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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武侠paro】霸道教主爱上我 03

*字数爆的一塌糊涂……*本章大盆洒狗血注意! *话说哦,有姑娘愿意……陪我讨论剧情的吗,我发文之前会先给姑娘看,然后求个意见神马的……有意向的姑娘私信我qq号嘛?(;_;)    三 敲门声笃笃地响起。“黄少,我进来了。” 一个青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见没有应答,他便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 “蓝河?竟是你。” 黄少天看见蓝河的时候却是有些惊讶的。这孩子虽是喻文州的嫡系,但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十分敬重自己,对喻文州篡位夺权的事也颇有微词。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喻文州会让他来看守自己。 他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 那日的屈辱让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就此死去;可咬舌割腕的后果是被喻文州绑的像个粽子,他也只能学乖了。更何况第一日以后,喻文州便再也没碰过他,开始几天还会定时来看望,这几日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彻底没了踪影。他的三餐和监视都是佣人在负责。 然而蓝河的模样看起来却有些惹人怀疑。他鬼祟的四下瞧了瞧,偷偷摸摸的插上门,匆匆跑到黄少天身边来。 “我好不容易瞅着守你的人不在,才溜进来的。”蓝河悄悄说,“黄少,你可闯了大祸啊!我从未见喻教主这么生气。” “这种喜怒无常的家伙,不提也罢。”黄少天嘟嘟囔囔的说,“倒是你蓝河,你跑进来做什么?被喻文州那家伙抓到,岂不是又要挨骂。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如此想不开?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很不容易的知道吗?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世界那么美好为什么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好好的过日子有那么难吗?…………” 蓝河是知道黄少天秉性的。虽然敬重他,却也知道若是放任他叨咕下去,就可以直接等喻文州来抓人了。便赶紧打断道,“黄少,我信你的为人,也不再多说。喻教主那里我自会去对付。你且服下这个。”蓝河将手一摊,掌心中躺着几颗靛色的丹丸。 “此物名为除滞散,可令你体内真气通透,运功自如。” “你这……” 蓝河怕黄少天一插嘴讲个没完,便一口气说了下去,“黄少,你服下这药后,约莫半个时辰内就能生效。出门以后不要停,沿着中庭的路一直走,记得绕开前门那里还有卫兵守着,出了教以后不要走大道,从小路下山,……”蓝河憋着一口气详细把路线说与黄少天听,说罢取出一枚钥匙,在黄少天的镣铐中一插一拔,近一个星期的束缚终于被解开。 “近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喻文州刚带了许多精锐出去,才让我有可趁之机。黄少,赶紧趁这个机会逃吧。” 黄少天注意到他不再称喻文州为教主了,心里不知为何一揪。 “……蓝河,我很感谢你。”他故作平淡的说。 “但我却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见青年的眉头惊愕的皱起,黄少天解释道,“万一事情败露,你难辞其咎,喻文州抓不到我,必也不会让你好过,他对叛徒向来不容情。”他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但见蓝河还想辩驳,不禁带了几分焦急,“你就算不与我通风报信,我也会逃的!他将我关在这儿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我不能够因此牵扯到其他人!” 蓝河一时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但、但是,黄少……” “莫要多说。”黄少天朗声说完,却又忽而压低声音道,“你这丹药可是丹房偷出来的?” 蓝河傻愣愣点点头,黄少天却忽而狡黠一笑,“那不就得了。你今日未来过此处,我也未见过你。喻文州若问起来,你便什么都不知道。” “……”蓝河见黄少天将丹丸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不禁无语,亏自己还以为他竟高风亮节到舍己为人。按下心中的纠结,蓝河便吞吞吐吐道,“那既然黄少也没事了,我就先退下……” “且慢。”黄少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可知喻文州是为何事外出?” “阿?这我不知。”蓝河讶道,却是奇怪他缘何问询此事。 “黄少,你莫再管教中事务了。我敬你为人光明磊落,不似那喻文州看似君子,其实一肚子坏水。你若留在这里,难保他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见蓝河的目光尴尬的乱瞟,黄少天便知他已知晓那日发生的事,却不点穿,道,“我也不愿再和他共事。但蓝雨毕竟是我的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毁在那人手里。告诉我罢,蓝河。你知道他在哪儿。”最后一句是肯定的语气,似乎断定那蓝河必定知晓。 但黄少天其实吃不准,他只是诈一诈对方,这次却好运赌对了。蓝河心情复杂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最终犹豫道,“他……带着人在后山,有人来踢馆子。……那些人来头好像不小……” 黄少天听罢,对他点点头,展颜一笑。 “谢谢,蓝河。” 那青年被他道了谢,却是受宠若惊。 纠结的揉着衣角,须臾他抬起头,眼神坚定。 “黄少,务必保重。” 黄少天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变的灿烂,绚丽耀眼如同天边朝阳。 ——“我会的。”   蓝河的确未欺骗他。黄少天沿着指定的路线一路潜行,竟是半个教众的也未见到,只剩下端茶倒水的小厮。蓝雨教似乎成了个空寨子,这么顺利的出逃也让黄少天起了疑心。 喻文州永远都是有备无患的。 黄少天心里想着,却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他心神不宁的环顾四周,雕梁画栋飞阁流丹,蓝雨还是往日的蓝雨,但有些地方却不同寻常。他感受到真气在体内慢慢的聚拢,便不顾身体未愈,脚尖点地,运起功往后山而去。 刚踏出后门槛,黄少天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血腥肃杀之气扑鼻而来,白刃相接刀剑交错的清脆响声零碎的传过他的耳际。循着声音和气味,黄少天轻松的来到那激战的场地—— 他怔住了。 是中草堂。 中草堂乃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总堂坐落京城,其分坨以药堂之身遍布天下。去年掌门还单挑群雄一举夺下武林盟主,叫这个门派更是如日中天。 蓝雨教和中草堂一南一北,却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好比嘉世与霸图,甭管什么事,必定是唱反调的。黄少天没少和那中草堂的堂主打交道,深知其人的难缠。 ——王杰希。 他万万是没想到中草堂总堂主竟亲自带了人马来围剿他们这群小山匪了。蓝雨魔教之名已响彻中原,虽不是什么奇事,但这中草堂不下战书、不走正门,偷偷摸摸从后门偷袭,却也没有他们标榜的那么磊落。 此刻王杰希的得意弟子高英杰正缠着卢瀚文。两个小儿战的天昏地暗,酣畅淋漓,倒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可另一边情况确实不妙——喻文州被那王杰希逼的节节败退。 喻文州身手不好,被王杰希近了身以后更是只剩招架之力。但王杰希这块地形也挑选得着实不错,地势高低不平,地形错综复杂,易分散逐个击破,而蓝雨教主没了同伙的掩护,简直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甚不同。 此刻蓝雨教众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奈何被微草堂的人一一缠住,纵是想去帮助教主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王杰希打量着目前的局势,不禁觉得时机已到。便祭出他那酷似笤帚之形的法杖,一个鲤鱼打挺拉开了距离,法杖往地上笃笃一敲。喻文州必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那架势,一旦靠近又是挨打的份,竟是被成功的牵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那王杰希呼云唤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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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麦当劳梗

我大喻黄怎么能不跟风来一发!(手残你的手   原梗微博 刚刚才发现有人画过了。。手速low爆(宽面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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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武侠paro】霸道教主爱上我 02

【被查水表了!!!!!!!!!心塞!!!!!!!!为什么连发图片都会被查水表了?!!!!!!!!好心塞啊!!!!!!!!!!】   *好了这章就是肉……回血回血(x(((为什么正常的H我都写的跟SM似的?((((     http://ww3.sinaimg.cn/mw1024/e3b23fb5gw1eipvxqkczyj20c63h51kx.jpg 我扔微博了…… 好心塞……………… 又没有姑娘知道现在肉应该放哪儿才安全喔……………………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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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武侠paro】霸道教主爱上我 02

*好了这章就是肉……回血回血(x(((为什么正常的H我都写的跟SM似的?(((( *刚才被查水表了, 心塞,以后会在微博同步更新,肉都会放在微博,或者有姑娘知道哪里有更方便的存肉地点吗((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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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武侠paro】霸道教主爱上我 01

*新坑!!不要被名字欺骗,是个严肃的正剧!喻黄一对一only!结局HE甜蜜蜜!坑品保障放心跳! *山河戏还有两个肉番外我等黄少庆生的时候再发(要点脸     一   阳春三月,正是乍暖还寒之际。江南杏花村的十里长街上,却已是春雪初融,花鸟也好走兽也罢,都仿佛到了万物复苏之时。 沿着村子的石子路走去,能见到往来的村人,跑跳的孩童,游走的家禽,好一片怡然自乐的洞天福地。 村口一家不起眼的酒铺,因着建在往来交通要道上,从未少了客人。这家铺子酿着上好的杏花白,闻之浓醇甘美,回味无穷。凡是来往行人路过此处,皆少不了坐下歇个脚,喝一杯远近闻名的美酒,再听铺子里的伙计讲有趣的江湖见闻。 “伙计,两斤牛肉,一壶杏花白!” 大路上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名穿白衣的青年骑着马停在了酒铺前。那青年一路旅途奔波风尘仆仆,却是迫不及待的坐下招呼那小二给他上酒。 “好嘞这位客官您等着!” 伙计吆喝了一声便下去了。 青年名叫千成。正逢午时,店外几张桌子都坐满了江湖人,茶客们谈天说地议古论今,交流着近日的江湖见闻。他找了张空桌子坐下,须臾便见那伙计麻利的切了盘牛肉,端着酒壶一溜小跑过来。“这位客官您哪儿来的呀?”他倒是不怕生,大大方方的跟千成搭话。 那伙计生的周正,剑眉星目面红齿白,笑起来叫一个英气十足。千成是习武的,见他单手托着盘子和酒壶,稳稳当当一滴不漏,不禁暗暗心惊。边感叹他内力之深厚,边暗叹他做个小小伙计着实可惜。 “我是京城的,此番慕名而来,乃是为了……” “——是为了临安兴欣剑派罢!”那伙计见他点头,眼睛忽的亮了,不禁拉着他滔滔不绝起来,“近来咱们生意越来越好,可多亏了这兴欣剑派!现在江湖传言那兴欣的掌门,正是前些时候出走的叶秋!你可知晓?那叶秋阿,莫听江湖上称他甚么劳什子斗神!他其实就是个无赖……” 那千成被他这个架势吓的晕晕乎乎,后面说了些甚么一概没有听清。忽然酒谱里头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叱骂,“少天,你又被我抓住偷闲,看我这次怎么教训你。” 那伙计唬了一跳,愤而大叫,“老板娘不在,你这老不修便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可是在为客人答疑解惑,你怎的不提?居然还敢责怪我,你可要脸?真可恶!真可恨!无理取闹!……” “喔!”他最后一个字被千成的惊呼淹没了,皆因一块板砖险险擦过他的耳际,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你……”更叫千成惊奇的是,那伙计却像没事人一样,揉了揉脑袋便扭头骂骂咧咧,“包子!你又胡闹!万一失手砸中客人了怎的办?”他是对一个地痞打扮的年轻人喊的话,那年轻人一脚踏上椅子大叫,“不准你背后嚼老大舌根!” “你!”那伙计气的脸红,“你讲不讲道理讲不讲道理?我哪里背后嚼他舌根,分明是当面骂他!你当真是你老大带出来的,和他一样不讲道理动手不动口活该娶不到娘子呸呸呸……” 千成被他吵的头痛,便悄悄问旁边的茶客,“这伙计怎的如此聒噪?” 那茶客口音奇怪,却见怪不怪的笑道,“外乡人罢?我道与你听,这小伙计是新来的,能干听话,就是话多。常客都快听他的唠叨都要听出茧了,他便只能来缠外乡人了。” 千成惊愕的见他和那包子一语不合就要开打,不禁感慨,“江南真是奇人辈出!”他此番前来倒不是多想进那剑派,但那伙计刚刚提到的叶秋,却是有“斗神”之名,被他们捧作伏龙矛法的鼻祖。更神秘的是,叶秋成名十年,竟从未在武林中露过面。光是能一睹这昔年神秘人物的风采,便也不枉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 他思及至此,又问,“这位大哥,听您这口音儿,可是南越来的?” “蛮荒之地罢了。”茶客笑笑,拢了拢袖口。 千成注意到他袖子里头,雨滴标记的刺青若隐若现。虽是好奇,却未多问。 “这兴欣果真厉害,竟让天下人纷至沓来。”他抿了口那杏花白,不禁被那甘美的酒液倾倒,感叹道,“我道是江南酒淡而无味,却不知别有一番风情。” “那可不是。”伙计听见了,笑眯眯的说。虽是正午,阳光却并不烈,他跟千成打了个招呼,便收了盘子走进铺子里。他刚进门就换了副嘴脸,龇牙咧嘴的跑去拧床上人的胳膊,“叶秋起来起来起来起来!!!都日上三竿了还跟头猪似的赖着,我可要把你宰了论斤卖给客人?……” “别吵,我可是早上才回来的。”叶修阖目假寐,也是听着门外举动的,“少天,你若这么闲,就继续到门外蹲着,看看那老贼可有变成甚么我认不出的模样混进来。” 伙计——黄少天,悻悻的把叶秋的胳膊扔回床上,道,“你这混账。凭什么我非得给你打白工,你便可以在这里睡大觉?看老板娘回来怎么收拾你。到时候跪下来也没用,哭也没用,求我也没用……” 叶修闲闲的提醒他,“不愿干了?那我现在就叫文州过来,让他接你回去。” “……你大爷!”黄少天闻言,恼火却也无奈,只得愤恨的踢了床上人一脚,便转身回去干活了。 …… 日下西头的时候,客人都三三两两的离去。叶修睡了一天倒是精神抖擞,道,“等小唐回来了,咱们再一趟去埋骨之地罢!” “又去?”黄少天哀叫,“昨天那趟你不是取到那东西了?” “昨天时间不够。”叶修言简意赅道,“你不要多废话。跟着便是。” “我堂堂剑圣,几十万两银子的身价竟给你干杂活,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黄少天一边嘟嘟囔囔的换衣服,一边在铺子旁边转来转去,时不时东张西望。蓦地,他被不远处的一课寻常的毛榉树吸引了——树干上似乎隐约刻着一个不甚分明的符号。 天色已是渐黑,他却没来由的生出莫名的恐惧。凑近了一看,却见是个简单的雨滴符号,中间竖着一把剑。由于是用内力刻在刻在树干上的,入木之深便足以见来人内力深厚。 寻常人并不觉得有何异常,但黄少天却蹬蹬蹬连着后退三步,盯着那树的目光仿佛见到了什么妖精鬼魅。 “你在发什么愣呢?”包子见黄少天行为诡异,朝他大叫,后者却充耳不闻,只是简略的说,“叶秋。” “嗯?”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凌厉的眉眼直直的望穿幽深的黑暗。 “他来了。” ++   “教主,出了这片林子就到了!” 残阳如血,日薄西山。 落日的余晖还未散尽,透过满树新芽照射进密密层层的林间。一队人马在那林中疾驰而过,马蹄扬起的灰尘弥散了一路。领头人与探子交头接耳了一阵,便随即勒住了马。 “所有人,下马。”那人扬声道。 那队人马,粗看并不慑人。所有人都是风华正茂、相貌纯良的年轻人,甚至还有身长不足五尺的小孩。然而在阴森的密林里,他们中弥漫的空气却是叫人平白无故生出几分寒意来。 “教主,黄少万一不肯回来该如何是好?” 那小孩声音稚嫩中含着老成,诉与那教主的语气却十分担心不似作伪。被称为教主的领头人闻言,露出一个堪称温润的笑容,“不必担心,瀚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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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31-33(大结局)

三十一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时。叶修不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投进房间,照在我身上,在冬日里也带来一阵融融暖意。 我发现下身已被清洗过,床单也换了。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撕裂的痛苦再次回到了我身上。“操……”我忍不住气若游丝的骂了句,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嘶哑的不成样子。 我好不容易翻了个身,手在床沿里细细摸索。终于,我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我从床缝里摸出一片碎瓷片,是当日打翻叶修的瓷碗时候偷藏的。 我默默凝视着割破的指尖,鲜血慢慢的流下来,红的绚丽好看,叫我想起祝英台拜堂时候那鲜红的嫁衣。 “梁兄一死百念灰,老父逼嫁声声催。祝家门前停花轿,那胡桥镇上立坟碑。……” 我低低的唱起来。喉咙坏了,自是唱不好听,我却颇开怀。 “……生前不能夫妻配,死后也要同坟台!” 最后一个音儿落下,门口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苏沐橙一身素色旗袍靠在门口,见我望来,道,“久闻蓝雨夜雨声烦黄少天,却果真名不虚传。” 我道,“谬赞了。” “你刚刚唱的这一曲,可是那‘逼嫁’?” 我看她一眼,“想不到苏小姐对绍兴戏也颇有研究。” “涉猎罢了,阿修喜欢听戏。”她说,搬了个圆凳子坐下。她倒也不介意我的生疏,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茶壶。 “少天你说,那山伯和英台有情人难成眷属,究竟是谁之失、谁之错?若是山伯未死,他俩是否可能得个善终?” 我难得简短的说,“不可能。” “他们未修成正果,不是祝公远之失,也并非马文才之错。而是造化弄人,有缘无分。纵使山伯活着,英台不敢违抗父命,马文才又执意要娶,结果还是无二,白白叫人辛酸。” 我淡淡的道,目光虚浮的看着空中的一点。 “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却还是改变不了命运。这才是最最辛酸之处。” 苏沐橙不作声了。良久,她看着我淡漠的脸,“你话少了很多。”她说,“少天,你近来如何?” “我如何,你不是都见到了。”我讽刺的笑笑,我不信她不知她那叶修哥哥做了些甚么,但我料不出她会如何应对。左手在被子下捏紧了那雪白瓷片,任凭那棱角将我手心割得生疼。 “少天,无论叶修此人如何,我还是喜欢他,若他不娶我,我便要一辈子等他。”苏沐橙道,“我也是知道的,他将我当作我哥哥的替代品。但若这样便能与他相守一生,我便心甘情愿。”她的话语让人心惊,口气却淡薄苍凉的可怕,叫人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名年轻女子之口。 “因此,如若你随他去了台湾,我不会动你,却也不会放你们安生。”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象极了她哥哥。同样的文秀眉目,同样的温文口气,内容却同样的不择手段得叫人胆寒。 “苏妹子,你只道叫我不要去台湾,可你却不知,我没有得选。”我无奈的一笑,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真当我愿意抛下魏老大和瀚文,去甚么劳什子的GM党的老巢?你若是真的了解你哥哥,便知道,我怎么想的他根本不关心。” 那是以爱为名的牢笼。荆棘纠缠,血流一地,痛彻骨髓,却无法挣脱。 我抬起左手给她看,上面的血珠正汩汩的冒个不停。 苏沐橙看着我,笑了。 “——如果我说,你有得选呢?”   叶修踏进门的时候房间里杯盘狼藉,碎琼乱玉撒了一地,佣人们匆匆忙忙奔来跑去,乱象横生。苏沐橙见他进来,倏地站起,面上有悲戚神色,“哥哥……少天他……” 叶修面色一变,推开她,来到床边。 眼前的景象叫他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少天他,那日偷藏了一只瓷碗的碎片……”苏沐橙的声音兀自惨惨戚戚断断续续,“我中午进来看他时,他还好好的……谁知道……” “……” 沉默,房间里只听得到悉悉索索的细小声响。良久,叶修说,“你们都出去。” “可是……” “出去!!” 这一声着实骇人,佣人们噤声了,便只剩下脚步声踢踢踏踏。叶修又说,“沐橙,你也出去。”苏沐橙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罢。我就在门口。” 安静了好一会儿,床帘被他慢慢撩开。 “我却不知你如此恨我。” 叶修自语,苦涩的笑声听着刺耳。 “现在想说甚么,也晚了罢!……但是我真的好怕,怕你和他们一样离开我,就好象我那时一觉醒来,便在陌生的地方,父母亲都消失不见。后来我一边哭一边走,遇到一个园子,便坐进去休息,还好遇到了你。” “后来苏沐秋,也是一觉醒来,便不在了。他的桌上还搁着我前夜为他泡的茶,还温乎着。” “叶秋也是,我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弟弟,却这么去了。” “现在你也走了,便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逝者已去。……这便是你打的主意?你宁死也不愿同我一道吗。”他叹道,话语中听不出感情,却如同钝刀子刮着心,莫名的苍凉。 他的手堪堪伸出,却又停住。 “我却未提及下一句。……” 他好象还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他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一如儿时为我擦去颊边沾的米粒。那手停留了一会儿,仿佛舍不得那触感般细细留恋的摩挲,顿了顿,最终收回了手。 他轻轻的放下帘子离去,脚步声轻轻的响起,轻的仿佛怕惊扰了床上人的美梦一般。 佣人似是唤了他一声“大少爷…”他却说,“把他的身子送回老魏那儿去吧。……对了,记得送完赶紧跑,那老头儿喜迁怒,恼起来可不认人。” 红木大门几不可闻的轻合。 我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手心已几乎被冷汗浸湿。 视线里出现了苏沐橙,她的眼睛挤了太多甘油,变得极红肿。她后怕的说,“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他发现了。” 我也心惊,道,“被发现了,恐怕连你也会被牵连到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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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sp play(……

我好变态(捂脸 沈夜福利,喻总裁的spanking play,with 笔筒(…… 手残心脏,大家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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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叶喻黄】山河戏 29-30

*这章是叶黄jian禁kun绑tiao教play!喻队下线了…… *我把叶黄tag删掉了,不能接受老叶ooc黑化的妹子不要点进来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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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喻黄】山河戏 25-28

*本章大量便当丧心病狂派送!求别揍!*饺子和蒜蓉的梗来自粉红,向老大致敬二十五 仿佛是弹指之间,时间便在我们的手心中涓涓的流走了。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以让瀚文从孩童变成少年,足以让沐橙从清纯的少女变成风韵的女人,足以让我和喻文州从如胶似漆变得细水长流,足以让中国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为自由而战、受人尊敬的战胜国。 我已记不得三年里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叶秋殉职了,在间谍身份暴露以后,至死也没有吐露出丁点关于党国的情报;喻伯父最终没能看到日本投降的那一日,他的病是多年操劳积下的顽疾,临终时我和喻文州陪在他身边,是笑着走的;我把母亲接来了上海,她老了,痴了,不认得人了,但见到我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笑,边唤我的乳名。 八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翌日叶修便受到戴笠的任命,直接领了军衔升任了司令部长官。苏沐橙在燕京大学读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坐火车回上海为他庆祝。她、叶修,叫上我和喻文州,四人一块吃了顿饺子。饺子是喻文州和苏沐橙一起包的,荠菜香菇猪肉馅,还放了虾仁。我执意要蘸蒜蓉,叶修要蘸甜辣酱。苏沐橙死活不同意我蘸蒜蓉,却许叶修蘸甜辣酱。我对剩下两人抱怨没天理,一个懒洋洋的挖苦我,一个胳膊肘朝外拐,但笑不语。 我想,叶修这辈子是真的无憾了。房子娘子车子位子票子样样俱全,倒也不知他后半辈子要怎么打发才好。 苏沐橙说,她打算一毕业就和叶修结婚。我和喻文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便打趣她,以后可是要在家做全职太太。姑娘一撅嘴,说,叶修本就鲜少出门,她再不出去,可不成蜗牛了。再加上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面疮痍百废待兴,自是要人人出力建设才好。 喻文州听了点头称是。他留在苏沐橙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他说,经过这些风雨,他明白了教育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做一个老师,是世上最有意义得工作。卢瀚文却是老大不乐意。他做女中的老师,便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喻老师的课了,这怎么得了?我听了怒斥他,你在家天天让喻老师给你开小灶,还不知足?我都没这个待遇!…… 芳年华月,前程似锦。以为日本人败退、便能天下太平的百姓,却是要失望了。表面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却酝酿着史无前例、暗潮汹涌的大海啸。 王杰希先找上了我们,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我们和叶修快些断了关系。 我诧异,上峰一向不多管党员的私交,只要不影响工作便睁只眼闭只眼。王杰希却说,这是他作为朋友,私下的建议。 “还记得我上次说甚么吗?”他点了根烟,不对称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有些瘆人,“双十协定就是一张废纸,军政大权在蒋介石手里,他想撕就撕。叶修这几年打鬼子颇受戴笠赏识。这人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国共拗断……”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想和文州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我斩钉截铁的说,“打日本人还好说,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这种时候,没那个心思。”我说罢用胳膊肘顶顶喻文州,“是吧?文州?” 可喻文州却沉默不语。他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少天,我……”他欲言又止。 我无言,片刻后,我强颜欢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阿呀,我晓得啦!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真的要动刀子,我也不会心软的。” “难说。”王杰希道,“要你对文州动刀子,看你下的了手不?” 我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的承认,“下不了。不过,叶修不是文州。” 喻文州听了,面上浮现一丝感动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平日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从那以后,喻文州却变得反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哪怕是床事上,他亦是一副心事满腹的模样。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 喻文州对我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我心里想着,不禁感到一丝委屈。   二十六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我给文州扣上西装的扣子,说道。他摇摇头,“你自己先回去罢。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最后缓缓的放下。 喻文州叹了口气,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喻文州这几天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哪怕是双休日也不知在何处。甚至,还会彻夜不归。 但是每次我问他在做些甚么,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的避而不答,要么就干脆沉默到底,然后用他那海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他难得回来后也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一次房事做到一半,竟然睡着了。我怔怔的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发愣。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们便仿佛一直黏在一起,分别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一个礼拜。然而现在,尽管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第一次感到我离他那么那么的遥远。 这几天马路上随时可见GuoMin政府派来的接收大员们。他们开着豪车,搂着美女,进出高楼大厦,魏琛不屑的说,那些接收大员们都是来接收日伪政府的资产。若那资产是日伪政府从老百姓手中夺去的呢?不管,照样接收。 对那些官员不满的,并不只有魏琛。许多茶客也颇有怨言。“照他这个说法,在沦陷区待下来的,都是汉奸。因为不愿做‘伪人民’的人都已经死了。”胡叠兰恢复了人民日报记者的位子,却不见的有多开心,“他们也不想想,老百姓盼了八年总算将他们盼来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却和日本人一般无二。” 我不做声,但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认同。 我身边的GongChan党员们也一个个都神秘消失了。有些是知会过我的,事先离开了上海;而另一些的人间蒸发,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叶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带着妹子串个门儿。虽然也忙的不见人影,但他是军统的人,战后的事务又多又乱,闲着才不正常。 周泽楷也已经许久未见了。他和喻文州应是保持联系的,但日本投降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几个月后再次见到周泽楷的时候,他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两具身体是被一块抬出来的。那荒废的厂房似乎是GongChan党用来堆积武器和机密文件的基地,不知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上海地区的负责人周泽楷,不得不单枪匹马的迎接百十个秘密警察的包围。 但稀奇的是,那百十个警察并没有对他动手——须知,他们只需一人一发子弹,就能把周泽楷打成筛子。但他们的头儿,在面对有“枪王”之称的周泽楷时,却选择了单枪匹马的决斗。 那个人便是叶修。 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或许是对学生时代故友的告别,亦或是对有“枪王”之名的男人的尊重。周泽楷此前为了看守武器,几天没合眼,最后还是输给了叶修。他输的并不公平。如果是完美状态下的周泽楷,论单打独斗,叶修能不能敌的过他,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修可以一对一决斗聊表心意,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优势以求一个虚妄的名声。最后周泽楷被他开枪击毙了——那孔洞分毫不差的开在了眉心,如同仕女图上的一点朱砂。 叶修自己也被周泽楷在心脏差一寸的地方开了个洞,不得不进了医院。 革命军和解放军的战斗日趋激烈,中原那一带战火燎原,倒是让GuoMin党占了不少便宜。GongChan党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潜入山区,企图故伎重演,用对付日本人的老办法——游击战,来对付GuoMin革命军。 这样一来,在外地的地下党员们便更加辛苦了,情报的传递、物资的运送……无论是哪个任务,在GuoMin党的辖区之下,要做的隐蔽工作绝不会轻松。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于锋,周泽楷,和许多死去的战友。他们经过我,却视我为无物。无视我的警告和拉扯,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跳下前方的尸山血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毫无办法。 然后梦醒了。我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空的。喻文州不在的时候,我竟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变的没有用武之地,就仿佛一头剪去利爪的猛虎,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圈子外面。我想,这定然和我当初说不愿战斗的话有关。可我现在却也忍不住后悔了,我想帮他们。我不愿、也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让周泽楷、于锋他们的死没有一丁点价值。 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如何向文州解释、道歉,让他重新接纳我。喻文州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只要是情理之中的要求,他就从未拂逆过我的心愿。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只要我重新加入,便能再回到过去并肩战斗的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替他分担任务,也不必再为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而苦恼。 可是喻文州听到我的要求,却是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不要再说了。”面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声音变的严厉,“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 “拜托,少天。”他忽而又变的疲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要管我,也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拜托。” 他无意的拉扯自己的领带,使得衬衫的领口大开,再搓揉自己的头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候的表现。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随后不再挪动,一边深呼吸,一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目光却是明亮的,“我们先去你的家乡,去看望方老爷子。然后去英国,带你去看我的大学。看完了,我们便去澳洲,去新西兰,去希腊,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坐船去凡尔登大峡谷,到俄勒冈去看冰冻瀑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天天下饺子,你可以随便蘸蒜蓉……” 这倒是一副奇景。平日里一直是我口若悬河,喻文州侧耳静听;而现在,喻文州滔滔不绝,我却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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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Paro/叶喻黄】山河戏 25-28

*本章丧心病狂大量便当派发,不能接受的不要看,看了也别捅我……*饺子和蒜蓉的梗来自粉红,向老大致敬 二十五 仿佛是弹指之间,时间便在我们的手心中涓涓的流走了。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以让瀚文从孩童变成少年,足以让沐橙从清纯的少女变成风韵的女人,足以让我和喻文州从如胶似漆变得细水长流,足以让中国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为自由而战、受人尊敬的战胜国。 我已记不得三年里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叶秋殉职了,在间谍身份暴露以后,至死也没有吐露出丁点关于党国的情报;喻伯父最终没能看到日本投降的那一日,他的病是多年操劳积下的顽疾,临终时我和喻文州陪在他身边,是笑着走的;我把母亲接来了上海,她老了,痴了,不认得人了,但见到我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笑,边唤我的乳名。 八月的时候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翌日叶修便受到戴笠的任命,直接领了军衔升任了司令部长官。苏沐橙在燕京大学读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坐火车回上海为他庆祝。她、叶修,叫上我和喻文州,四人一块吃了顿饺子。饺子是喻文州和苏沐橙一起包的,荠菜香菇猪肉馅,还放了虾仁。我执意要蘸蒜蓉,叶修要蘸甜辣酱。苏沐橙死活不同意我蘸蒜蓉,却许叶修蘸甜辣酱。我对剩下两人抱怨没天理,一个懒洋洋的挖苦我,一个胳膊肘朝外拐,但笑不语。 我想,叶修这辈子是真的无憾了。房子娘子车子位子票子样样俱全,倒也不知他后半辈子要怎么打发才好。 苏沐橙说,她打算一毕业就和叶修结婚。我和喻文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便打趣她,以后可是要在家做全职太太。姑娘一撅嘴,说,叶修本就鲜少出门,她再不出去,可不成蜗牛了。再加上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面疮痍百废待兴,自是要人人出力建设才好。 喻文州听了点头称是。他留在苏沐橙的高中做了国文老师。他说,经过这些风雨,他明白了,教育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做一个老师,是世上最有意义的工作。卢瀚文却是老大不乐意。他做女中的老师,便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喻老师的课了,这怎么得了?我听了怒斥他,你在家天天让喻老师给你开小灶,还不知足?我都没这个待遇!…… 芳年华月,前程似锦。然而,以为日本人败退、便能天下太平的百姓,却是要失望了。表面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却酝酿着史无前例、暗潮汹涌的大海啸。 王杰希先找上了我们,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我们和叶修快些断了关系。 我诧异,上峰一向不多管党员的私交,只要不影响工作便睁只眼闭只眼。王杰希却说,这是他作为朋友,私下的建议。 “还记得我上次说甚么吗?”他点了根烟,不对称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我,有些瘆人,“双十协定就是一张废纸,军政大权在蒋介石手里,他想撕就撕。叶修这几年打鬼子颇受戴笠赏识。这人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旦国共拗断……”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想和文州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我斩钉截铁的说,“打日本人还好说,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这种时候,没那个心思。”我说罢用胳膊肘顶顶喻文州,“是吧?文州?” 可喻文州却沉默不语。他和王杰希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少天,我……”他欲言又止。 我无言,片刻后,我强颜欢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阿呀,我晓得啦!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真的要动刀子,我也不会心软的。” “难说。”王杰希道,“要你对文州动刀子,看你下的了手不?” 我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的承认,“下不了。不过,叶修不是文州。” 喻文州听了,面上浮现一丝感动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平日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从那以后,喻文州却变得反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哪怕是床事上,他亦是一副心事满腹的模样。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 喻文州对我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我心里想着,不禁感到一丝委屈。   二十六 “晚上要我来接你吗?”我给文州扣上西装的扣子,说道。他摇摇头,“你自己先回去罢。我晚饭不回来吃了。”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最后缓缓的放下。 喻文州叹了口气,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喻文州这几天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哪怕是双休日也不知在何处。甚至,还会彻夜不归。 但是每次我问他在做些甚么,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的避而不答,要么就干脆沉默到底,然后用他那海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他难得回来后也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一次房事做到一半,竟然睡着了。我怔怔的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发愣。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们便仿佛一直黏在一起,分别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一个礼拜。然而现在,尽管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第一次感到我离他那么那么的遥远。 这几天马路上随时可见GuoMin政府派来的接收大员们。他们开着豪车,搂着美女,进出高楼大厦,魏琛不屑的说,那些接收大员们都是来接收日伪政府的资产。若那资产是日伪政府从老百姓手中夺去的呢?不管,照样接收。 对那些官员不满的,并不只有魏琛。许多茶客也颇有怨言。“照他这个说法,在沦陷区待下来的,都是汉奸。因为不愿做‘伪人民’的人都已经死了。”胡叠兰恢复了人民日报记者的位子,却不见的有多开心,“他们也不想想,老百姓盼了八年总算将他们盼来了,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却和日本人一般无二。” 我不做声,但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认同。 我身边的GongChan党员们也一个个都神秘消失了。有些是知会过我的,事先离开了上海;而另一些的人间蒸发,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叶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带着妹子串个门儿。虽然也忙的不见人影,但他是军统的人,战后的事务又多又乱,闲着才不正常。 周泽楷也已经许久未找寻过我了——不如说,他从日本投降以后,便再也没有找过我。他和喻文州应当是保持着联系的。 而我几个月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两具身体是被一块抬出来的。那荒废的厂房似乎是GongChan党用来堆积武器和机密文件的基地,不知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上海地区的负责人周泽楷,不得不单枪匹马的迎接百十个秘密警察的包围。 但稀奇的是,那百十个警察并没有对他动手——须知,他们只需一人一发子弹,就能把周泽楷打成筛子。但他们的头儿,在面对有“枪王”之称的周泽楷时,却选择了单枪匹马的决斗。 那个人便是叶修。 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或许是对学生时代故友的告别,亦或是对有“枪王”之名的男人的尊重。周泽楷此前为了看守武器,几天没合眼,最后还是输给了叶修。他输的并不公平。如果是完美状态下的周泽楷,论单打独斗,叶修能不能敌的过他,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修可以一对一决斗聊表心意,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优势以求一个虚妄的名声。最后周泽楷被他开枪击毙了——那孔洞分毫不差的开在了眉心,如同仕女图上的一点朱砂。 叶修自己也被周泽楷在心脏差一寸的地方开了个洞,不得不进了医院。 革命军和解放军的战斗日趋激烈,中原那一带战火燎原,倒是让GuoMin党占了不少便宜。GongChan党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潜入山区,企图故伎重演,用对付日本人的老办法——游击战,来对付GuoMin革命军。 这样一来,在外地的地下党员们便更加辛苦了,情报的传递、物资的运送……无论是哪个任务,在GuoMin党的辖区之下,要做的隐蔽工作绝不会轻松。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于锋,周泽楷,和许多死去的战友。他们经过我,却视我为无物。无视我的警告和拉扯,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跳下前方的尸山血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毫无办法。 然后梦醒了。我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空的。喻文州不在的时候,我竟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变的没有用武之地,就仿佛一头剪去了利爪的猛虎,被彻底排除在了这个圈子外面。我想,这定然和我当初说不愿战斗的话有关。可我现在却也忍不住后悔了,我想帮他们。我不愿、也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让周泽楷、于锋他们的死没有一丁点价值。 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如何向文州解释、道歉,让他重新接纳我。喻文州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只要是情理之中的要求,他就从未拂逆过我的心愿。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只要我重新加入,便能再回到过去并肩战斗的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替他分担任务,也不必再为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却无能为力而苦恼。 可是喻文州听到我的要求,却是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不要再说了。”面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声音变的严厉,“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 “拜托,少天。”他忽而又变的疲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要管我,也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拜托。” 他无意的拉扯自己的领带,使得衬衫的领口大开,再搓揉自己的头发——这是他心烦意乱时候的表现。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随后不再挪动,一边深呼吸,一边用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目光却是明亮的,“我们先去你的家乡,去看望方老爷子。然后去英国,带你去看我的大学。看完了,我们便去澳洲,去新西兰,去希腊,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坐船去凡尔登大峡谷,到俄勒冈去看冰冻瀑布,我天天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天天下饺子,你可以随便蘸蒜蓉……” […]