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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索夜】誓言之剑 (下)

*写完了……抄送@牧微 姑娘 Side 1 “这里是……” 喻文州表面上装作很惊讶似的,和黄少天对视了一眼。后者的表情也十分意外,却不知是不是装的了。 黄少天明显有事情瞒着他,这喻文州是知道的。 他和缠着自己的那个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少天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远远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乡村少年那么简单。这尽管让他感到困惑,却不能使他急躁。喻文州深信——不如说迫使自己深信,自己对目前的局面有着极强的控制力。不然他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在追逐那光芒的途中失足堕入沼泽,万劫不复。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怀鬼胎地慢慢靠近那座城堡。 这座城堡的出现十分梦幻,但和爱丽丝的梦游仙境截然不同。它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很多年,密密麻麻的藤蔓覆盖着城墙,被阴森诡异的雾气笼罩着。 大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喻文州感到头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刚刚缓和下来的刺痛再次叫嚣起来。他扶住自己的额头,靠着墙壁,却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搂住。 黄少天支撑着他的身体,抬头朝他笑笑,“走吧。” “嗯。” 喻文州应了一声,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帮助。 那座城堡的内部和喻文州记忆中一般无二。高高耸立的弧形穹顶和长得不见尽头的走廊,繁复而华丽的装饰品随处可见。上面都多多少少蒙上了灰尘,显示出岁月的痕迹。而彼时尊贵的领主和俊美的剑士都已不在,一世繁华都化为尘土随风散去,只留下这座空荡而华丽的城堡,悼念着它的主人昔日的丰功伟业。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喻文州莫名地伤春悲秋起来。他感到惊奇,那位名为索克萨尔之人的回忆和情感如同潮水一样在渗入他的脑海。不,不。这样不好。他对自己说,并尝试将那些稀奇古怪的入侵者们驱逐出去。 但他的努力收效甚微。尤其是在看见黄少天的侧脸的时候,他的心更是莫名其妙的抽痛起来。 年轻的导游一直没有停过脚步——他沿着大厅前长长的走道不停行走着,目不斜视地冲着最前面那座紧闭的房门。他甚至都没有露出一丝惊叹,所表现出的轻车熟路让喻文州怀疑他是否都懒得掩饰了。 他的眼神冷酷而沉静,仿佛在迎接什么命中注定、无法逃避的东西。但是仔细地观察,却又发现他的眸子里有种不易察觉的哀伤。 “轰隆——” 他们走到门口,那房门仿佛在欢迎一样,竟然自行打开了。喻文州的心中渐渐的冒出强烈的预感,仿佛他自从出生以来就等待许久的东西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空气实在太过尴尬。那位年轻的导游皱起眉头,露出未曾见过的凝重表情。 他无疑连最后一丝伪装也撕去了。喻文州叹了口气,好整以暇地望了望窗外,一轮惨白的明月高高挂在黑天鹅绒一般的夜幕中。 尽头那扇门里是他梦见的那座礼堂大厅,除了空无一人外分毫不差。黄少天好像着了魔似的,怔怔地走进去。喻文州才终于发现,那高而庄严的供台上,此刻正点点闪烁着莹莹蓝光。 他感到脑袋嗡的一响。 Side 2 “你说什么?” 音量不高,却尖锐冷酷的质问声在礼堂里一阵阵回响着。索克萨尔很少这么失态,他灰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愤怒地注视着跪在台阶下的人。尽管难以置信的怒火充斥了他的脑海,他却依然勉力克制自己,皱着眉头,等待对方将原委说完。 “是……北面来的人。”那人颤抖着小声说,“他们中间好像有人把结界破坏了……现在已经离我们不到几公里了,领头的好像是中草堂的人……呜!” 一声脆响,玻璃杯应声而碎。 索克萨尔阴郁地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他若无其事地擦着手,视四溅的酒液如无睹。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领主的怒气来源于何处——蓝雨领地被强大的结界所覆盖,要解除这个结界,必须要由蓝雨的人亲手打开。这也是锋芒慧剑叛逃以后,他大发雷霆、勒令追回的原因。 而如今,前去追杀叛徒的夜雨声烦尚未归来,那叛逃之人便先一步带来了滚滚大军。 这怎能让他不恼怒? “枪林弹雨,在不在?”索克萨尔说。 随着一声没什么干劲的“在”,一个白衣的年轻人焉搭搭地站出来。领主没有等待他调整状态,干脆地说,“带你的队伍下去准备迎接他们。我也大概猜到来的会是谁了。”他冷冷地一笑。 就在这时,城堡的地面忽然剧烈摇晃起来。所有人都被晃得站立不稳,窗外,一个施过扩音咒的男子声音嘹亮地传来。   夜雨声烦一个人在辽阔的平原里打马狂奔着。 全身上下传来剧痛,胳膊抬不起来,鲜血汩汩地流个不停。 他的队友们已经全部死去。他万万没想到锋芒慧剑全然不念旧情,竟然以身作饵,引诱他们上钩,随后勾结中草堂的人,将昔日的伙伴全部一网打尽。 他看着锋芒慧剑淡漠的眼神,很想揪着他的领子冲他大吼,蓝雨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 中草堂的人并没有杀死他,不知道抱的什么心思。但是被捉住以后,他暗暗的埋伏着,等待看守一瞬间的松懈。 他们还是小看了他,他凭借着高超的剑术逃出重围,还抢了一匹马,愣是在重重包围里杀出一条血路。 绕到另一个方向,他终于在平原上打马狂奔起来。他脚下的宝驹已经力不从心,数次发出精疲力竭的嘶鸣,他自己也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他所能做的只有一遍遍抽打身下的马匹,也一次次咬破自己的嘴唇来保持清醒。 蓝雨的城堡渐渐在视野里出现了。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好像什么吵杂的噪音也越来越近。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足有半个世纪,夜雨声烦跳下马,目瞪口呆地望着城堡顶端的房间放射出刺目的蓝色光芒。那光圈笼罩着堡垒,如同一个巨大的蛋壳,不停地慢慢扩大着。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进教堂大厅的。一路上蓝雨和中草堂的人尤在酣战,尸体和鲜血七零八落铺了一地,他还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却没有心思再招呼他们。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急速跑到门口,撞开紧闭的房门,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脸色苍白。 地上用鲜血画着巨大的法杖,法阵中央,索克萨尔的肉体在慢慢地消散着,逐渐变得透明。中草堂堂主王不留行的法杖滚落在一边,已不见了人影。 他踏进房门的时候,索克萨尔扭头望了他一眼。威严的领主脸色平静,甚至还颇有余力地勾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大人……索克萨尔大人!”夜雨声烦刚想跑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障壁拦住了。 “我以我的肉体为媒介,将王不留行封印了。”索克萨尔说,他的话语丝毫没能安慰到焦急的剑士。后者慌乱地敲打着那无形的障壁,乱喊乱叫着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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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索夜】誓言之剑 (中)

    *索夜就是肉肉肉,剧情BUG肯定一大堆,无视吧(。  抄送 @牧微  姑娘(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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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索夜】誓言之剑 (上)

*两百粉点文,@牧微  姑娘点的游客喻文州x导游黄少天,姑娘一定只是想看普通的傻白甜可我却硬生生扭成了狗血黄暴梗……(土下座 *肉汤预警   Side. 1 “来来来,我们往这里走这里走。后面的朋友听得到吗?看这里!” 一路走来,喻文州早已习惯了那有些聒噪的清脆嗓音。听到耳边远远传来吆喝,他循声望去,只见那年轻的导游笑得灿烂,兴致勃勃地朝他们挥着手。他眼睛里闪耀着光芒,不由自主地讨人喜欢。 带一个团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人看似年轻,却好像游刃有余。作为一个导游,他是做足了敬业,眼见日上三竿,却丝毫不见疲累,仍是神采奕奕、毫不耐烦地给他们讲解沿途的风情世故。 “……前面就是有名的三峰了。离我们最近的那座叫长老峰,上面有个观日亭。我们今天来的不巧,要是早来些,还可以见到有名的‘青霞日出’。这里的日出是极好看的……” 他滔滔不绝,语速虽快却咬字清晰条理分明。那声音极悦耳,如一股碧泉般爽朗惬意,倒是消去了酷暑期间游客们心头的些许热意。 喻文州察觉到,那导游似乎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瞟着。他似乎和自己年龄相仿,那笑容也极好看,对上自己的目光后,他微一愣,随即笑得愈加灿烂。 “劳驾,让一让。”喻文州口中这么说着,挤过几个人,往前挪去。虽不是高峰期,这景区游客倒也不少,他勉强挤出人堆,脚下却不稳,被一块凸出的尖石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倒。 “哎,小心点!” 喻文州感到自己的下坠被一股大力阻止了。他借那人的力站稳了脚跟,狼狈地拉着他的胳膊,然后抬头窘迫又感激地笑笑。 “谢谢你。” 搀住他的,正是那青年导游。那人毫不介意地扶了扶头上印着旅行社logo的鸭舌帽,唠唠叨叨地对他说,“下次小心点儿啊,这儿人多,一不小心就摔了。在这摔还好,那山里路又窄又危险,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够你喝一壶的,一会儿别再这么冒失啦!……” 这人一说起话来,却是止也止不住。喻文州听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也渐挂不住了。他目光落到对方胸前的名牌,口中不自觉念了出来,“黄少天……” “哎哎?你叫我啊?”黄少天看他的眼睛,顺着目光望去,顿时又笑了,“哦对对,这是我名字,黄少天。我还没把我名字告诉你们吧,唉,瞧我这记性。……” 喻文州忍俊不禁,“你在这旅行社干了多久了?” “不久不久。”黄少天说。 从他絮叨的长篇大论里,喻文州好不容易挑选出重要的信息。黄少天是从小就生在这青霞山里的,念书念不上去,便仗着对这山的熟悉和聪明伶俐的脑子,在那旅行社做起了导游。要硬说经验丰富也不至于,他今年不过二十四,在这旅行社中也只待了两三年。 “巧了,你和我同岁。”喻文州笑道。黄少天听罢很兴奋,道,“噢,真的吗!那可巧了!我是8月出生的,狮子座喔!你是几月生的呀?什么星座?” “星座什么的,我不太懂。”喻文州说,“不过我是二月的,比你大六个月。” “……噗!”黄少天顿时噗嗤笑了出来。见喻文州疑惑的目光,他又摆摆手,“没事没事,二月的话,便是水瓶座了!我说啊,你这城里人也真奇怪。我从小住在山里,自打这儿改成了景区,我人见得多了,故事听得多了,就算没见过大世面,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跑呀。你怎么好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 青霞山是G省境内最大的景区山脉,山明水秀峰峦雄伟,早被列为国家AAAA级旅游区。喻文州虽自小在G省长大,慕名已久,却未曾有机会到此一游。此次前来,却是工作难得有了假期,被家人赶出来散心。 喻文州的工作是飘忽不定的自由撰稿人。说来也巧,他从小就热爱祖国传统文化,从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便悠闲地做起了职业写手。他先前已在国内闻名的杂志书刊上投过稿,读者反响也都不错,甚至有不少有名的作家都主动和他通信,正是前途光明、一片大好。 然而最近,这年轻有为的文学界翘楚却是遇到了瓶颈。 说是瓶颈,其实不然。近来每每入夜,他都不能安稳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却总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幻梦。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但是仔细听之,却又模糊不清,如同水面被石子打破,荡开的一圈圈涟漪,看得见,摸不着,一碰即碎。 梦中,他看见长云寒水,风劲雷啸。金戈铁马,烽火硝烟。有一个年轻的人影骑在马背上冲杀,飞舞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往往在三更半夜被这个不着头绪的梦惊醒,然后陷入不知名的烦闷,再也无法入睡。导致白天里也昏昏沉沉,无心工作。 这也是他父母见他日益憔悴,而建议他出来旅游散心的原因。 当下,喻文州见到这讨喜的年轻人,一时将烦恼抛在了脑后,此时被他挑起那话头,便含笑道,“我闭门不出好久了,好些事情都不知道。不如,你给我讲讲?” “当然好!”黄少天巧笑道,眼珠子忽的一转,“那我便来与你讲一讲吧!既然来了青霞山,就让我考考你。你可知道关于这座山的传说?” 喻文州道,“你是说女娲补天的传说?” “喔,那是一个。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女娲曾在此取水造人,并用五彩石补天。不过,还有一个传说,很多人都不知道哩!”黄少天说罢,脚步忽然一转,竟是踩在吊桥上,径直往山峰深处去了。团里许多人还未回过味来,一转眼便寻不见了导游,顿时慌乱起来。 “跟着我,走这里!”黄少天的声音从岩壁后面传来。 喻文州笑笑便拔腿跟上。那吊桥险险挂在岩壁上,低头可见十几丈深的山涧,深绿色的潭水映着暗暗的光,模糊在一片雾气当中了。要是失足落下去,纵是摔不死也得好好喝上一壶。 喻文州便索性不再去看脚下,专心盯着前面导游的背影来。那人较自己略矮一寸,但胜在体格健康身材挺拔,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格外精神。他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熟于心,信步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平稳行走,好似走在平地上一样。 “你看见前面那片森林了吗?传说那树林深处,有一处以前洋人留下的古堡。那时候那群洋人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这片森林,还有整座山,都归他们管。后来,国家革命的时候,北边的国人打过来,把他们给消灭了。这城堡也被废弃,藏在了树林里,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它。” 喻文州颇有兴趣,“这故事我倒是没听过,还挺有趣。可是真的?” “谁知道呢!”黄少天眯眼嬉笑,“是真的又如何,传到今天不也变味了。这树林极凶险,到现在还没被开发完。”他手指往身后一戳,“喏,你看,再到前面就不让进了。我带你们过来就是来看一眼而已。”他跑了两步,那长长的吊桥被他走完了,“大家,快一点快一点啊,别磨蹭!前面可有好玩的啦!”他已然跳上岸边,却是站着不腰疼的说风凉话,还一边抿笑看他们挣扎,瞬间便拉足了仇恨。 忽然,脚下的吊桥剧烈晃动起来。喻文州一个没站稳,险险拽住旁边的护栏才没摔倒。他回头望去,只见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拽着那吊索,兴高采烈的晃动,口中还不断欢叫着。一团的人都在桥上跌得东倒西歪,不少人当即纷纷怒骂起来。 “靠!有没有点素质!” 那孩子的母亲很快出现了,制止了他,连连向众人道歉。这么多大人也不好和一个小孩计较,只得埋怨两句了事。 “你看,孩子就是这么宠才会越来越娇惯的。”黄少天悄声对他说。喻文州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心头一暖,便笑着道,“小孩子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不一定的。”黄少天说。 “有些不懂事的小孩,就算过个一千年,还是一样不懂事。” 喻文州直觉这句话有异,但他抬头望去时,年轻的导游已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模样。 他三两句谈笑间便把话头扯开,带着游客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Side. 2 灰蒙蒙的天空中,遍布天际的乌云遮盖了阳光。偶有几丝光华落下,也将那尖顶城堡点缀得光怪陆离。 高高的灰墙上爬满了暗绿的藤蔓,那墨绿的魔影纠缠着城堡的壁垒,仿佛要将它拆吃入腹一般包裹着它。有几根藤蔓如触须般钻入了高楼的窗子里,折射出令人心悸的景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