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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三体paro】因为我是活在二次元的女孩

《因为我是活在二次元的女孩》 地球历4036年。 C国,G市。 从睡眠之中惊醒的黄少天,意识仍然是模糊的。在搞清楚四周的状况之前,本能已经让躺在床上的他不自主的抬手挡住脑袋,以防止头顶七零八落掉下来的砖瓦。 房子只是摇晃了一下,便没有动静了。预料之中的地震并没有到来。 黄少天睁开眼睛,他的耳中模糊听到了广播里传来的警报声。 “……距离地球还有1500公里……” 他叹了口气,下床往前。 他已经不再年轻,尽管二十八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几乎是刚刚开始的年纪,但是对于一名荣耀选手来说,二十八岁已是生涯的终点。 ——这个终点距离他的生命尽头本该还有很长的时间,但如今也几乎近在咫尺了。 世界末日。 大街上充满了绝望气息的景象,人们哭着喊着乱成一团。传单、海报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去捡。黄少天俯身拾起一张被踩了一脚的传单,上面熟悉的队徽让他心中一颤。 他伸手拭去覆盖着的泥浆和灰尘颗粒,将那张宝贵的传单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自从蓝雨战队退役已经两年了。在此之前,作为电子竞技界鼎鼎大名的剑圣,他为蓝雨战队赢得了两个冠军。 那时和队友并肩站在一起的他曾经感到无限荣耀,但在如今却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人们跃过他,钻过他,以一切手段推搡着这个逆流而去的青年。黄少天注意到他们前进的方向和自己相反——这是十分正常的,也没有第三个方向可以供他们赶赴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市尽头的航天器发射中心。 那边的环境是荒凉的郊区,为了方便从G市运输物资才建立在这里。人们挤挤攘攘、一个接着一个顶着黄少天,将后者迫不得已的夹在洪流中超前而去。混乱中,没有人还记得这个蓝雨战队的昔日剑圣。黄少天觉得自己的肺被顶的透不过气来,刚想大声呼喊,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少天,到这里来。” 黄少天惊讶的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正上方,公寓楼的窗口里探出一张熟悉的脸。 岁月没有在那张脸上留下痕迹。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含着泉水般的笑意。 那是这两年间无数次在他梦中出现的,他的队长,他爱的人,他的前男友,让他可以三天三夜说个不停的男人。 喻文州。 …… 黄少天好不容易才绕过人群来到喻文州的公寓里。 作为公众人物,他们的公寓地段都十分好,在市中心的二楼。喻文州房子的空间更是宽大,里面一尘不染,显然不像是个单身汉居住的地方。 一尘不染得……有些过头了。这里的气息十分冰冷,不像家,反而像是间实验室。这和喻文州当年在蓝雨战队时简洁却温馨的房间风格大相径庭。 黄少天惊讶的时候,心中也在叹息。虽然知道喻文州看不见他肌肉的断面,昔年的剑圣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生怕露出自己正擂鼓般突突跳动着的面颊肌肉。 他们已经两年没有相见了。 喻文州神色如常的招待他坐下。“茶,还是咖啡?” “茶。”黄少天不自在的说。 “四月刚出的西湖龙井。”喻文州说着,就从厨房沏了一壶茶出来。 茶香穿过空气进入黄少天的鼻子里。“很香。”他忍不住赞叹道。 喻文州微笑着看着他喝茶。 “是的,可能是地球上最后一壶龙井茶了。” 这话一出口,黄少天喝茶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好像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之前轻松的气氛顿时消弭无踪。 “你这两年,过得还好吗?”他轻轻的说。 喻文州顿了顿,微笑道,“我过的很好。” 黄少天看到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在撒谎。他们曾经朝夕相处十年,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这个时间本可以更长——喻文州的职业特性让他的寿命变得很长,而黄少天则得到了俱乐部的留任指导请求。 人类向来都是慢悠悠的,时间仿佛对他们从来不是问题。然而这一切刹那间便如同碎灭的樱花般结束了,快的让人恍然不可思议。 黄少天的嘴唇几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 “……什么?”喻文州没听清。 “……我是说。”黄少天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重复道,“为什么?” 喻文州吃了一惊,以至于让黄少天抢断了话语的节奏,对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你当初不是说,只要给你时间,你可以拯救全人类吗?因为相信你,我才答应和你分手,放你走,心甘情愿的退役、离开蓝雨……只是为了等你回来。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仿佛是应者他的话,房间再次剧烈摇晃了一下。龙井的盖子掉在地上,碎裂了,露出雪白的陶瓷断面来。 喻文州的嘴唇也抖了一下,他脸上雷打不动的微笑逐渐变得苦涩。仿佛两年未见的前男友的指责,在他坚硬的心灵上划开了一道裂口。 “……没办法。” 他慢慢的说。 “……太慢了,少天,我们太慢了。” 黄少天的物理并不是很好。他的爱好只有荣耀,即使在分子规律被发现后物理研究的飞速发展也引起不了他的兴趣。 但喻文州不一样。喻家是中国传统的学术世家,喻文州能够将美好的10年青春花费在电子游戏上,已是他们家天大的恩赐。因此,即便在战队训练中,喻文州也免不了查看家里发来的实验报告。 有时候,黄少天甚至看到,喻文州在写完训练报告后,再埋头于物理公式的苦海之中,直到深更也在挑灯夜战。 对于目前科学界的前景,喻文州却是从未告诉过他。偶尔黄少天不经意的问起时,送来的也只有滴水不漏的微笑。 “我们,从哪里开始说呢?” 喻文州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搭着,他的眼睛来回转动,注视着四下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