一双眸子却亮如晨星。
“风师大人……青玄。”
谢怜看着一别多日的好友，心中难过。
“难道，那贺玄还是将你……”
师青玄一愣。
重逢的欢愉一瞬间出现了裂痕，但那悲伤和怨恨很快又烟云般散去，让他堪堪抓将不住。
“他应该……没对我做什么吧。”乞子困惑地说，“他带我回去以后，我就……呆滞了。回过神来，我就在这里了。”
眼前闪过那双含着复杂感情的深邃眸子，和那句……
“我已经……”
已经……什么呢？
——我不记得了。
end
2018-02-05 08:43:31 【天山童姥】 这车刺激啊
2018-02-05 09:37:48 【旋转木马终将抵达】 车很吃鸡！但我的重点不在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句我原谅你了一出瞬间感觉我情绪要崩哦哦哦哦哦哦哦！！哎………心疼两人！！
2018-02-05 11:02:18 【鱼仔树不长鱼】 这文满分?！！！！
2018-02-05 11:02:29 【鱼仔树不长鱼】 难得的好粮！！
2018-02-05 11:08:32 【林琛见】 豪车豪车╮(╯_╰)╭
2018-02-05 12:37:49 【短癌】 所以是披着he的be？？
2018-02-06 04:22:55 【徘徊】 为太太打CALL
2018-02-06 07:55:21 【橙子yeeeeeeah!!!】 谁给我说会和解的，谁跟我说会有糖的，，，，我我我我，，，，QAQ
2018-02-06 07:56:20 【橙子yeeeeeeah!!!】 这已经不仅限于玻璃渣了啊，这这这是玻璃块啊嘤嘤嘤
2018-02-06 07:57:47 【橙子yeeeeeeah!!!】 那个无迹可寻虐到心坎里了啊啊啊啊啊
2018-02-06 11:08:28 【虚野渡】 这个虐哭我了啊，最后居然是忘掉了吗……
2018-02-06 16:56:11 【????????. ♥】 哇我暴哭……太好看了……
2018-02-07 04:51:20 【arknini】 豪车！
2018-02-07 08:19:45 【解渴】 呜呜刀好吃
2018-02-07 10:40:42 【云菁华】 好吃啊
2018-02-07 13:14:44 【箫紹】 呜呜呜刀子
2018-02-08 02:35:24 【假装自己会画画】 我靠您写得太好了！！！枕巾打湿半截！！！！！！！
2018-02-09 11:21:52 【忱酒.】 这一口刀我吃的很高兴?
2018-02-09 11:22:15 【忱酒.】 给太太打爆电话
2018-02-11 10:56:09 【落草为生】 是假装忘记还是真忘记了呢
2018-02-17 14:38:55 【是无敌可爱D南乔吖】 大大我。。。刀子。。。
2018-02-24 04:57:25 【刘不辞】 真的好喜欢啊！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了不ooc的！您真的很厉害！
2018-03-11 09:36:39 【言葉丶】 呜呜呜呜这口刀太好吃了呜呜呜呜
2018-03-13 10:23:52 【shelter】 太棒了
2018-03-24 15:37:55 【Magic】 太太写的太好了！！！！
2018-04-14 00:58:37 【por una cabeza】 好刀
2018-04-26 16:52:49 【蓝桥春雪待君归】 上次才跟朋友討論類似的思路，但我想青玄到最後還是恨不了黑水，好好奇後續。（）然後想問問，不老歌是什麼故事呀？連接沒了的……
2018-05-22 14:39:45 【今天你写作业了吗】 戳中泪点
2018-08-13 17:33:22 【≡无沅】 回复【蓝桥春雪待君归】 不老歌是一个网站哦
2018-09-08 08:10:21 【鸢蔷薇】 啊。。。好虐
2019-01-07 12:34:05 【?????小废物】 回复【蓝桥春雪待君归】 同～～求给新人科普
2019-01-07 12:35:03 【?????小废物】 最先在档案馆看到最喜欢的双玄同人文！！这也有！！
2019-01-13 09:54:56 【咸山回】 我刚刚在某手上看到有人发这篇文，没标明出处
2019-01-24 18:55:39 【阿柳】 看得我直捂心口
2019-01-30 16:19:45 【啥】 回复【阿柳】 刀，好大的刀（大大好厉害）（有史以来第二篇能把我虐哭了的文，不错啊）（泪点情商高的一批）
2019-01-30 17:45:59 【明月奴】 当时看完东海那一章后无意在ao3 翻到的，成功让我彻夜难眠。看到贺玄默默内心坦白和最后怜怜重遇青玄那一段我真的暴击，难受到去翻晓薛然后彻底失眠。( •̥́ ˍ •̀ू )
2019-02-18 12:50:25 【清】 真狠
2019-05-19 03:56:05 【我尼玛双玄本命】 回复【忱酒.】 k
2020-01-25 01:22:21 【剑与诅咒.】 太太写得真好?太虐了虐的心肝儿疼我的双玄啊????
2020-02-24 08:16:58 【白白】 大大字母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