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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蓝雨寺记事 01

*新坑,大概是单元剧,和尚设定。对就是和尚,不知道有没有人写过。这篇是蓝雨中心主喻黄。 *不要问法号,法号就是个BUG(。 *雷吗?我知道很雷,不能接受小光头的纯纯师兄弟情不要往下看…… *上700fo啦谢谢大家么么哒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这是一句中国人都会说的老俗话。换句话说,就是住在山里的人不一定聪明,但一定善良。 而善良又不聪明,通常可以精练地解释为:傻。 在南越腹地青霞山头的蓝雨寺里,就住着这样一群乐山不乐水的和尚们。 因着那青霞山落脚处着实太高,香火便一直不旺。虽不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但架不住庙里有个败家子,回回都把每年的香火钱用得精光。 这败家子呢,便正是那蓝雨庙的住持老和尚。他有个捡东西的怪癖,看到什么都爱往庙里捡。 他见到萝卜也捡,见到小孩也捡。天天捡,月月捡,年年捡。久而久之,庙后院多了一田的萝卜,庙前院多了一地乱跑的小和尚。 老和尚和小和尚天天坐在庙里吃斋念经,偶尔下山替人收钱消灾做法事。小和尚犯了错,老和尚会打;老和尚犯了错,小和尚会骂。日子虽不富裕,但却乐得清闲。 下面要讲述的,便是一座平凡的寺庙里,平凡的和尚们之间发生的不平凡的故事。   一 虎妖篇 喻文州每天都要经历无数次思考。 本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六道轮回的尽头在哪里,如何才能寻求涅槃,红尘孽缘究竟如何斩断…… 错了,不是这个。 喻文州放下木鱼,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早课时间却在大殿内跑来跑去的师弟们。 那聒噪的二师弟喜气洋洋地朝他挥了挥手,扬声道,“师兄,快过来,师父昨日新捡来的那只猫爬上房梁不肯下来,你且来捉它一捉!”他说罢,猴儿似的攀上了供台,竟是毫无身为二师兄的自觉。 少天为什么话那么多?阿轩能不能不睡懒觉?师父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起床?一会儿早饭吃什么?…… ——这才是喻文州每日早课必想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 今天的大师兄,也依旧操碎了心。 ++ “降妖除魔,乃我等出家人的天职。” ——庙里的住持魏琛,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他早年云游四海,学了一身本领,用他的话说,也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他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全无个人样儿地对徒弟们夸耀他当年的事迹。却不知现在去外头喊一声“花和尚来了”“醉僧来了”,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当年蓝雨魏琛。 要说起来,蓝雨寺也不是一开始就这般破落的。早几百年前,祖师爷开山建派的时候,蓝雨还给当朝皇帝亲自祈福消灾。那时候叫一个雕梁画栋飞阁流丹,人头攒动万民尊佛。然而这一别经年,随着本朝轻佛重道,蓝雨也渐渐没落下去,只剩下一个魏琛带着一干小弟子,尤在山上苦苦支撑着。 “你们莫要老是想些功名利禄。出家人慈悲为怀,应当看淡红尘,要是总挂念着那些凡尘物事,怎能摒心静气超出轮回之外?” 魏琛嘴上这么说的,可是却比谁都爱财。在他眼前吊块银子,他跑得能比兔子还快。世镜师叔在的时候,便常摇头叹气说,方丈如此,长此以往,僧将不僧,庙将不庙。后来世镜师叔出外云游四海,方丈便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甚至还常偷偷溜下山去买酒。这让庙里的大师兄喻文州百般无奈,但奈何师父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他一劝阻,便死皮赖脸地纠缠,搞得喻文州也拿他没法,只好想了个法子把他的酒壶给偷偷钻了个眼儿。 平日里他们柴米油盐的进账,除了香火钱,便是那山下人家做法事或是除妖了。这时候魏琛便会正襟危坐地摆出一副住持模样,带着喻文州等一干小弟子浩浩荡荡地去装神弄鬼一番。那几个员外都是好糊弄之人,魏琛嘴皮子一耍,便恨不能将家中银子掏出全部上缴。只是那银子在魏琛兜里呆不了多长时间,便都被拿去换了酒喝。 喻文州用清水洗了脸,拿着扫把刚要出去,便见到魏住持打着呵欠,瘟鸡一般拖着脚走过来。 喻文州从善如流地道,“师父昨晚又溜出去喝酒了?” 魏琛反应了三秒钟,勃然大怒,“文州你这兔崽子,说话要有证据晓得么?你凭什么说我出去喝酒了?我根本没喝酒,张新杰那老贼怎么会那么大方……”说到一半他忽然掩住嘴,神色惊慌。 喻文州心下好笑,面上却装作好奇,侧头,“师父?” “哈哈,哈哈,没什么。”魏琛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但喻文州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消三言两语,便被他套出了事情始末。 却原来是山下那张员外家里闹起了鬼,便花了三百两银子求魏琛去给他们捉妖。魏琛生怕这银子被喻文州收了去,便干脆将整件事情瞒了下来,也省去那横生许多枝节。 却不道百密一疏,那喻文州多么会察言观色,寥寥几句便让他摸清了八九分。 “好了,师父。”喻文州笑得温厚纯良,“这回藏哪儿了?” 魏琛颓唐地坐在石凳上,听到大徒弟问话,伸手往后院一戳,“……院子里的桃花树下。” “嗯,多谢师父。”喻文州便笑盈盈地拔脚走去了。也不是他逾越,但魏琛实在是太过散漫,庙中许多事务都是他这个大师兄一手操办,却也不知谁才是住持方丈了。 喻文州刚走到前厅,便听到小道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心下诧异,想哪位师弟这么早就跑下山去,却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少年,跌跌撞撞的一路跑上山来。 那少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让喻文州好生担心他会就此厥过去。然而那孩子终是停在他面前,还未将气息喘匀,便带着哭腔大喊。 “这位小师傅,快去救救我们家老爷吧!” 喻文州听了心下一惊。 他不认得这位少年,便只好蹲下身温言软语的安慰他,“小施主不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他余光瞟见一个鬼祟的人影在自己身后,便毫不客气的使唤他,“阿晓,快去给客人沏茶。” 这少年才比喻文州小了不过几岁,怕是比不少小弟子还要年长。他跟着来了殿内坐下,抽着鼻子,一边小口抿着茶,一边给喻文州讲他家的变故。 却原来,这少年正是昨晚张员外家的书童。昨夜那魏琛下山去作了法,本该道这次万事平安了,可到五更时分那张员外忽又陡然厥了过去。全府上下都六神无主,这才只能遣人再来请那魏琛大师的大驾。 喻文州听至此处,心念一转,便附耳对阿晓道,“去将方丈大师唤来。” 那四师弟抬眼瞧他,“方丈大师?上哪寻得?” “他此时定然在柴房里。”喻文州对住持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他若不来,便说……便说……嗯,不来的话,他藏在佛像后边的酒便没了。” 此法果然奏效,不过须臾,那魏琛便满头大汗地跟着阿晓跑了来。 “文州,有话好说。”魏琛苦着脸道,一转眼便见到那张家小童,不禁惊奇,“奇英小子,我昨夜不是给你家的妖也驱了、鬼也除了么?怎的又跑了来?” “方丈大师!”奇英哭道,“求求您去救救我家员外吧!”便将那始末又说了一遍。魏琛听了却是不语,喻文州便带他走到角落,低声道,“师父,有何高见?” “奇哉怪也。”魏琛喃喃道,“我昨夜下山,分明不见他们家有何妖怪,便只当那张新杰心魔作祟以至于体弱多病;便佯作了次法,收了他点银子。”无视喻文州谴责的目光,魏琛大咳道,“你懂什么,治心魔的法子便是如此!聊不过买一个心安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