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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敖】一次探监

*mob/comfort
*私设,监狱期间 邦偶然看到了被抹布后的敖。含详细抹布描写*!
*感觉没圆上,但是不管了!单纯想看抹布后日谈++

我去看过你,但你大概不想见我。

这句话只有一半是真的。

他们刚进去两个月的时候,张崇邦从老姚处得知邱刚敖被送了出来——据说是被同狱的犯人找麻烦——现在正在医院里。

普通的斗殴受伤在监狱医院就能解决,需要押送大医院的,除非是无从处理的重伤。他托人打听过那间监狱,以前他们抓的人大都关在里面。

张崇邦喉咙一紧。两个月了,他从未有一刻忘记那天庭上阿敖的眼神。总是笑弯弯的桃花眼,从毫无保留的信任,到难以置信,到最后绝望的控诉。梦魇附着在他头顶,他常常半夜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自那日判决后,他已很久不曾展露笑容。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后悔……那天的一句“有”。

++

“谢谢,谢谢啊阿Sir……阿邦!你也谢谢人家。”

“……多谢。”张崇邦紧着喉咙,冲狱警点了点头。

住院的犯人按规不准探视,病房门口有狱警24小时值守。幸好有人为他上下打点,才破例弄到一个进门的机会。

这很难得。他去探过监,邱刚敖不肯见他。他在门口白白等了两个小时,最后无果而归。

今天张崇邦本不愿来——并非不想来,而是不合规矩。还是袁家宝警告他“这说不定是最后一面了。他没有家属,上面特别允许你来看他,不要不识好歹”,才把他唬了进去。

袁家宝也许并没有夸大其词。惨白的病房里充斥消毒药水的刺鼻味,床头仪器滴滴作响。张崇邦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陷在床里的人。露出的细瘦手腕被拷在床头。——他的手腕有这么细吗?他不禁想。

阿敖原本整齐的长发现在变为寸头,这无损那俊美的容貌,然而短短两个月、丰腴的面颊凹陷下去,颧骨高耸,更加衬出他的虚弱和消瘦。

张崇邦走过去。他看到更多东西:那双动人的桃花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投出两片青黑的阴影。高热未退,脸颊红得不正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红肿和淤青,结痂的伤痕,愈合的疤……他们曾同出同进,张崇邦清楚,起码在两个月前,他身上远没有这么多伤口。

他想起老姚的话。“据说是那个,大出血了……为了保护那几个小弟……”

“一群人围起来打……都是他抓进去的犯人,你知道的。狱警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情况很不好……据说伤到了内脏……”

“阿邦,不管他做过什么,你们到底师徒一场,还是来看看……”

后面的话他不记得了。他们出生入死十几年,他看着他长大。做警察风里来雨里去,枪伤骨折都是家常便饭,每次阿敖受伤回来,他都会敲他的脑袋,责骂中掩不住心疼。

那时候这小东西住院,张崇邦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床边,一边骂他,一边给他削苹果。臭小子努力把伤口藏起来,还笑着安慰他。

警督心中郁结难纾,房间里一时落针可闻,唯有粗重的呼吸和仪器的滴声徐徐轻响。忽然,却听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张崇邦立刻俯身过去,探了探他滚烫的额头。阿敖没醒,双眼仍然紧闭,秀美的眉头紧紧揪起。他嗓音嘶哑,吐出颤抖的喘息;即使尚未醒来,也能让人意识到其中蕴藏的痛苦。

“……不行……呃……”

他开始乱动,一边挣扎,眉头紧蹩,声音嘶哑而尖利,其中充满愤怒和惊恐。

“不、不要碰我!!”

“阿敖!阿敖!”张崇邦试图安抚他;阿敖看上去十分痛苦。然而他接下来漏出的碎语,更足以令警督的肠子狠狠揉成一团。

“……放、放开我!混账……呃啊……”

“住手……那里不、不行…………啊、呃呃、啊!!”

……

++

两个月来,阿敖几乎已经习惯监狱里的生活,以及周围仇恨、虎视眈眈的目光。他心思深沉,勇敢聪慧,两个月足够他学会如何在这里生存、如何对待这群人——有仇必报,有一还十,像鬣狗一样不要命的撕咬。这群亡命之徒只惧怕强者,只有打到他们服帖,才能让他们敬而远之。

然而被压制的仇恨并不会消失,它们只会埋藏在心底,愈演愈烈,只等一个契机便劈头盖脸的喷发出来。

是某天放风的时候,他在厕所听到闷哼声。——是公子的声音。他心里一紧。

公子性情软弱,在小队中负责后勤,落单了自然是打不过这群匪徒。他冲进去——他邱刚敖天不怕地不怕,唯有这群兄弟是他的软肋。

他们是因为他才进来的,他必须要护着他们。

他一拳打在骑在公子身上的人脸上,对方痛叫一声,滚了下去。“公子,走。”他冷冷说。公子吓得一骨碌跑到他身后,一边拉起裤子,“老大……”

“走!”他又说了一遍。

公子跑了,剩下的人虎视眈眈站起身。领头的男人他认识,一年前被他亲手送进来。这人一身筋肉茕结,紧紧盯着邱刚敖,眼睛如捕猎的凶兽般发光。

“敖哥,别来无恙?”

刚刚被他揍的那个人总算回过神来,气愤地揉着脸,怪叫着朝他扑来;阿敖眼睛都没动,接住他的拳头,随后将他一脚踢出老远。哐啷,厕所门摇晃着发出响声。

仿佛得到指令一般,几个人一齐拥上来。阿敖凭借巧劲,见招拆招,在几人中辗转腾挪。敌人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虽然单打独斗比不过自己,阿敖却逐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近来常被狱警刁难,体力不足;加之他原本身材瘦小,打一个人还好说,同时对几人却要各安天命了。

此时,那个领头的男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胸口,双臂一抬,狠狠将他砸到地上。砰的一声巨响,阿敖一时头昏眼花,瘫在那里不能动弹;趁此机会,那帮人七手八脚的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脚,将他跪趴着按在地上。

“你不是要护着你马仔吗?那就护到底啊,他的活你一并干了吧。”男人怪笑着捏起他的下巴,注视那燃烧着火一般的不屈眼神。

“阿Sir,这么一看,你长得也怪不错的。”

“你敢碰我试试。”阿敖冷冷的说,那尖锐的目光更加令男人们兴奋,对方附在他耳边既暧昧又恶意地悄声道,“阿Sir,你用私刑的时候,可比现在狠多了吧!我们没废了你,已经是给面子了。”

……

粗暴草率的润滑聊胜于无,被插入的时候阿敖将下唇咬出了鲜血。他眼珠暴突,狠狠瞪视着正在侵犯他的男人们。所有人都在观察他的表情,他们急切的想要观赏这个昔日骄傲的警察被踩在地上、操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一张张脸上带着快意的狞笑。

邱刚敖偏不让他们如愿。他没有停止挣扎,即使被人牢牢按着四肢,他徒劳的扭动身躯,像一只可怜的虫子。

“别碰我……混账、啊!”

他的脸被狠狠甩了一巴掌。“阿Sir,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听话,等会才有好果子吃。”正在操他的男人怪笑道。邱刚敖第一次做这种事,扩张又草率,甬道被插得流了血。对方卡在当中进退两难,又不甘输给他,便用操出的血当润滑艰难前进着。邱刚敖痛得眼冒金星,嘴中也一刻不停的恨恨诅咒着。

“好痛……”前警察喘息着,侵入身体的异物几乎把他的身体撕成两半,他痛得眼睛都失焦了。这绝不是什么好的第一次。然而更让他不安的是有人开始抚弄他的性器。

“呜……!你们在干什么!别碰那里……啊……妈的……嗯……!”

“居然有反应了,他比那个公子淫荡多了!”有人不可思议的大声嘲笑。邱刚敖难堪的咬住嘴唇,比起疼痛,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抚慰更让他煎熬。他想,他决不能认输,宁可死了不能输给这群土匪。

可身体却在违背他的意志。入狱后日夜提心吊胆,此刻居然诚实的有了反应。他断断续续的抗议,一边摇头,“住手……啊、呃、嗯……!”呻吟带上了哭腔,却没有让男人们动容,反而激起他们更大的施虐欲。

“阿Sir,你里面好紧,夹得我快断了。”男人故意拍他裸露的臀部,拍得很大声,“舒服吧?放松一点!大家都好过。”

阿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一阵一阵袭来。疼痛逐渐化为麻木,随后变成酥酥麻麻的快感。男人在他的身体内抽插,撞击他脆弱的点。

他恍惚看到一张脸,自入狱后、每夜都会梦到的脸。以前被匪帮抓住拷打时,也是靠思念这个人而忍耐下来。那人曾经带他上天堂,是他全部的憧憬和理想。只要想着他,无论怎样的黑暗都可以度过。

就算已经下定决心憎恨他,可是在地狱里挣扎,命悬一线、意识模糊时,却仍本能的想到那个亲手推他进来的人。

“邦主。”他喃喃道,“救我……”

下一秒,随之而来的嘲笑声将他狠狠打入地狱。

“邦主?是张崇邦吧?阿Sir,原来你们是这个关系?”

男人拉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下巴,迎着他憎恨又茫然的目光嘲笑道,“听说还是他送你进来的,这么说来,真是大义灭亲啊!”

有人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沾他的唾液,挑逗他的软舌,“噢……你们在拍拖?该不是阿Sir你太淫荡了,甩了他,他才因爱生恨把你送进来?”

“说不定啊,阿Sir下面这么淫荡,张警官不知戴过多少顶绿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刺耳的淫词亵语不断回响在耳旁;手指还在他嘴里搅弄着,玩弄着他的舌头。邱刚敖原本迷离的眼中乍然射出寒气,他忽的一口咬住那人的手指。对方痛得大叫一声,可是邱刚敖死死的咬住。大概僵持了几秒,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他方才松口——然后呸了一口,将嘴里的鲜血吐在地上。

“臭婊子!你找死!”男人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一脚踢上他的腹部。阿敖痛得蜷起身,然而接下来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的背、脑袋、身体上。

“给脸不要脸!”

“不喜欢兄弟们客气?那咱们就来狠的。”

等他彻底丧失反抗能力,他们开始轮流操他,折磨他,抓着他的脑袋往墙上撞,把他吊起来,然后再打,像揉捏一块旧抹布。他数度昏过去,又被数度弄醒,直到身体只剩反射性的震颤。

所有人都疯了。地狱永无尽头。他忽然想到那天的大雨,那场疯狂的围殴。也许,折磨别人真的可以让人丧失理智。

我会被活活弄死在这里,也许死在这里就好了。如果我死了的话,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在监狱里……

那么邦主……会不会后悔……没有救我呢?

这个突然冒出的奇异念头没有持续多久,他的眼角渗出泪水,知觉也随之沉入不见底的深渊。不知多久后。才有人惊慌失措叫道,“等等,先等等,他好像、他好像没反应了!先把人放下来!”

“老大,不好了,狱警来了!”

……

++

有人在摸他。有人在碰他。他惊恐的想要反抗,想要逃走,可是许多只手按住他。他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他绝望的尖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耳畔是桀桀怪笑,身体仿佛被撕裂成碎片,他只能在黑暗中痛苦的嘶吼。然后他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阿敖,阿敖!

看着我,阿敖!没事的!

醒醒!冷静点!!

阿敖!!!

……我是死了吗?还是幻觉?这是临死前的梦吗?

不然……为什么会听到邦主的声音?

阿敖迷茫的睁开眼。高烧未退,他的脸红的不正常,而模糊的视野中、勉强映出张崇邦焦急的面孔。

背后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面前是邦主的痛心扭曲的大脸。真是少见。记忆里依稀记得……只有以前他受伤、被邦主带回医院的时候,自己躺在担架上,看到平日里那个一本正经的邦主难得失态的样子。

“邦主……”他忍不住道,伸出右手想去握张崇邦;手腕动了动,由于某个阻力没能成功,然后他的手落入了一个汗湿的温热掌心。

“阿敖……”

张崇邦将他紧紧抱入怀里。怀中的人瘦可见骨,而他的心中也苦涩难言。阿敖烧糊涂了,将自己误以为幻觉。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现在,是不是只有在幻觉中,他才能这样拥抱他?

这么坚强、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曾硬生生拖着中弹的身体一声不吭、忍痛干掉十数个匪徒的硬汉,这样狠辣坚强的警督,警局曾经的明日之星,现在犹如一个被玩坏的娃娃。身体破破烂烂,精神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在他的怀中不断颤抖。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瘦得如同纸蝴蝶,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破碎。

“阿敖……没事了……我在这里。”他不断的低声说,少见的慌乱,“没事了,你安全了。”

然后张崇邦感到肩膀湿漉漉的,一时大惊,以为对方的伤口又破裂了。他捧起阿敖的脸,却看到他沾满泪水的面庞,还有红肿的、哭得一塌糊涂的眼睛。高烧未退,削瘦的面颊潮红得不正常,因此显得整个人既脆弱而惹人怜惜。

他哭了。他在自己的怀中抽噎。张崇邦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宛如被一道雷劈中:阿敖不爱卖乖,早熟懂事,即使是年轻时候的阿敖,也少不了在自己面前逞强;除却病重的时候,少有露出最脆弱的样子。

然而这样的阿敖,此刻却在自己的怀里痛哭。他不断的抽噎着,肩膀抖动,瘦骨嶙峋的身体微微战栗,泪水从那伤痕累累的面颊上缓缓流下来。

“邦主。”他哽咽道,“救我……”

张崇邦的心痛得仿佛麻木,在看到阿敖的泪水时。他第一次后悔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后悔。他后悔那天说了那句“有”。——他无比憎恨自己,因为原则、而无法保护重要的人。而他更憎恨自己的是,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依然无法为这个人践踏自己的原则。

他心中另有一个疯狂的存在,那个平时被压抑的存在。它正在痛苦的嘶吼。管他什么底线,什么规则,自己现在只想拯救这个男人,他的弟子、知己、挚友,想要带他远远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想要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想要杀光那些侵犯他的人,想要报复那些让他如此痛苦的人。他恨王焜,恨司徒钟,恨霍兆堂,更恨他自己。

与此同时,心中那个声音也在冷酷的质问他:张崇邦,这都是你干的。你以为自己多高风亮节么?这是你的所作所为。是你干的!你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你还好意思享受他的依赖吗?

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抛下他?丢下这个依赖着你的阿敖。看,就算被你亲手送入地狱,他昏迷的时候也在喊你的名字。

“对不起。”他低声说,“对不起……”

阿敖的身体在他怀中缓缓无力滑落,眼睛重新闭上。张崇邦将他放回病床中,手铐碰撞栏杆发出叮咚的脆响。外面老姚在问:阿邦,好了吗?张崇邦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那人泪痕未干,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依赖着他的阿敖。四年间他的噩梦症状毫无好转。他梦到那个雨夜。梦到听证会。梦到阿敖痛苦的呻吟和挣扎。梦到他泪流满面的对自己说“救我”……

然后他会大口喘息着惊醒。身侧妻子翻了个身,迷糊的问又做噩梦了?张崇邦扭曲着脸,冷汗直流,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那个温热的、骨骼嶙峋的触感。

张崇邦年轻的时候并没有这么死脑筋的讲原则。如果有受害人主动和解,或者犯人有合情的难言之隐,他也乐得做个人情——然而从那件事之后,他变得异常固执,甚至到了惹人生厌的地步。

他为了自己的原则,亲手毁掉了阿敖;而如果他不能将这份原则贯彻到底,那么,被他毁掉的人,那个哭着被他推进监狱的人……又算什么?他所受的伤害,岂不是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笑话?张崇邦只能以这样一个折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向他传递讯息,哪怕常人不理解,哪怕对方并不需要。

直到后来他们在陵园重逢。阿敖出来了,他更瘦了,也更阴鸷。张崇邦注视着他,意识到那个夜晚只是一场幻梦:那个流泪的、尚且带着稚嫩和天真的阿敖,依赖着张崇邦的阿敖,犹如一个幻影,早就变成碎片四散一地了。

他被自己亲手推入地狱,然后又从地狱爬了回来——来复仇。

在教堂时,张崇邦突然又想起来。阿敖伸出的仿佛在求救的手,那不知是否因疼痛还是绝望而湿润的眼。他想到在医院的那次探监。

阿敖,你怪我没有心。我有,或者说我差一点有过。

但你只以为那是幻想。我没有解释,事已至此,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你知道的话……

他捂着断臂,缓缓往前走;回忆在他身后曳出长长的血痕。在他们的头顶,蝴蝶扇动着翅膀,往彩窗外遥遥飞去。

End

*我最i的相方目击抹布的ntr梗竟因敖在蹲号子而无法实现,可恶,我瞎掰设定也一定要写这个梗(所以不要考据T T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废话连篇的情绪输出,最后不知道在写什么了,谢谢大家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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