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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卫】草木春深处

*接《城破山河在》,卫庄的ptsd被师哥慢慢治愈的故事
*含mob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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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城破之夜,前护国大将军卫庄手刃韩王,随后找到红莲公主,邀请她加入新的流沙。他承诺道,会还给她一个更好的韩国,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韩国。

公主毫不犹豫答应了。他们站在山坡上,看着王宫烈火熊熊燃烧。从那一刻起,作为韩国公主的红莲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流沙杀手赤练。

韩国眼下一团乱麻,待做之事浩如烟海;当务之急,就是与流沙旧部汇合,同时避开秦军耳目……公主尚未来得及理好心情,便迎来了作为赤练的第一个波折:她看到那个白衣男人抱臂站在山道口,显是特意恭候他们。

“是你!”她惊叫,手中攥紧了鞭子。对方却全无敌意,朝她淡淡点头,然后冲卫庄唤了一声:“小庄。”

秦国首席剑术教师盖聂,同为鬼谷传人,也是卫庄的师兄。然而眼下,这个秦国人却一脸理所当然的出现在这里,在他们这两个货真价实的韩国反贼面前。

她迷惑了,望向卫庄,结果卫庄也假作不知的扭开头。见状,盖聂只好无奈地解释道:“我同你们一道上路。”

“你是秦国的人!谁要和你一起上路!”赤练气道。

“小庄受伤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盖聂义正辞严道。

这话堵得赤练说不出话来。她也确实看出卫庄面色苍白、重伤未愈。此行危机四伏,而自己并没有保护他的实力。

他们还要去寻找白凤、紫女,然后清点收拢残存的流沙旧部。有盖聂跟着无疑会轻松很多,前提是……他不是秦国人。

虽然对腐朽的故国心情复杂,那也不意味着赤练会对灭亡他们的秦国人有什么好脸色。看着盖聂一脸理所当然的和卫庄齐肩并行、而卫庄居然还没有驱赶他,赤练胸闷得说不出话来。她不喜欢白凤那个闷骚又自恋的家伙,但此刻却盼望着赶紧见到他,然后大倒一通苦水。

白凤惯于留下羽毛,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这日,天色已晚,三人便在一个小镇上歇下。赤练独自睡一间,盖聂和卫庄睡另一间。她原本不放心,想去隔壁看看卫庄;但许是赶了一天路,她很快困意上头,伏在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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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忍一下。”

卫庄闷哼了一声。他脱了衣服,上身赤膊,盘腿坐在床上。盖聂俯身为他换药。在韩国狱中受的刑求非同小可,倘若他不是鬼谷弟子、始终以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们逃出来的第一日,盖聂为他处理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浑身的鞭伤、肉里夹的棘刺,都被盖聂细心妥帖地一一处理。想那定是割肉剜骨之痛,可卫庄一直闭眼忍耐、一声不吭,叫盖聂也不禁叹服于他钢铁般的意志。

盖聂摸到他的腿根,紧致的大腿内侧被烙铁烙出了一个痕迹,血迹成型凝固,想是已有一段时间。那痕迹的形状十分特别,正是一枚韩国王室的标记,通常是韩国王室烙在奴隶身上的。

卫庄看到那标记,眼神便一暗。在盖聂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前,他便突然发狠,挥剑削烂了那块皮肉,一时间血肉横飞。盖聂又气又急,却也拿他无奈,只得去处理那新添的伤口。

这几日来,盖聂一直渡给他真气,为他疗伤。那浑身惨烈不堪的伤痕总算有了好转。——然而,最难清理的,却是那看不见的体内的伤痕。

二人少时常常交欢,盖聂对卫庄的身体十分熟悉。……但,即便是最年少气盛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粗暴的对待过卫庄。

在牢中的那一幕让盖聂至今无法忘怀:他被几根锁链吊在石室中,无力的垂着头,凌乱的银发遮住狼藉一片的面庞;双腿大开,其间的穴口红肿不堪,一张一翕,甚至无法合拢。里面塞了一节粗粝的木棍,被鲜血浸染得彻底。想来,那里被塞进过更多的东西。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他的脑中也会微微发出嗡鸣。

盖聂用手指抹了一些药物,温声道:“小庄,放松。”然后安慰的拍了拍对方尽量放松却仍然僵硬的臀部,一根手指长驱直入。

第一天为他上药,手指刚进去一截,便被紧紧夹住。侧头望去,便看到卫庄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牙关紧咬,显然万分痛苦。他当即不敢继续,只得让卫庄服了一些草药,便草草歇下了。后来每次上药,对卫庄和他而言无疑都不亚于一场酷刑折磨。

甚至这几日,他每碰卫庄一下,对方都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弹跳起来。盖聂竭力不去想这个骄傲的师弟在牢中究竟遭遇了什么。鬼谷大弟子从不轻易杀人,但念及那些人的暴行,竟罕见的流露出杀意。

盖聂照常为师弟换好了药、包扎好伤口。正要离开,突然,卫庄伸手拉住了他。

“小庄?”盖聂疑惑的看向他,却看到卫庄张了张嘴,干涩的说:

“……师哥,我们来做吧。”

盖聂惊讶不已。尽管鬼谷弟子恢复力惊人,但眼下卫庄的身体仍旧十分虚弱。他想也不想,一口拒绝道:“不行。”

“为何不行?”卫庄的脸色一沉。

“你的身体……”

“无妨。我自己清楚,眼下已无大碍。”

他看盖聂仍要张口拒绝,脸上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还是说,你嫌我脏了?”

盖聂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韩国亡后,卫庄就像是死过一遍又从地狱里爬回来。他变得愈加阴郁而危险。尽管盖聂不赞同他的行事方式,却无法将处于这种状态的师弟抛下。卫庄抬手撩起齐肩的银发,一双狭长的眼挑衅的看着自己的师哥,眸色晦暗不清,其中呼之欲出的东西足以令人胆寒。

盖聂沉默了,半晌,他扣住卫庄的下巴,毫不相让的吻上了他冰凉的嘴唇。

……

温炉暖帐。他的师弟骑在自己身上,晃动着腰,口中微微喘息着。温热的内壁挤压着性器,给盖聂带来一阵一阵的快感。

“哈……嗯……”

他们已许久不曾交欢,上次共枕远在大战黑白玄翦之前,但对彼此身体的熟稔却不减分毫。

盖聂仍旧记得,多年前在鬼谷,少年们情窦初开。向来冷冷淡淡跟个木头似的盖聂,居然也主动抱上了师弟,笨拙的索吻。

第一次磕磕碰碰,弄得二人都极难受。师弟把他踹下去,嘴里胡乱咒骂,而红了的湿润眼角却在诚实的诉说着他获得的快感。后来得了趣,只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即便是离开鬼谷后,每逢见面,也总免不了干柴烈火一番。

曾经的卫庄在性事上极易害羞,盖聂如果盯得他久了,脸便熟得通红。

……而现在,他却格外的卖力的骑在盖聂身上,腰肢上下摆动,银发飞舞,狭长的眼睛如同猫儿一般眯起,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情欲和痛苦,竟也显得异常魅惑。

“呜……嗯……”

“小庄……”盖聂有些担忧。卫庄喘息着,他的眼角嫣红,染了些泪水,感受着脏腑中节节攀升的热流。前端已高高硬起,师哥照常伸手替他抚弄,那东西吐了一些液体出来,但始终摇摇晃晃的,射不出来。

卫庄艰难的呻吟着,身体不断痉挛。他的脑子混乱一片,快感模糊了他的视线和思考。他仿佛又坠入了那个地狱。师哥的脸和那些畜牲的脸交替出现:他有时感到自己在和师哥耳鬓厮磨,下一秒狱卒们狞笑的脸便环绕过来。鞭笞,殴打如同密布的雨点;烙铁烙在他的身上,大腿上,背上;皮肉焦臭的味道涌入鼻间,他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发出惨叫。

身体被抬高,入侵,他们给他下药,绑住根部不让他发泄,然后玩弄自己的身体。快感在那种程度下等同于屈辱,他们逼迫他用后面高潮。

可在多日药物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已被调教完成,就算疼痛不堪也能攫取快感。他已被调教成了不用后面便射不出来的体质。

卫将军,都这么痛了,居然还能硬的起来,莫非是用了鬼谷派的房中秘术?

哟,这可了不得了,是与你师哥一同修炼的吗?

分明是药物的作用,那人却要颠倒黑白,将之说成卫庄的淫荡。听到盖聂的名字,卫庄喘息着,通红的美目恶狠狠的瞪着那人,却因沾染了情欲而显得无比诱人。那男人看得欲火大动,一把掐住卫庄精致的下颌,发狠笑道,怎么,卫将军?咱们兄弟还不够你消受……也是,传闻你与盖聂一夜云雨,将塔楼都震塌了。咱们可比不得秦国的剑术大师啊!说罢嘎嘎大笑。

下一秒他的脸又变成了盖聂,盖聂冷冰冰的看着他,说,小庄,你看起来很舒服。我先行一步了。

不……师哥……别走……!卫庄想喊出声,出口却只有破碎的呻吟。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他是谁?他在哪里?是谁在操自己?身上人的脸模模糊糊成了一片重影,他只能拼命摇着头,不成文的字句沾染了难耐的哭腔。

“……呜、啊……、嗯……师、师哥………”

那声音既像是求欢,亦像是求救。盖聂心中一紧,抬头望去,只见月色之下,卫庄发狠一般咬着牙,脸上是奇诡而扭曲的神色,眼神却脆弱绝望得似要崩溃。剑术大师闻到血腥味,知晓他内壁的伤口又崩裂了。

小庄并非沉迷肉欲之人,缘何突然如此行事。盖聂心中一动,想到那个教他脏腑结成一团的可能性。

师弟自小性格坚韧;只要他认为有必要,无论是多么厌恶的事情,便都一定会去做。然而看到卫庄如此的痛苦,盖聂的心也和他一样痛苦地扭成一团。

他忽然出手,按住卫庄的腰,不准那人自虐一般的动。

“小庄……停下吧。不要再做了。”

他沙哑的说。

卫庄喘着气,浑身上下颤抖不已。他的性器仍然硬着,脸上却带了将哭未哭的哀恸神色。他止住动作,直直凝视着盖聂,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师哥。”他低声道,喉咙滚了滚,却没再出第三个字。

……他失败了!不但败了,还教师哥见到了他最丑陋、最不堪的姿态。卫庄向来坚忍持重,此时却只觉不知所措,脑海中千般思绪乱成一团。那神情落在盖聂眼中,似控诉也似恳求,是希冀也是绝望,直到白衣的师兄忍不住将他紧紧嵌入怀中。

“小庄……”

盖聂不知要如何救他。明明已将小庄救出来了,但他的师弟的一半灵魂仍困在那个地狱里。那不见天日的韩国监狱,尽管已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小庄却似乎仍在里面,被七八条锁链紧紧缠住,四肢张开,烙铁加身,不断的重温那无尽的噩梦。

他要如何才能救他?看着小庄独自痛苦却无能为力,他的痛,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感受着怀中颤抖着的温热躯体,渐渐的,盖聂下定了决心。

“小庄。”他轻声说,“什么都不要怕……我在你身边。跟着我,好吗?”

卫庄抬头望向他,银白的眼睫尤带湿意。过了半晌,他才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

……

“呜……嗯……”

卫庄被按在身下,一根黑金腰带覆盖住了他的眼睛。他显得尤为不安,但也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盖聂看得心生怜爱,于是温柔灵巧的与他纠缠着接吻。

牢中不会有人亲吻卫庄,他们只会将腥臭的性器塞进他的喉咙里。卫庄没有反抗。盖聂于是一边吻他,捧着面颊的手一边撩开银白色的发丝,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

有形之物反而更具欺骗性:虽然眼睛被蒙住,黑暗的视野令卫庄的其他感官更加灵敏,他能闻到师哥的味道,感受到师哥温柔有力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身体。从肩膀,到厚实的胸肉,到敏感的肚脐,一路揉捏抚弄,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嗯……啊……”

浓厚的鼻音鼓励了盖聂,后者爱怜的啄吻他的面颊,随后……探入身下,握住了那一处。

蓦地,卫庄筛糠似的一抖。恐惧……或是屈辱、愤恨,一下子席卷扭曲了他清俊的面庞。盖聂没有停下。他用他们最熟悉的手法侍弄卫庄。炙热的掌心包裹住肉头来回抚弄,性器的前端很快洇出液体,卫庄弓起身子低低喘息,然而他的手却攥紧身下的被褥,手背上暴起青筋,似是在全力克制。

……还是不行吗。盖聂想,一边慢慢吻他。他本就是耐心的人,对待小庄,他更是有着十倍的耐心。直到卫庄抖得没那么厉害,他才在他在耳边轻声道:“小庄,放松……我要进来了。”

然后他分开卫庄的双腿,噗呲一声,插入了那早已松解好的后穴。

卫庄的穴似乎正在期盼他,甫一进去便开始不断收缩。卫庄对此似乎感到羞耻,甬道却诚实的对盖聂的肉棒夹道欢迎。

盖聂慢慢推到底,然后挺腰在里面抽插起来。他对这具身体可谓万分熟悉,他知道能让卫庄动情的每一个角落。肉头碾过布满褶皱的内壁,由于快感,卫庄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口中不禁发出一声哭喘。

“啊……嗯……呃嗯!”

卫庄不安的攥着褥子,用另一只手掩着嘴,试图藏住口中泄出的声音。直到盖聂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将双手按在脑袋两侧。

“没事,小庄,叫出来。”那个声音依旧沉稳的说,然后重重碾过敏感的那点,卫庄的腰狠狠一跳,发出带着哭腔的尖叫。

“啊……啊嗯、啊……!”

这样一来,就再也止不住连绵不绝的喘息了。盖聂没有乱搅一通,而是如同奕剑一般有节奏的插送。水声咕啾咕啾,伴随着卫庄的哭叫,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情欲的空气。

“呜……!嗯!……呜呜、唔嗯嗯……!”

盖聂又逼近了两分,好让自己进得更深些;黏膜被不断摩擦,师哥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卫庄低喘着,却未感到太多不安。师哥没有把他弄痛。修长的双腿温顺的盘在他的腰上,纠缠的喘息,肉体的撞击拍打声,共同谱织出一曲淫糜的乐歌。

在不断攀升的快感中,他恍然意识到,这是不同的……那些人不会这么对他……他们带来的快感是折辱的、痛苦的……而此刻身上这个人,他所赐予的快感是温柔的,宛若身处云端一般轻盈。那人沉稳的操他,不疾不徐,扑鼻满是那令他安心的松香,混杂了爱欲的味道。即便看不见,那也是他所熟悉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

“呜……嗯……”

盖聂忽然开始加速抽插,卫庄的大腿下意识的痉挛起来,脚尖勾上他的后背。他惊叫着。从盖聂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那被黑布蒙眼的人深陷情欲之中,面颊绯红,半张着嘴,跟随他冲撞的节奏不断泄出甜腻的呻吟。那双握剑的手被他牢牢按在床上,他能摸到里面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剑茧。

不知何时,那蒙眼的腰带已经掉了,卫庄半睁着眼,茫然的眸子中倒映出来的满满都是他的师哥的影子。平日威严冷酷如同寒冰的眸子,此刻已经尽数融化,成为了一潭化不开的春水。

“啊……啊啊……嗯、啊……!”

快感来势汹汹,将卫庄逼迫上新的高潮。他什么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淫乱的悲鸣,他已经没法思考了。每次师哥撞上他那一点,他便如同濒死天鹅一般仰起脖子哭叫、求饶。有时喊不要、慢点,有时只是破碎的无意义的词句,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双美丽的眸子中只剩下了本能。

“呼、啊嗯……不要了……够……够了……呜、啊……求……求你了…、”

盖聂撑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黑墨一般的眼中是浓重的情欲。

“叫我的名字。”他说,“我是谁?”

“啊、嗯……啊……”卫庄急促的喘息着,他几乎被操得失神了,失焦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但在盖聂的逼问中,他本能的断断续续哭喊道,“啊……师……我……”

“呜、师哥……好师哥、给、给我…、嗯、啊、啊啊啊!”

脑中仿佛有烟花爆炸。随着盖聂重重一碾,白液喷薄在内壁上;这刺激令卫庄尖叫着射出来了。猛然从快感的高峰中坠落,二人拥抱纠缠在一起,享受着这温存,卫庄粗重的喘息着,两颊飞红,茫然的看着盖聂。后者对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你做得很好,小庄。”盖聂安静的说。

他总是这样,不会常常摆师哥的架子。但在卫庄的剑术有了精益、于武学有了发现之时,他便会露出淡淡的微笑,跟在师父后面说:你做得很好。

眼前的身影和多年前逐渐重叠,卫庄怔然望着他,蓦地,眼睛慢慢变得模糊。

“……、啊……”

他哭了,抽噎着,肩膀耸动,泪水从漂亮的眼睛里滑下来,坠落在他的胸口、脖颈里。自从韩非死后、他成为了流沙的主心骨。他一直忍耐着悲伤,压抑下心头的情感,凭借一人之力,在韩非走后近乎麻木的处理着流沙的一切、韩国的一切。无论是秦军的虎视眈眈,朝中贵族的明枪暗箭,还是各种在韩非死后企图分一杯羹的敌人们……他沉着而冷酷,如同一个无敌也无情的魔神,挡下一切内忧外患,将所有事情一一处理妥当。

他当然并非如同看上去那么冷静。他不是墨家的机关人,他终究也是血肉之躯,有一颗柔软的心,无法看着故友死去无动于衷,国破家亡依旧冷面以待。

然而他也是流沙之主,他背负着的东西太多也太重了。红莲敬他如神明,他不愿令她担忧;在流沙的下属面前,他更是战无不胜的卫庄大人;在紫女面前,他自觉不应让那女人承担自己的软弱;在敌人面前,他更是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懦……

而唯有在他的师哥怀中,他才能够尽情展现他的脆弱和委屈。

不再是冰山一般的护国大将军、流沙之主,而只是小庄,盖聂的小庄。可以任性,可以哭闹,可以使性子,而盖聂犹如晴空碧海,会尽数将它们全部包容。

此刻,在师哥的怀里,他哭得肝肠寸断;他抽噎着,银色的头发沾了眼泪,又被盖聂轻柔的拨开。盖聂一直抱着他,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发一言的拥抱他,无声的给予独属于师哥的温柔与安慰。直到卫庄哭得迷迷糊糊,温热的气息变得绵长,他才给他的后面清理、上药、换衣服,然后搂着他一块沉沉睡去。

++

次日,他们成功与白凤汇合。等卫庄听到动静走出院门,正看到白凤站在屋檐上,盖聂抬头看着他。二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愉快。

“怎么?”卫庄沉声道。看到他,白凤脸上露出一丝微妙,而盖聂则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松快。

“小庄。”他迎面而来道。

“人也送到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白凤说话相当不客气。卫庄蹩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白凤哼了一声。

白凤既来,意味着追兵也不远了。从今天开始,他们便是流沙的新的三位元老。盖聂相当识相,他知道三人还要商议今后流沙大计。小庄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他说,“那么,我先走了。”

倘若不是时机不合适,赤练几乎要拿出锣鼓欢送他。

卫庄的神色软了些。他也非不识好歹,如果不是盖聂护在他左右,光是秦国的追兵,就够让他喝一壶的。

“师哥,后会有期。”

那语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柔软,尽管没人能听得出来。盖聂却听出来了,闻言,他对卫庄露出一个微笑。

“你也是。”

卫庄挑了挑嘴角。此时一阵风起,及肩银发在空中猎猎飞舞,遮住他坚毅的轮廓。国家沦亡,身逢巨变,他好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但又好像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庄。

卫庄少时气盛,行事狂傲恣意;而愈是长大,他的性子便愈加内敛冰冷。仿佛是藏起了锋芒,磨平了棱角,在韩国暗流涌动的政局中韬晦蛰伏。

直至如今,随着一切的毁灭和重生,那压抑已久的火焰般的疯狂,终究又肆意生长了出来。

盖聂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卫庄美丽、危险,令人着迷。他死过一次,掉了一层皮,而那腐肉上又长出新皮,剔骨剜肉,宛如新生。在乱世中,人的命运如浮萍草芥,却也顽强不屈的在命运的碾压下一次又一次站起来。他迫不及待的等待下一次见到小庄,再次和他战斗、对弈、饮酒,看到他鲜亮蓬勃的模样。

耳畔已听到秦军的脚步,他于是转过身,脸上荡漾着藏不住的温和笑意。

“小庄……后会有期。”

End

论:我们清冷常识美少女是怎么变成邪魅熟妇kbfz的……
醒脾放出,大家看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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